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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片天下》第22章 麒麟子
  一場秋雨一場寒,北地的春秋兩季格外短暫,眼下才剛到九月,體弱的老人已然添上棉衣了。

  房簷下掛著一串串水珠子,打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

  被這房簷水經年累月的衝刷,便是青石磚也凹出了一排水窪。

  中山晏看著凹凸不平的院落,想著改日放了晴,得喚人來拾掇拾掇。

  “爹,百越之亂,該找誰去?”

  中山瑜又拿來一件灰鼠袍子,給中山晏披上。

  他面前這個曾在太康呼風喚雨,掌控無數人生死的兵部尚書,如今只是一個垂垂老朽,佝僂的背影和在地裡待久了的老農似乎也沒什麽兩樣。

  聽著屋外的雨聲,中山晏沒由來的犯了困,便拄著拐杖慢慢悠悠的回到屋內。

  “把張淳運召回來吧。”

  聽到這個名字,中山瑜微微一愣,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知曉自己父親的禦人之道,每當有中山晏能瞧上眼的進京新員,他便會挑幾個拉攏,為他中山氏一黨。

  若是能以財色拉攏者,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又確實身負大才,那便許他個偏遠些的地方官,或是在京中得個顯赫高位,但無實權的職稱。

  一是磨磨性子,二來也是萬一遇上用人之際,能夠物盡其用。

  當年的孫景城如是,此刻中山晏口中的張淳運也是。

  這樣的人他中山氏麾下還有幾個,但多是不如張淳運的,只是此次鳳歌一聲令下,他中山氏擔不起平叛失敗的後果,才不得不將其擺到明面上。

  “陛下如此作為,未免太讓我等世家子弟心寒了。”

  中山瑜有些忿忿不平,如今中山家的底蘊便是兵權,鳳歌卻是要斷他中山家的根。

  “爺爺!爹!也許只是你們多心了?陛下也只不過是無心之舉?畢竟此番之事本就歸兵部管轄。”

  屋內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郎,看著他清秀的模樣,和中山瑜卻是七分相似。

  中山晏看著來人,不由露出慈祥微笑,朝那少年招了招手。

  “麟兒,到爺爺這來!”

  那少年便是中山瑜的長子,中山麒麟。

  “若是往日,這般旨意自是無礙,但如今多了個司天監,陛下擺明了要打壓我等士族。”

  中山瑜搖搖頭,眉心的愁緒鬱結不散,讓他看上去都蒼老了不少。

  “百越之地遠離中原,本就力有不逮,如何是那麽好平複的。就算是平複了又能如何,就那每年三萬兩的稅銀,便是平叛大軍的糧草都未必能置的齊全。”

  “一旦久攻不下,陛下定要以此為名治我中山氏的罪,而京都十萬北軍的軍權,恐怕才是陛下的目的。”

  突然的,他眼神一狠,面色猙獰可怖,像是走投無路的獨狼般,欲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據說靖王在青州頗有賢名,若是……”

  中山晏看了他一眼,讓他的後文胎死腹中。

  “爹,即便是清君側,也不該由我世家挑起。靖王既然有賢名,咱們不妨把消息傳出去,有刀在手師出有名,想來他也不會錯失良機!”

  中山麒麟老氣橫秋的開口,全然不似一名少年人。

  “畢竟咱們只是士族,無論如何也不能走到前台,只需暗中助推波瀾即可。”

  中山晏久違的哈哈大笑起來,摘掉朝堂上的面具,他也算是一個享盡天倫之樂的花甲老人了。

  “吾孫兒果真麒麟兒!中山氏後繼有人啊!”

  中山瑜也不由輕笑,

看著一本正經的中山麒麟,心中有些自豪之意,這就是他中山瑜的兒子。  “麒麟言之有理,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就是因為王朝在明面上,招四方之敵來犯,如何能長久。而我世家只是在暗中助推,才可保千年安穩。為父受教了!”

  不止是中山家,放在往日,中山家遭此一劫,京中的其他三家定是要拍手稱快才行。

  今時不同往日,鳳歌設司天監,一味打壓士閥宗族,他們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中山家如真的被削了北軍兵權,僅憑兩萬南軍,他們這些士閥之人在朝堂上的底氣都要少三分。

  徐家也是一老牌世家了,當年太康未立之時便存在,如今在太康的天下道一句舉足輕重實不為過。

  雍州刺史徐元慶便是京都徐家的一支從脈,其家主徐道陽更是官居中書令,為三丞之一,其子徐衍則為戶部侍郎。

  只是此刻,位極人臣的徐道陽白眉緊皺,心中不由微微歎息。

  中山家的兵權算是他們這些京中士族最後的底牌了,若是真的被削,那他們這些宗族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於是鬼使神差的,徐道陽看向的東邊的天際,而那方天穹的雲海之中,不時有雷火閃過。

  似乎這些士族之人都把心思放在了青州的靖王身上,卻是忘了在那益州,還有一位已然被江湖人當作江湖天子的蜀王。

  ……

  秋雨沁涼,易臣微微咳嗽兩聲,裹了裹袍子。

  南邊百越之地叛亂的消息已然傳到了長安,於是百姓們的飯後談資又多了一件。

  自那日昏迷過後,易臣便再沒出過院門,隻耐住性子一心練習四凶劍,也叫他的劍法越發的精湛。

  偶爾孫景城會閑的無事,也抽出長劍與易臣對打半晌,只是差距實在太大,但也讓易臣對這三式劍法通明不少。

  昨日孫景城給他講了武道一途的十層境界,讓易臣不免向往之時,也對之後的路有些了解。

  許是因禍得福吧,化虹那日後,易臣應燃燒氣血而強催趕日歌,體內的筋脈雖大有傷損,但所幸未曾斷裂,甚至還貫通了了不少。

  待到內傷痊愈,再煉精化氣,便可提升修為至通脈四層了。

  也算是所謂不破不立了。

  便在易臣於屋內安心養傷之時,長安的城門外卻出現了一陣躁動,再仔細往近瞧,原來是來了個古怪之人。

  瞧那來人模樣,卻是個剃度的和尚,只是他一身月白佛衣在大雨中卻不曾見濕,也不見半點汙泥。

  一旁的百姓更是好奇的望著這白衣和尚,那姣好的面容叫街上打著油紙傘的千金小姐有些面紅心躁,隻想上前與那好看的和尚共撐一把傘。

  只有內城的徐元慶暗暗叫苦,怎麽這幾日老是出現些意外。

  那文聖與劍仙的切磋已然叫他心慌手抖了,而自己的兒子去招惹那文聖的徒弟,更是讓他嚇個半死,差點就管他徐嘉叫爹了。

  好不容易安穩幾日,怎麽又從哪冒出個半步通天的高手?

  這太康的天下什麽時候連自己這個通神中期都鎮不住一州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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