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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可回來了。”
生得仙姿佚貌的寧王妃露出了溫婉的笑容,笑語盈盈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健碩男子,安然矜貴地長身玉立在原地等著丈夫走到近前。
“我聽下人說愛妃今日下廚了?”
寧王有些無奈地表達不滿。
“大王莫怪。”
寧王妃賢淑地走上前為他脫下外衣交給了一旁的侍女。
“燕王殿下送來的膳食雖然上佳,但是大王也多少有些吃不慣,所以妾身才親力親為。”
她的語調不緊不慢,臉蛋柳眉花嬌而又不失端莊,給人的感覺是上得廳堂的貴婦人。
“愛妃辛苦了, 不過這種時候口腹之欲又算得了什麽?本王滿心隻想著你了。”
寧王既是感動又是惆悵的輕歎了一聲。
“大王或許應該入項京登基的。”
寧王妃抿著紅唇說道。
“愛妃怎麽就是不懂了呢?”
他眼中的感傷頓時更盛了幾分。
“魔後臨朝至今已有十四年,京城上下早已歸心於她,本王去了便是任人魚肉。”
“大王困在這平京又與項京有多少差別呢?”
寧王妃哀傷地搖頭。
“本王知曉燕王兄不會再讓我離開平京,但是寧國五萬軍士仍聽從本王號令,不至於讓他們肆無忌憚地欺辱於我。”
寧王用愛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嫡妻,而後無可奈何的深吸口氣, 低著頭自嘲說道:
“孤如今雖是廢物一個,但無論如何也要護愛妃之周全, 絕不使你落入他人之手受苦。
”
“大王乃是一國之君豈會是廢人?”
寧王妃紅著淚眼抽噎道。
“笑話……”
寧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古來可有不能人道的諸侯王?”
王妃聽著他的話頓時臉蛋煞白, 美眸流露出了歉疚,腦中浮現了另一個男子的身影。
她覺得自己早該隨那個男人而去了,不至於如今對寧王動了真情,落入愧疚的深淵。
寧王如今不能向外人言的難言之疾,正是她為了那人而守身如玉,故意設計造就。
“大王莫要再說……”
寧王妃梨花帶雨地擠出笑容。
“你我多年夫妻,還不知臣妾不在意那事嗎?我要的是大王對我的真心。”
“此生能娶你為妻再無所求。”
寧王寬慰的道。
“大王也莫要太薄待治兒了。”
寧王妃哽咽著說道。
“不知他如今……”
寧國王太子楚治雖然不是她親生子,但也是她一手帶大的,視如己出。
“大虞朝廷還不至於會害了治兒的性命。”
寧王從容地說道。
“本王故意放治兒離開,就是要為寧國留下一絲血脈, 若是我跟隨燕王兄起事敗了他也能留得一命。”
“臣妾聽聞那欽差大臣趙無咎雖然是魔後寵臣, 但卻素有仁善之名,希望他能善待治兒,”
寧王妃的潤澤美眸中流露著希冀。
“若是先帝還在該有多好。”
寧王忽然想起了對自己百般照顧的兄長。
“皇兄還在位的話,只要一句話本王定身先士卒為朝廷平定藩王,可惜……”
他哀痛的話讓寧王妃的臉色變得僵硬, 眼前再度浮現那個將她嫁給寧王的情郎,眼底湧現出了幽怨。
‘大王你且等著,臣妾一定會報你的恩,讓你在七國起事後佔據主導地位。’
寧王妃在心中自語著。
……
“你準備怎麽做?”
燕國平京的太平湖之上,暖陽正高掛在雲端將湖水映照得波光粼粼,美景令人癡醉。
一隻小船悠然地在湖心處晃悠著,坐在船上的男女不是別的人,正是林家父女。
準確來說,是在玩父女扮演遊戲的趙小公爺以及楚國師,他們已經適應了身份。
“我要用卑鄙的手段逼迫寧王妃就范……”
趙錯一臉認真地看著楚別枝。
“你會討厭我嗎?”
“與我無關。”
楚國師輕描淡寫的道。
“而且你的想法太幼稚,你死我活的事情何來正與惡?站在權利高處的人罕有乾淨的。”
“國師大人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趙錯聞言後輕笑著頷首。
“不要浪費時間。”
楚別枝突然不悅地說道。
“國師大人的神識應該能夠籠罩岸邊的香閣吧?”
