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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武東晉》第66章 佛寺茶花(二)
  臨近九月,雖然還沒到茶花的花期,但是花骨朵已經都攀上了花枝。

  盡管如此,東安寺的茶花也已是遊人如織。

  安東寺內,東西兩院皆植茶花,入冬以後,茶花盛開,遍地鮮紅,稱為建康一名景。

  不過太后既然到了,寺內的僧人門便將寺中香客遊人都領往了北苑,這東西兩苑便是準備給太后獨享。

  太后褚蒜子,在成群的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由主持親自引路,先去大殿拜佛,虔誠地閉目合十默念三刻經文。

  然後徑直向東苑而去。

  茶花未開,花骨朵也只有拇指大小,褚蒜子心心念念了一年,終於是再見著了它們。

  “春燕,快去請石侍郎來,就說哀家邀他賞花。”

  丫鬟春燕便應了一聲去了。

  褚蒜子靠近一支茶花,聞了聞絲絲淡香,甚是寵愛地用手輕輕撫摸,此刻她隻當旁裡無人,低低說道:“石郎啊石郎,好一個俊俏朗,兩日不見,想煞了奴家。”

  牆後,關子陽與衛衣清透過磚縫見到這般場景,聽見如此言語,登時是大眼對小眼。

  這太后生得是美豔動人,身姿嫵媚,也只不過二十八歲,怕是思春了……

  突然,關子陽感覺一股強烈的氣息逐漸靠近!

  是石琨。

  自己有先天之氣護體,但衛衣清不過五品境,雖然隔牆,但卻難保不會被石琨這個一品高手發現。

  於是趕緊一把拉過衛衣清的手,衛衣清嚇了一跳,驚呼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便又被關子陽從背後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衛衣清一雙大眼驚恐地扭頭看著他,關子陽也不解釋,手中一縷先天之氣便渡了過去。

  這時,衛衣清才反應過來,關子陽這是在保護她不被發現。

  於是兩人便又繼續透過磚縫向牆外看去。

  “臣石琨,拜見太后。”

  “這裡又沒旁人,叫什麽太后。”褚蒜子癡癡一笑。

  石琨轉頭看向丫鬟春燕,春燕忙轉過身去假意欣賞起了茶花。

  石琨站起身說道:“不叫太后還能叫什麽,太后是君,我是臣,自當守著君臣之禮,”

  嘴上說著,不過身子已經走近了褚蒜子,離她不過一拳之距,臉上勾起一抹壞笑,哪是在講君臣之禮的樣子。

  褚蒜子低下頭,背過身去,正對著關子陽所在那堵牆,一臉的嬌羞一覽無余。

  關子陽心道:“難怪太后封石琨做了黃門侍郎……方便自己時時招他入宮?”

  轉念一想:“這黃門侍郎做了一個多月,太后怕是已經得手?”

  石琨見褚蒜子嬌羞,莞爾一笑,說道:“太后讓臣來賞花,不知是賞這含苞待放的茶花呢?,還是賞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褚蒜子欣然一笑:“自然是賞這茶花,牡丹已是花期將盡,哪入得了石侍郎的法眼。”

  “太后說笑了,這牡丹百花之王,正值大好年華,只是他貴氣無比,世人隻敢遠觀,無人敢靠近細看她的美麗而已。”

  石琨藍眼珠中露出傳情之意,露出微笑,凝視著褚蒜子。

  褚蒜子亦是眉目含情,兩腮坨紅,不過好在他臨朝聽政多年,威儀八方,才忍住沒做出一些羞恥的舉動。

  褚蒜子道:“石侍郎,今年的茶花估計比去年的還要好,此刻我心中歡喜,哀家想聽你的胡笳。”

  石琨從大袖中掏出胡笳,笑道:“臣已備好,請太后品評。”

  接著,

便是一段悠揚傷感的音樂響起,使人如至大漠草原,蒼涼戈壁。  曲罷,褚蒜子心中暗生幾分惆悵,說道:“石郎一個胡兒,武道造詣非凡,才藝俱佳,真如完人,世間唯你一人,能叫江東才子黯然失色。”

  “不過可惜你始終還是個胡人……”

  聽到這裡,衛衣清下意識地側頭看向關子陽,心道:“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這石琨俊是俊俏,可又哪能讓我眼前這人黯然失色……”

  關子陽心裡卻是想著:“這石琨調情褚蒜子,怕是有什麽陰謀詭計才對!”

  石琨道:“胡人也好,漢人也罷,只要情意相通,何懼世俗眼光呢?”

  褚蒜子悠悠一聲長歎,轉過頭去軟語:“要是尋常人家女子也就罷了,可我不行……”

  石琨見褚蒜子心生顧慮,連忙伸手扯下一朵茶花花骨朵,想轉移褚蒜子的注意力。

  果然褚蒜子大驚,帶著怒意道:“石侍郎,你這是作何!”

  “太后息怒,臣只是聽說這茶花煎水服用,乃是茶飲,飲後可凝神靜氣,還有養顏去皺的功效,所以想幫太后摘下帶回宮中享用。”

  褚蒜子頓時怒氣全消。

  嬌羞道:“石郎你這辣手摧花的本事倒是不錯,便是從不憐香惜玉麽?”

  石琨笑道:“微臣不惜花,不過卻惜太后身體,這茶花若能幫日理萬機的太后分憂,得片刻的安寧,他便是死得其所。”

  褚蒜子又是一陣微笑:“人都說胡人凶狠殘暴,好殺成性,怎地石郎卻是嘴巴吃蜜,柔情似水的主。”

  石琨見時機成熟, 手臂一抬,就想將褚蒜子摟入懷中。

  褚蒜子連忙一躲,嗔怒不已:“石侍郎!你想幹什麽!請注意的的身份!”

  說完便對一旁的丫鬟春燕道:“哀家今日沒心情賞花了,起轎回宮。”

  石琨卻是不懼,依然是笑意綿綿,在褚蒜子身後深深一揖:“待臣點齊羽林軍,為太后開路。”

  見太后走後,石琨在原地陰狠一笑:“兩角羊這欲拒還迎的樣兒,搞得我還真有三分動情了,每次都是這樣暴怒而去,過得兩天,還不是傳我相會,嘿嘿嘿……”

  太后與石琨一走,關子陽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了下來。

  自己第一次將自己體內的先天之氣循環引入他人體內,著實是累得不輕。

  松開衛衣清後,卻見衛衣清額頭滿是汗水,幾縷發絲因為被打濕而貼在臉上,臉蛋緋紅,呼吸急促。

  關子陽吃了一驚,莫不是自己的先天之氣,還有什麽副作用不成?

  忙道:“衣清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衛衣清忙道:“沒事沒事,師弟我沒事……”

  剛剛兩人透過牆縫偷看褚蒜子與石琨私會時。

  關子陽在衛衣清身後,一手拉著衛衣清渡先天之氣給她,一邊卻把衛衣清抵在了牆上,關子陽的胸口便和衛衣清的後背緊緊疊貼在一起。

  關子陽只顧著思考石琨的事,渾然不知兩人已經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動作了。

  不過對於衛衣清這種大家閨秀來說,這無異於被關子陽大吃了豆腐。

  關子陽不提,她也隻好假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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