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隆輝不知道小卷毛是這麽有耐心的一個人,以前隻當他非常冷漠,如今交流起來,小卷毛竟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交往。
因此馬隆輝問著問著就走神了,他真的是十分好奇,以前為什麽小卷毛總要躲著自己。
“我不喜歡跟人說話。”小卷毛直白的說。
“可是你現在正在跟我說話。”馬隆輝開始迷惑的低情商發言。
小卷毛一把甩開馬隆輝的胳膊,說:“那你放我走啊。”
這回下不了台了,他尷尬的笑笑接著問道:“你是說,這裡有四五個人都是陰陽判官,他們白天在地面上生活,晚上在地下生活。難道礦坑裡管事的人不知道嗎?”
小卷毛真的有被馬隆輝蠢到,他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說:“礦坑裡管事的不就他們四個嗎?”
一句話讓馬隆輝醍醐灌頂,怪不得陰渣向來在這裡橫著走,很久之前,當陰渣的霸凌開始時,馬隆輝還在期待有人過來為他做主,這裡人對馬隆輝悲慘遭遇的冷漠,被馬隆輝解讀為事不關己,現在腦子裡那個隱約的感覺一下子解釋清楚了,原來礦坑裡的管理方式,走的是奴隸管理奴隸的路線。
馬隆輝也暗罵自己是個蠢貨,這種寫在明面上的事實竟然始終看不清楚。
“我可以走了嗎?”小卷毛冷冷的問。
他不想跟這個蠢貨多說一句話。
馬隆輝失魂落魄的回到工棚,陰渣還沒回來,馬隆輝掀開他的枕頭看看,藏刀不在,看樣子又去各處閑逛了。
他突然間有個想法,既然陰渣每晚睡著都會像死掉一樣,馬隆輝決定趁他睡著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這個人,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但是要躲過金脂燃燒的那股魅人的香味,難度很大,因為這個工棚只有三張單人床的位置,平時連臉盆和小凳子都是塞在床下,晚上睡覺時還要放下門簾,這麽一來工棚就變成了一個幾乎全封閉的空間。
如何在全封閉的空間裡避免避免呼吸到不想呼吸的味道。
馬隆輝想不出辦法,這個念頭被耽擱了好多天。
可是這天,陰渣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水煙壺,馬隆輝知道陰渣有對外聯系的渠道,但是鑒於他每天都能回到地面,所以對地面上的東西並不稀罕,偶爾弄來一個水煙壺也就是取悅一下地下的自己而已。
這是一個玻璃小物件,玻璃質地不那麽乾淨,做工也非常粗糙,看樣子是地下生產的產品,陰渣的幾個兄弟來工棚裡抽煙聊天,馬隆輝躲得遠遠的,但是水煙壺咕嘟咕嘟的聲音讓他受到點啟發。
在上工的時候,馬隆輝從工具箱裡找到一段帶著外包皮的鋁製導電線,馬隆輝把中間的鋁芯抽出來,就得到了一根直徑還湊合的軟管。
把軟管截成一長一短兩段,然後用樹葉和泥巴攪合攪合,製作成大小合適的茶杯蓋子,只是這個茶杯蓋子上邊留著兩個口子。
一個簡單的過濾裝置做好了。
馬隆輝不知道這個東西對揮發的金脂是否有用,但是嘗試一下總沒壞處。
連著三天陰渣都沒點燃金脂,看來他也不是每天都樂意回到地面,直到第四天,馬隆輝聽到陰渣點東西的聲音,他趕緊把自製的水過濾系統含在嘴裡,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
沒過多久,馬隆輝嘴裡像是吞了一口風油精一樣,似乎還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