趙錯看向了太平湖邊上的那棟雕欄玉砌的小閣樓,表面上只有著一小支便衣士卒護衛,暗地還不知有多少高手。
只因這座小樓中聚集著七國中最尊貴的七個女人。
寧王妃一大早就到了裡邊。
“嗯。”
楚別枝輕點了下小腦袋。
“樓中有著兩位第七境修行者,此外也有不少中高修為強者,應當沒有舉火者護衛。”
“真嚇人呢。”
趙錯頓時怎舌,因聖境存在不會對凡俗出手,所以這陣容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敵的。
“我是不能直接出手的。”
楚別枝說著又轉頭看向了不遠處巍峨聳立的燕王宮。
“一旦我動手那麽王宮中的佛門世尊瞬息便會趕來阻止。”
“但是國師大人一定有辦法。”
趙錯信心滿滿的說道,換個武道舉火者在這裡或許束手無策,道宗人仙就不一樣了。
修道者作為五大修煉體系中最為詭秘莫測的, 對付非聖境的小角色那可有的是手段,沒有一百也要八十個方案。
只見楚大國師沉吟地抬起玉手摸著晶瑩的下巴, 然後將視線投向了船尾處劃槳的龐二,猶豫了一會之後開口道:
“問題不大。”
“還請楚國師快施神通!”
趙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我可以讓龐供奉不被閣樓中的第七境修行者感知到。”
她說出的話與趙小公爺所想的不謀而合。
“不愧是國師大人。”
趙錯的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我手上有著寧王妃的把柄,再加上楚國師你給我的蠱,定可讓她對我惟命是從。”
“呵。”
楚別枝聽他這像是要把寧王妃吃進肚子的話頓時冷笑。
“我聽焰兒說你搶了她的那隻純愛蠱來著,你直接對寧王妃下這情蠱豈不是更加方便?何必用本座給你的蠱蟲呢?”
“國師大人何出此言?”
趙錯聽著她這滿是偏見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我對寧王妃絕無念想,只要她配合勸說寧王與我回京,我還會在娘娘面前為她請功。”
他真心沒有害死寧王夫妻的想法,他們回京後只要像曾經的永照帝一樣乖巧,壞女人也不會真的就對他們怎麽樣。
至於他之後要扶娘娘登基的大計,事成之後寧王讓出皇位也不會有性命之虞,按照傳統還能被封個國公甚至郡王。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仁善到全心全意為敵人著想的,他更加在意的是女魔頭,所以只能讓和他們作對的人倒下去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話吧。”
楚別枝心裡其實相信趙錯說的。
“天下誰人不知我趙無咎心懷仁義呢?”
趙小公爺試圖讓國師大人對他好他人之妻的形象改觀。
“所以你並不是奪了我兄長之妻而是為他照顧遺孀?”
楚別枝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似笑非笑起來。
“我不和國師大人討論這件事。”
趙錯搖頭的同時心裡邊說的卻是:
‘太后娘娘從始至終就是我一個人的。’
“那就專心辦正事。”
楚國師迅速調整好情緒地說道。
“寧王妃正在與其他藩王的妃子談笑,本座會一直盯著她,等到她獨處的時候會告訴你。”
“辛苦你了。”
趙錯起身繞到了她的身後。
“我給國師大人你揉下肩膀吧。”
“你想報答我就好好地對待焰兒吧。”
楚別枝毫不猶豫地躲開了他的手。
“上次回京我沒有打她呢。”
趙小公爺強調道。
“為什麽你能把理所應當的事情用誇耀的語氣說出來?”
