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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武東晉》第116章 偷聽密謀
郗曇高坐廳中,關子陽上前拜見,他自顧拂須,笑而不語。
 郗曇現任北中郎將、都督徐兗青幽揚州之晉陵諸軍事、領徐、兗二州刺史,假節,鎮下邳。
 論地位自然在關子陽之上,其實歷史中,郗曇是在358年才從禦史中丞升為刺史,這還得感謝關子陽。
 關子陽挫敗石琨陰謀,羽林監荀羨致使羽林衛被奸人侵蝕,才會被褚蒜子當做替罪羊降職,不然這徐州、兗州應該是荀羨的。
 不過這許、兗兩州一直就是郗家的地盤,歷史中的荀羨,也不過是軍司郗曇的傀儡。
 只不過現在的郗曇,被直接搬上了明面而已。
 關子陽見郗曇一高位自居,與不久前鍾山雅集之上,郗曇那副老好人的樣子,完全是不同,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郗曇道:“關都督,去年鍾山一別,已有數月,老夫甚為想念啊。”
 關子陽含笑道:“是啊,這才幾月未見,當刮目相看啊。”
 他在心裡已經把郗曇罵了個底朝天。
 這老小兒恐怕不會讓我順順利利地組建北府軍。
 郗曇吩咐家中管家設宴,他要好好款待大都督。
 關子陽欣然接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郗曇借著酒勁,終於是說了兩句重點。
 “這京口的流民啊,都不堪大用,而且這裡也不甚太平,我看關都督你啊,隨便弄點人,早點回去給太后交差得了。”
 如果不是關子陽熟讀歷史,恐怕還真被他這情真意切的樣子給騙了,關子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郗將軍說得是,這京口確實不太平,我從采石渡剛過江,便遇見了一夥匪人,好在我身邊的護衛得力,才不至於遇險。
 我看京口這民風,甚是剽悍啊,何來不堪大用一說?”
 郗曇乾笑了兩聲:“我剛上任不久,禦民無方,讓都督遇險,實在是抱歉。”
 關子陽擺了擺手:“無妨,無妨。”
 接著道:“我本就是禦史巡按,郗將軍也做過禦史中丞,自然知道這禦史台的規矩,我也就是來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來監察京口百官的,
 更何況,我查兩個縣令就頂天了,這刺史大人我是萬萬不敢查的,哈哈哈……”
 郗曇也賠笑道:“查,都督您一定得查,我作為刺史自當以身作則,您就帶在我的府上好好查,至於其他事情,都督您交給我我去幫你辦就行。”
 這老小子,擺明了不讓我去接觸流民啊,什麽你幫我辦,到時候丟一群老弱病殘給我,我這北府軍估計就要開成養老院了。
 心裡面雖然在罵,不過嘴上關子陽還是服軟:“哦,那可就要麻煩郗將軍了,不過住在你府上恐怕不妥,
 這要是讓太后知道了,你知道下官本就是庶族之身,本就得太后青睞,委以重任,這要是在玩忽職守,恐怕官位不保。”
 郗曇道:“我等作為臣子,自當為太后分憂,是郗某孟浪了,我也剛到京口不久,聽說淮陰官吏多有不檢,都督不妨去一趟淮陰。”
 “哦?那下官不日便去一趟淮陰。”
 酒足飯飽,關子陽告辭而去。
 郗曇道:“那怎麽行,都督舟車勞頓,今日便在府中休息幾日,去淮陰也不急在一時,這京口的大小官吏,您也可以先查一查嘛。”
 淮陰舊鎮,荀羨曾說它是“地形都要,水陸交通,易以觀釁,沃野有開殖之利,方舟運漕”,卻“無地屯兵”,
 因而在秦漢故城(即甘羅城)之南一裡許,營造新的城池,自此淮陰為南朝國防要地。
 郗曇讓他先去淮陰,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關子陽卻正好與關子陽的計劃不謀而合,那便就先去一趟淮陰。
 郗曇的重兵都在下邳,沒有重兵軍陣,關子陽自信,沒人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不過聽郗曇的口風,自己組建北府軍,估計會困難重重啊。
 歷史上的北府軍將領,他都知道名字,但是人家都是376年的人,和現在差這23年,那些人應該都還沒出生,或者還是小孩子。
 自己本就是瞎子過河,盲人摸象。
 既然郗曇留他,他也不好拒絕,而且自己要是真的走了,只有去住那簡陋的驛站了。
 在郗家堡休息了一晚,第二日關子陽早早起了床,在郗家堡閑逛了起來。
 不得不說,郗家堡看起來雖然比不上建康吳郡兩地的別院金碧輝煌,但是堡中來來往往的門客,倒都是些好手。
 關子陽出了塢堡,閑庭信步,突然聽見有小孩的啼哭聲。
 循聲而去,就見到三個孩子正圍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扮鬼臉,口中還辱罵著一些汙言穢語。
 “狗雜種,沒爹沒娘的狗雜種……”
 見關子陽走過去,那幾個孩子昨天就見過關子陽,知道他是建康的大官,所以
沒敢惹他,撒腿就跑。
 關子陽扶起坐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小孩,見他眼神清靈,眉清目秀,長得甚是可愛。
 將他扶起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孩顫巍巍糯糯地語氣回道:“我叫郗僧施。”
 “郗僧施?沒聽過啊。”
 關子陽又問道:“你父親是誰?”
