大黃很配合,沒怎麽會兒呢,一人一牛就到了牛棚。
施老頭見是陳雪林過來還牛,笑呵呵地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了。
陳雪林也搞不懂這老頭究竟怎麽回事,反正話不多,好相處,對她來說就夠了。
至於牛棚裡其他需要改造的人,她就沒接觸過了。
不說自己每天過來上工,都跟人家錯開了時間。就顧城這重生大佬,都隱晦地跟她提過,牛棚裡,可信的不多。
既然如此,她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反正也不指望結識什麽權貴人家,隻待春風吹進來,她能掙個小錢錢,買套四合院,就夠了。
陳雪林把大黃安頓好,就準備回家。
結果施老頭從屋裡出來,低聲說了句:“沒酒了,讓小顧給我送點。”
陳雪林懵懵地點頭:“好!”
施老頭輕笑:“回去吧,丫頭!”
“哦!”
陳雪林知道顧城是重生的,那被他以禮相待的,要麽人品好,要麽有大能耐。
這施老頭,明顯是其中之一啊。突然面對大佬,她,還蠻慫的。
加快腳步回家,結果剛推開木頭門,就看見了地上的信紙。
陳雪林愣了一下,彎腰撿起來,皺眉打開。結果就看到了:“親愛的城哥......”
陳雪林一字一句看完,有些想不明白,這崔子靜在搞什麽。
不過倒是沒懷疑顧城。畢竟那家夥,已經把底牌露給自己了。他敢胡鬧的話,哼哼,饒不了他!
沒有崔子靜想象中的氣急敗壞,陳雪林還饒有興致地把情書疊起來揣進兜裡。
回屋洗過手臉,坐到炕上,也懶得做飯了。
癱成個大字躺了一會兒,才坐起來,拿出桃酥啃了兩口,還給自己衝了杯奶粉。
最近吃得好,感覺身量又長了。身上臉上有了肉,就連小胸脯,也有了微微起伏。
陳雪林滿意地拍了拍,希望再過幾個月,能恢復到前世的波濤洶湧。
正這麽想呢,就聽見顧城回來了。
她站起身,努力繃著臉,去開門。
“怎麽了,寶?”顧城一進門,就看見陳雪林氣呼呼的,還挺納悶兒。
“誰給你氣受了?”他蹙著眉問。
“你呀,除了你,還有誰!”陳雪林眼角紅紅的,瞪了顧城一眼。
顧城心裡一咯噔,趕忙把門關上,拉著人進屋。
半摟著問:“怎麽了寶?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我改!”
陳雪林:“......”懷疑自己是不是戲過了。
可還是繃著臉,把兜裡的信拿出來:“親愛的城哥,我心悅你......”
陳雪林聲音軟軟的,念著曖昧的書信。如果這信真是默寶寫的,顧城大概會開心死。
可這明顯是有人挑撥。
“喜歡你寬闊的胸膛,喜歡你健碩的肌肉,喜歡你深邃多情的目光......”
顧城耳根子發紅,不想再讓她念下去了,就上手去搶。
結果陳雪林身子扭了扭,把信舉高,努力躲避著。
幾百個字,她慢悠悠,富有感情地念了五分鍾,才停止。
顧城聽到落筆,臉直接黑了。
“寶,我沒有,我跟她都沒說過幾句話,我跟她沒關系的!”他趕忙解釋。
陳雪林瞪著顧城不說話,把人急的,就差舉手發誓了。
“你要不信的話,我這就去找她對峙!”顧城說著,就往外走。
陳雪林一驚,趕忙拉住他:“你要是把事情鬧大,不就上了姓崔的當了?”
顧城想想也是,說不定到時候滿城風雨,自己有嘴都說不清了呢。
“你,是信我的對不對?”他有些底氣不足,卻還是想得到陳雪林的肯定。
陳雪林看他小心翼翼的,突然心口有些堵。她點點頭:“我沒生氣,剛才逗你玩兒呢!”
顧城松了口氣,把人攬進懷裡,承諾道:“我要是背叛你,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
陳雪林趕忙打斷:“信你,我信你!”
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哪怕顧城要跟她分道揚鑣,她也不希望他有事。只要,各自安好就行。
顧城知道她不信,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把人放到炕上,歎了口氣,拿出一些現成的食物。
見她垂眸沉思,顧城有些委屈。
“親愛的,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跟你分享了。”
陳雪林抬手揉揉他的臉,笑著說:“看你表現!”
“好!”顧城說完,就給陳雪林盛飯。兩人很
快吃完,收拾好碗筷,就各自休息了。
顧城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意識在空間裡翻找,想看看有沒有錄音筆之類的東西。
既然崔子靜這麽惡心,那他也得還禮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個黑色小玩意。
正準備拿出來,就聽陳雪林問了句:“顧城,你會模仿筆跡嗎?”
“會!”他下意識說出來,才扭頭去看陳雪林。
陳雪林眸子眯了眯,問道:“那我爹的書信......”
“我寫的,不然分不了家。”顧城沒隱瞞。
“哦!”陳雪林點點頭,沒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道:“隊裡有什麽老光棍兒,或者二流子嗎?”
顧城瞬間起身,警惕起來:“寶,你想做什麽?”
“既然崔知青這麽急不可耐,那就讓她,嫁人啊!”
陳雪林笑盈盈的,可顧城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寒意。
他點頭:“成!”
“那你給她找個好人家,謄抄一遍,再把消息散播出去。”
顧城笑了:“可以, 想法與我不謀而合。隊裡有個二流子,叫荊文成,人雖不正乾,卻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配給崔子靜,應該綽綽有余了。”
陳雪林挑眉:“那豈不是便宜她了?萬一,浪子回頭呢?”
“那倒不會!”前世,直到他死,荊文成還是不成器。每天吊兒郎當的,老了,直接靠乞討為生。
“前世,崔知青嫁給了荊文成他爸!”
那老鰥夫又瘦又矮,一點都沒有荊文成好看。可不清楚為啥,姓崔的嫁給了老頭,沒嫁給兒子。
荊老頭喜歡打人,崔子靜隱忍半年,不堪折辱,最後奮起反抗。
推搡中荊老頭磕到桌角,然後去了。
崔子靜準備逃跑,卻被下工回來的荊文成撞見,送去了派出所。
“所以,她最後是被槍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