楚別枝對他投去了不善的眼神,她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徒兒,自然也不願意讓別人欺負。
“其實我也不忍心弄疼她,那個笨蛋每次都哭得稀裡嘩啦的,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所以還是會憐惜她的。”
“你們如何雙修的事情就不用和我說明了。”
大國師擰起了柳眉。
“我……”
趙錯一時間陷入了茫然,他說的是把焰兒打哭的事情啊,不過他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熾熱的烈陽在蒼空中向西而來,蹲點是需要耐心的事情,好在這次他們沒有失望。
接近午膳的時候機會終於來臨了。
……
“那些王妃都很尊敬娘娘呢。”
寧王妃在一間更衣室中對著銅鏡梳妝,說是更衣,實際上就是出恭的文雅說法。
“姐姐們都很和善,語兒你莫要亂講話,私底下和我說就算了。”
寧王妃優雅地補著唇上的胭脂。
“其實不要說那些婦人了,就算是諸多大王,不也得對娘娘客客氣氣?”
從陳家陪嫁到寧國的侍女語兒專揀王妃愛聽的話說。
“你呀,莫要撒潑了,謙遜些不是壞事。”
寧王妃清楚侍女說的都是實話,她西蜀陳家是七王聯盟無法忽視的力量,不過她不會因為這而得意忘形。
“七大諸侯國中誰不知道老家主最疼王妃你了,在這七王封國中,可沒有人敢對王妃不敬。”
語兒繼續驕縱的說著。
“我平日太嬌慣你了讓你養成這狂妄性子。”
寧王妃輕聲責備,不過她也知道語兒不是什麽蠢笨丫鬟,這些話也只會對她說。
突然間她的臉色凝固了,因為語兒的聲音沒有再響起,這讓她一時間不敢回頭看去。
冷汗從白嫩的額角劃落,王妃強自鎮定地繼續上著妝,裝作沒有察覺到異常的模樣。
‘好美……’
已經悄然站在了寧王妃身後的趙錯微愣地看著她側臉,那仿若凝脂的雪膚完美無瑕,媚而不妖又帶著股高貴典雅。
她考究地將一襲如墨青絲盤成了隨雲鬢,那一雙明亮的美眸顧盼生輝,從側邊看去可以真切地審視她挺俊的俏鼻。
風姿綽約的梨形身段上是與她紅唇一般熱烈的宮裙,這妖豔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顯出了端莊大方,令人心馳神往。
‘不能慌神……’
寧王妃看著面前銅鏡中自己的容顏,輕挪腳步調整角度想要通過鏡面看到身側,她真希望這一刻是語兒在開玩笑。
“大虞特使林過參見寧王妃。”
趙錯的語氣粗獷雄渾,他不打算表明身份,現在凶蠻的外表顯然是更適合威逼利誘。
寧王妃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她還是有些心驚膽寒。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過頭,而是不動聲色地調整好情緒,擠出了溫柔的笑容轉身看去。
“這位壯士……”
寧王妃看清來人後臉色更白了一分,這滿臉橫肉的魁梧中年漢子長得也太嚇人了,高大身軀就像是一座小塔似的!
“本官乃是大虞特使。”
趙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繼續用渾厚的嗓音強調身份,目光炯炯地與貴婦人對視著。
“妾身寧王妃見過使者大人。”
寧王妃笑容勉強地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她知道自己現在叫喊肯定是沒有用的,眼前這個凶人的實力至少第七境。
“王妃大禮某家不敢受。”
趙錯露出了一個絕對能止小兒夜啼的可怖獰笑。
“不知使者大人尋妾身是有什麽差事吩咐嗎?”
寧王妃嬌潤的身子輕顫著強忍慌亂。
“本官此行乃是迎大王入京繼承我大虞之大統。”
趙錯沉聲說道。
“是……”
寧王妃臉色蒼白的迅速思考著該如何破開僵局。
“但是寧王殿下似乎受了奸人的蒙蔽,我想請王妃勸一下大王,讓他速與我回京登基。”
“妾身正有此意, 一定將使者大人的話傳給我家大王,可否請大人給賤妾一些時間呢?”
寧王妃順著趙錯的話說了下去,她的語氣輕柔而誠懇,這裡若不是燕國趙錯就信了。
“王妃如此深明大義某家就放心了。”
趙錯笑容頓時更加猙獰的頷首。
“某家一直相信王妃向著朝廷。”
他不緊不慢地拿出了一張泛黃的信紙端詳著。
“臣妾自然是一心為國……”
王妃的話戛然而止。
“你!”
她臉色煞白地看著趙錯手上的紙張,上面好似昨日的字跡讓她驚恐萬狀,霧氣升騰的美眸中流露出了淒楚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