 小孩這時止住了哭泣,哽咽著道:“我沒有父親。”
 “每個人都有父親的,你也有父親,那郗曇你認識嗎?”
 郗僧施回道:“他是我二爺爺。”
 關子陽算了算,郗曇是他爺爺,那他父親應該是郗恢的同輩,說起郗恢,在中山雅集上也算有過書面之緣。
 “都督早啊!”
 關子陽回過頭,正好見到郗恢踱步而來。
 說曹操曹操到啊這是,關子陽做了一揖:“郗恢兄,鍾山一別,今日終於見面了啊。”
 郗恢回禮道:“如今關兄弟已經貴為北府軍大都督,而我只是個太子右衛,慚愧慚愧。
 聽說關都督在我郗家堡做客,我便馬不停蹄趕回來,隻為再與關都督敘舊情。”
 額,怎麽感覺乖乖的。
 關子陽問道:“這小公子為何說他沒有父親?”
 郗恢笑道:“呵呵,小孩不懂事罷了,他父親正是我兄長‘冰心一指’郗儉之,你也見過的。”
 關子陽想起,當年衛家士族晉升大典上,確實與郗儉之有過一面之緣。
 “哦哦,多年未見,不知儉之兄現在何地?沒再郗家堡嗎?”
 “他在下邳呢,燕國慕容家最近甚是猖獗,兄長脫不開身,不然必定會來見都督一面的。”
 “儉之兄軍務繁忙,自改我去見他才是。”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郗儉之便帶著郗僧施走了,讓關子陽自便。
 不過關子陽疑惑,小孩是不會撒謊的,一家是欺負郗僧施那幾個孩子說他沒爹沒娘,郗恢又說他父親是郗儉之,想來其中應該另有隱情才對。
 不過這事別人家事,關子陽也並未深究。
 回道房間,青蟬才悠悠醒來。
 “青蟬姐姐,你現在睡懶覺的功夫可快趕上我了。”
 青蟬嘟噥道:“還不是怨你,你自己說的不準比你先起床,我才染上這個壞習慣的。”
 關子陽笑道:“睡得越多,皮膚越好,我這不是為青蟬姐姐的花容月貌著想嘛,再說了,睡懶覺又不是什麽壞習慣。”
 青蟬慵懶地起了床,開始梳洗,關子陽就在一旁瞧著,說道:“我今天要去一趟淮陰,你就留著這裡,給郗曇以為我還在塢堡的假象,如果他問起我,你就說我出去采風去了。”
 青蟬疑惑:“那羅校尉他們呢?”
 “自然跟著你,走一個人估計都會引起郗曇那老小子的懷疑。”
 “小郎君那你可要自己小心啊。”青蟬關心道。
 關子陽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表情。
 “還沒和青蟬姐姐同睡過一張床,我是肯定不會出事的。”
 青蟬正對鏡梳頭,就瞧著自己的臉刷得一下子就紅道了脖子根,嗔道:“小郎君,不理你了。”
 等她回頭是,只見關子陽已經離開了她房中。
 從京口道淮陰,兩百多裡,不算遠也不算近,關子陽出了郗家堡,在小鎮上買了匹馬,疾馳而去。
 乘著郗曇不注意,自己得先去淮陰看看情況,搞他個措手不及。
 入夜十分,到了淮陰。
 淮陰和京口類似,沒有大的郡城,都是一些零星分布,但是距離很近的鎮子組成。
 關子陽直奔淮陰城,為了不引起注意,城門也沒走,直接選了個沒守軍的城牆角,施展輕功越過城牆進了城。
 然後就在城中房頂上趕路,他現在的輕功,踩到屋頂瓦片之上,也是毫無聲息。
 淮陰,郡府。
 三個男子坐在廳中,其中兩個關子陽都認得,正是郗儉之,和王羲之,另一個是淮陰郡太守顧停。
 “關子陽不日就會來淮陰,顧太守你小心應對,萬不可讓他輕易回京口,想辦法就將他留在淮陰。”郗儉之道。
 王羲之道:“嗯,此計不錯,淮陰有諸葛侃,這支最大的流民軍,關子陽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想辦法交好諸葛侃。”
 顧停到:“不過就怕關子陽發現這諸葛侃不可能加入北府軍後,他毅然決定回京口,我也攔不住他。”
 王羲之道:“這個你放心,你只需要堅持兩個月就好,三月初三就是蘭亭集會,他就會回會稽的,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關子陽心頭一涼,好幾夥,這幾人果真在算計老子,今天算是來對了。
 再一次聽見蘭亭集會,他更是確定了,蘭亭雅集究竟是要幹嘛。
 謝安也曾給他說過,蘭亭
雅集會有大事發生。
 自己身負朝廷重任在京口等地收攏流民軍,為何他們篤定我回去參加蘭亭雅集?
 帶著不解,關子陽繼續偷聽。
 王羲之歎道:“只可惜鍾山雅集之上,我兒獻之技不如人,沒能殺了關子陽,而且那日我祖父親自出手偷襲,暗中也有一個半聖幫助關子陽,不然就不會又這麽多事情了。”
 郗儉之道:“逸少不必自責,誰也料想不到,那個庶族關子陽的武功,進步會如此恐怖,多年前的衛家士族晉升大典上我還見過他,不過是一個毫無內力的庶族小子,
 短短幾年,就能成長到二品通幽,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羲之又道:“無論如何,北府軍如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募到一個流民,謝家一面交好桓溫,一面擁護朝廷,這等牆頭草,讓他們掌握了流民軍的話,這大晉的門閥士族,哪還有活路。”
 關子陽又疑惑了,我是謝家的人,這個人盡皆知,但是為什麽謝家掌握了流民,會威脅到門閥士族?
 估計謝安有些計較,並未完全透露給關子陽。
 郗儉之道:“蘭亭集會上,再那件大事公布之前,咱們要不要找機會殺了關子陽?”
 王羲之搖了搖頭:“不用在蘭亭集會,就在這江北地界,咱們有機會照殺不誤!”
 郗儉之驚道:“這樣會不會引起褚蒜子的不滿,畢竟人是她派來的。”
 王羲之眉頭一皺:“無毒不丈夫,太后現在有意偏重謝家,我們琅琊王氏已經快在朝中失了勢,我祖父堂堂王家族長,居然還在司馬昱和庾希謝尚之下!”
 郗儉之道:“但是關子陽這本領,如果不是王族長親自動手的話,我們並不一定是他對手啊!”
 王羲之道:“我也說了只是找機會而已,沒有機會就算了,如果他敢去下邳,你的屠龍軍陣,還弄不死一個他?”
 郗儉之笑道:“他要是真敢來下邳,哪用屠龍陣,我郗家三大高手同時偷襲,他豈能一戰。”
 ……
 關子陽越聽越是心驚,如果不是自己突發奇想,提前來淮陰探路,只怕還怎會被他們算計。
 不過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底牌,關子陽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你們殺我的條件太多了,要麽軍陣,要麽三人聯手,還得偷襲。
 我他媽一個一個先弄死你們!
 最後,見王羲之上了牛車,告別回會稽了,郗儉之回了下邳。
 關子陽才動身,準備先把這個淮陰太守顧停用來開刀。
 一面打草驚蛇,關子陽用黑巾蒙面,跳入房中。
 剛脫了衣服的顧停,正準備爬上前幾日剛收的小妾的床,便被從天而降的關子陽用刀頂在了脖子。
 那小妾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被關子陽凌空射出一股內氣,打暈了過去。
 “你是何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顧停惱怒。
 “嘿嘿,我敢來,自然知道你是誰。”關子陽冷笑道,手中匕首又加了三分力道。
 顧停感覺脖子已經冰冰涼涼,應該是已經被刀子劃破了,嚇得頭皮發麻,終於顫聲道。
 “大俠饒命,你是求財的話,我可以給你,你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你是諸葛侃的人,那我就沒辦法了,他兒子已經被王右軍帶走了。”
 諸葛侃?
 不剛說的淮陰流民軍的流民帥嗎?
 特麽的,王羲之居然綁架人兒子?
 關子陽大怒:“想不到堂堂書聖王羲之,居然這麽下作!”
 “你說誰下作?”顧停疑惑道。
 關子陽沒好氣道:“誰綁人兒子誰下作!”
 “王右軍是帶他兒子去會稽找支道林治病,誰綁人了。”
 治病?
 關子陽松開顧停,將他推到了床上,這小子三品境界,沒必要製著他,有失高手風范。
 “那你為什麽以為我是來找諸葛侃兒子的?”
 顧停這才看清關子陽相貌,面前這人小小年紀,模樣倒是英俊,不過手段厲害了些。
 他深知自己不是他對手,也不敢發難,回道:“你不是淮陰人?這都不知道?”
 關子陽將手中的匕首拋了拋,淡淡道:“讓你講就講,講完好和你媳婦睡覺,不然我讓你以後都睡不著覺!”
 顧停連忙道:“大俠息怒,我說。”
 這諸葛侃生了七個孩子,全是女兒,一心求子,好不容易三年終於得償所願,新娶的一房小妾給生了個兒子。
 結果隨著兒子逐漸長大,才發現他不會說話,可是哭喊這些又很正常,他四處求醫,都沒能隻好他唯一的兒子。
 諸葛家精通卜算一道,這個諸葛侃雖然早已被蜀中諸葛家除名,但是還有幾分本事,經過他的卜算,說是用33個童男童女,獻給洪澤湖神,就能遇到貴人相助。
 關子陽大驚,童男童女?還獻祭?
 問道:“這諸葛侃真這麽做了?”
 見關子陽憤怒,顧停忙道:“這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那諸葛侃他手底下的流民們自願獻出孩子,結果每人願意,他就挨家挨戶地搶,湊足了33個孩子,正準備獻祭呢。”
 關子陽道:“意思是儀式還沒舉行?”
 顧停點點頭:“就是啊,時間定在明天,不過你說這事怪不怪,這祭壇剛擺上沒兩天,今天王右軍就來了淮陰,
 他見了諸葛侃之後,聽說他孩子的事,斷言會稽支道林能治他病,於是就帶他孩子去了會稽。”
 關子陽碎了一口,這王羲之聽說童男童女獻祭一事居然沒阻止?
 “那你為什麽以為我是來找諸葛侃兒子的?”關子陽抬起匕首對著顧停。
 顧停嚇得雙腿直打哆嗦,顫聲道:“諸葛侃今日是在我這太守府會見的王羲之,那些被抓了孩子的流民今天白天的時候聚眾在府上鬧事,
 不過被我打發走了,那群人揚言一定要殺了諸葛侃那小兒子,阻止獻祭洪澤湖神一事。”
 關子陽心道,33個童男童女啊,都是鮮活的生命,這諸葛侃怎麽下得去手,而且原因居然是治療兒子的啞病。
 “王羲之不是已經帶他去找支公治病了嗎?這諸葛侃為什麽還要堅持明日的儀式?”關子陽憤怒地問道。
 “諸葛侃說洪澤湖神見他心誠,所以提前滿足了他的心願,如果自己準備好的獻祭反悔了,恐怕會遭到洪澤湖神的報應!”
 這事,怎麽說也得管了!
 這都什麽玩意啊!諸葛侃,這麽壞的心眼,難怪被諸葛家除名!
 關子陽警告顧停道:“今日你就當沒見過我,要是讓我知道你泄露此事,我隨時取你狗命。”
 說完,手中匕首用力一丟,唰得一聲,連刀帶柄全部沒入牆裡。
 顧停被他這一手嚇懵了,最主要的還是關子陽故意散發出來的先天之氣!
 帶關子陽走後,顧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媽呀,半聖!”
 ……
 本來準備今晚就回京口關子陽,改變了行程,哪怕被郗曇發現自己已經離開的風險,他也要先把著33個孩子給救了。
 翌日,洪澤湖岸。
 一艘用顏料塗得五顏六色的大船停在岸邊,如果仔細看,赫然發現船身被認為的挖了五六個大洞。
 岸邊是上百號身著鎧甲的士兵,一個個手持長戟橫在身前,圍成一個大圈,阻擋著周圍幾百號百姓。
 百姓之中有許多哭喊著,伸長了手臂,想夠到圈中心那一群被繩索死死捆著的孩子。
 奈何,這群士兵甚是強悍,任由外面的百姓如何推搡,他們是紋絲不動,顯然是身懷不錯內力的高手。

而圈中的孩子,男男女女都有,一個個被綁縛了手腳,嘴巴也用布團堵了起來,大部分4、5歲的年紀,最大的也不到10歲。
 他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還有臉上濕了又乾,幹了又濕的淚水。
 “天殺得諸葛侃,你還我兒來……”一個婦人絕望得衝到距離諸葛侃最近的地方,用他沙啞的聲音喊道。
 一旁的漢子拉著婦人,低聲道:“婦人,家裡還有老二老三呢,你別衝動啊!”
 坐在場中的諸葛侃白了一眼那罵他的婦人,衝著他身旁的漢子淡淡道:“李狗子,管好你家婆娘的嘴,免得老子親自動手,讓人又說我閑話。”
 李狗子趕緊伸手蒙住了婦人的嘴,將他拖離了人群。
 諸葛侃一臉大胡子,看不清他表情,不過見他那漢子如此‘乖巧’心中似乎很是快慰。
 他起身喊道:“吉時已到,送祭品上船!”
 這句話就如一道催命符一般,宣告者這些孩子的死刑,且不說這洪澤湖中是否有湖神,如果真有,那也是吃人的湖神吧!
 場邊百姓淒慘的呐喊衝天而起,那些孩子的父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將他們一個一個猶如牲畜一般的拖上了彩船。
 關子陽此刻就藏在船中,見到孩子們一個個絕望的眼神,他心中燃起了滔天的恨意。
 胡人殘害漢人,是種族之仇,說到底是為了自己民族生存,但是這個諸葛侃,簡直比胡人還要可恨一萬倍。
 這些所謂的祭品被拖上船後,士兵將他們口中的布團取出,然後一個個綁在甲板船舷上。
 頓時,滿船的嚎哭此起彼伏,淒慘至極。
 那些岸上的父母們,聽見自己孩子的哀嚎,頓時近乎崩潰,有的手舞足蹈的坐地大哭,有的不住呼喊這自己孩子的名字,不斷道歉。
 太師椅上坐得穩如泰山的諸葛侃,確實笑容連連,一身肥肉也隨之抖動。
 “獻上了祭品,我那寶貝兒子的啞口症便能痊愈了,我終於後繼有人了,哪怕沒有血脈覺醒也不要緊,自己作為江北做大的流民軍的流民帥,我兒子也必將繼承我的衣缽。”
 心中美滋滋的諸葛侃,對那些即將失去孩子的父母視而不見,對著船上的士兵又喊道。
 “趕緊的,別錯過了時間,綁好了就開船,記得給老子綁緊點,有的祭品萬一會水,就要溜了,湖神大人肯定會生氣地。”
 關子陽實在是忍不住了,正欲動手,突見人群之中一人越過人牆,三兩步就衝到了祭船船頭。
 然後翻身一躍就上了甲板,船上的士兵是來綁孩子的,並未拿兵器。
 那人手中長矛翻飛,掃。挑,揮,三招便講幾個兵卒打下了水。
 關子陽定睛一看,嘿,居然是熟人,正是鍾山雅集之上劉暢。
 諸葛侃大怒:“何人搗亂祭祀,你怕是不要命了!”
 劉暢手中長矛用力往地上一杵,氣勢不弱於他:“老子就是不要命了,流民就不是人嗎?虧你作為流民帥,居然如此對待流民,簡直是喪心病款。”
 諸葛侃見他大義凜然地樣子,心中計較,若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只怕我也要避其鋒芒,口中朗聲道:“小子多說無益,報上名來。”
 “行不改名,做不改姓,京口劉暢,聽說你用活人祭祀,實在氣不過,從京口而來。”
 關子陽聽到直搖頭,真尼瑪直男,報個假名也好啊。
 諸葛侃長笑幾聲,手中然後攤開了手掌,旁邊的一個將士立即將一柄九環大刀放在他掌中。
 “我道是誰,原來是去年鍾山雅集五品官人劉公子啊,你不在建康做官,跑回京口幹嘛?
 哦哦哦,對了,你不過是軍籍出身,沒官給你做,哈哈哈……”
 劉暢沉默不語,並不回答,只是看著場邊麻木的人群,他對著人群喊道:“你們的孩子就要死在這雜碎手裡了,難道你們還要忍氣吞聲嗎!”
 人群中一片死寂,他們雖然傷心,可是卻沒有反抗之心。
 流民都是沒有田地的,都是靠流民帥而活,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都在他身上。
 反抗?
 怎麽反抗?
 流民中習武的高手是他的親兵,人數雖然不多,可對付他們綽綽有余。
 見無人響應他,劉暢也絕望了,他手中長槍一抖,怒視著諸葛侃。
 諸葛侃調笑道:“你讓流民反他們的流民帥?你怕是腦子有問題吧。”說完提著九環大刀衝向祭船。
 “耽誤了老子的吉時,取你狗命!”
 不過片刻,諸葛侃就登上了大船,手中大刀對著劉暢當頭砍下。
 劉暢橫槍格擋。
 ‘砰’
 長槍頓時被一分為二,劉暢戶口被這巨力一震,已經有了放棄的想法,這是一品境界的高手,自己哪會是他敵手。
 他刺槍的虎口已經崩裂,向
後滾了幾圈,撞到了艙門才停下。
 “我還以為你多本事呢,敢在這裡逞英雄,原來是條不咬人的狗!”諸葛侃長刀遙指劉暢:“真是耽誤老子時間,你這種蝦米,能有幸死在我的手上,你也算命好!”
 見諸葛侃又是一刀當頭而來,劉暢聚起全身的內氣,全力一搏吧,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只可惜,今生無緣再見孟薑娘子一面了……
 他眼睛一閉,手臂交叉,頭一低,想在中刀前往這雜碎身上拍一掌!
 就算是死,也要讓你不舒服!
 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自己後背突然被什麽東西拍了一下。
 一冷一熱兩股內氣猶如黃河倒灌,瞬間充盈全身。
 兩股內力順著手臂向前直衝,然後在他手掌中爆開,猶豫泄氣的氣球,劉暢手中內氣狂吐。
 竟是直接打出體外,後發先至,頭上的長刀剛好碰到一根自己的頭髮,然後就見眼前的圓滾滾的諸葛侃,像個肉球一般倒飛出去。
 撞爛了船舷,摔下了船。
 太師椅後的十幾個親兵一擁而上,搶到諸葛侃身前。
 諸葛侃口中一口鮮血吐出,五髒六腑震動,受了嚴重的內傷。
 “特麽的,這小子示我以弱,偷襲老子!
 不過這內力好強,怕已經是一品巔峰境,這小子區區庶族,怎麽可能!”
 心中雖然疑惑,不過眼下保命要緊,他強忍著疼痛,要緊牙關對親兵道:“布陣,掩護我撤退。”
 親兵得令,立即攙扶著他往後跑,士兵也不再維持秩序了,全都聚在船頭來,一支支亮閃閃的銀槍都指向劉暢。
 劉暢回頭,正好看見了關子陽的笑臉。
 劉暢大喜:“缺之兄!原來是你在幫我!”說完一把就撲向關子陽。
 關子陽拍了怕他後背:“好久不見, 我們稍後再敘,眼下別讓那死胖豬跑了。”
 劉暢面色難堪為難道:“他是淮陰流民帥,只怕怎們對付不了他。”
 關子陽走出船艙,走向船頭,只見船底下幾百個士兵嚴陣以待。
 而諸葛侃,在親兵的攙扶下正往後跑。
 如果讓他回了軍營,恐怕還真不好殺他了。
 見場邊還有幾百個流民,他心生一計。
 “諸葛侃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毫無還手之力了,你們還不趁機報仇,要等到何時。”
 人群聽完關子陽的提醒,才如夢初醒,李狗子最先大喊:“兄弟姐妹們,衝啊,弄死這個狗雜碎!”
 這有人一出頭,全都炸開了鍋,高喊著向諸葛侃衝去,殺聲震天。
 劉暢歎道:“我還是太天真了,在沒有勝券的時候鼓動他們,有人理我就怪了!”
 關子陽笑了笑:“人都是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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