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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武東晉》第11章 蕩世仙音
  本來謝奕是和陸納幾人一起從建康出發的,但是謝奕素來不喜歡坐牛車,他本就是馬上殺敵的將軍,也不嫌騎馬的艱辛,他與兒子謝玄兩騎當先,一路遊山玩水。

  還遠去成都再繞回涪陵,也剛好與陸納等人的隊伍同時準點到達。

  關子陽聽到謝奕的名號,心中一凜:“他竟然就是謝奕!”

  白頭將軍謝奕,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謝奕,字無奕,當世頂級門閥陳郡謝氏的掌權者之一,真正讓他在後世也能名傳千古的,除了他本人的才華與逸事外,還有他的兒子,也就是歷史著名戰役淝水之戰的主角——謝玄,以及“未若柳絮因風起”的女兒——謝道韞。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裡的謝,指的就是陳郡謝氏,正真的頂級門閥士族!

  關子陽心中激蕩:“我昨日居然是和謝奕清談,盡管對方單手屈腿相讓,但是實實在在勝的人是我,是我這個十歲的庶族少年關子陽!”

  “看來老子的太極很有前途嘛”關子陽握了握拳頭,燃起了他的鬥志與自信!

  很久之後,關子陽見識到了謝奕真正的本領,關子陽才知道他今天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

  謝奕對著陸納微微點點,也不回話,徑直走向關子陽,他輕輕一捋山羊胡道:“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關子陽作揖拜見,道:“老友,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就相遇了,也不用我去到千裡外的建康再去尋你了。”

  謝奕大笑道:“哈哈哈,老友?妙人!妙語!……哈哈哈”。

  關子陽道:“小友對老友,言簡意賅,何來妙之……”

  謝奕點點頭道:“我稱你為小友,你自當稱我為老友,是無奕俗了,是無奕俗了……”

  接著謝奕衝著台下招了招手:“幼度,過來,我為你引薦我的小友,這位小友便是我昨夜對你所說的烏江渡邊少年郎,你們年紀應該差不多大!”

  關子陽心中又是一驚:“幼度?不就是謝玄嗎!左右東晉存亡的歷史名將!”

  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緩緩走上看台,原來他已在場下混在圍觀百姓中多時,只見他身著紫黑玄衫,頭戴金玉冠,劍眉大眼,英氣勃發,他只是這麽面無表情的走上看台,卻彷如飛燕低飛,輕靈縹緲!

  眾人心中無不暗歎:“不愧是謝家子弟,風儀豈是常人可比!十歲少年郎,便是如此英姿颯爽!”

  謝奕為關子陽和謝玄相互引薦之後,關子陽也是正式通報了自己的姓氏以及門第,謝奕才知道當初他判斷有誤,他居然是庶族子弟!

  他也只是面上微微一頓,就恢復了常態!

  不過心中已經是翻起驚濤駭浪:“庶族!少年!通幽境!琴棋雙絕!”

  “三弟安石托我留意之人……這不是正是不二人選嗎……”

  謝奕道:“幼度,你不是自認為同齡中自己清談第一嗎?今日便可讓你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謝玄對著關子陽微微一揖:“幼度請與缺之兄清談一局,不知可否?”

  場邊眾人都一臉錯愕,謝玄一開口,眾人就差點驚掉了下巴!

  謝奕作為豫州刺史,注重選撥人才重視真才實學世人皆知,但是他再怎樣愛才,也不可能不顧禮節,讓自己的兒子,士族中的士族,去和一個庶族子弟清談啊!

  庶族重文,士族重武,士族和庶族清談,這不僅有損自己士族的身份,

而且這不是明顯的欺負人嘛!  而且還在這種幾百雙眼睛盯著的場合下光明正大的欺負!

  就算是常氏、李氏,也只是選擇以屬於文道范疇的四大雅趣來比試。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白頭將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場中只有陸納官職和謝奕平級,都是二品官,所以陸納上前在謝奕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奕點點頭:“幼度,此時是皇上欽定的涪陵衛氏入士考核大典,清談之事,稍後再議。”

  謝玄道:“是,父親。”

  陸納心道:“謝奕最好清談,此時竟然讓自己兒子去請一個庶族子弟清談,荒謬之極,好在及時把這事先壓了下來……”

  陸納又接著說:“剛剛陸某與桓縣公已經答應品評兩個孩子的音律,桓縣公已經一力當先,美玉在前,謝將軍長居《琴品》第三多年,如果讓我在謝將軍面前品琴,豈不是讓陸某貽笑大方嗎?哈哈哈……”

  “還請謝將軍賞臉,品評關家小子琴曲。”

  謝奕似乎也頗有興致,說道:“陸尚書不提,其實我也正有此意!”

  聽到謝奕答應,陸納長舒了一口氣。

  謝奕把胸前的白發撩至身後,正了正衣冠,一拂長衫,邁步上前走至看台前,對著底下幾百圍觀百姓打了一個四方揖,方才緩緩道來。

  “剛才有幸得聞小友關子陽秒音,在下於琴之一道素來偏愛,只是此曲在下尚未聽聞,還請子陽小友不吝賜教。”謝奕對著關子陽搖搖抱拳。

  衛衣清透過屏風空隙看去,正好看見關子陽瀟灑地一笑,只聽關子陽說道:“曲名為《廣陵散》講的是秦時聶政刺韓的故事…………”

  “廣陵散?廣陵散……此曲隻應天山有,凡人哪得操仙音”,衛衣清喃喃自語道。

  片刻,衛衣清俏臉微紅,方才想起:“他現在還是我的未婚夫婿……”

  想到這裡,雖然四周都有屏風相圍,無人能瞧見她,但是她還是羞得俏臉緋紅。

  看著屏風之外那個俊雅英朗的身影,雖是庶族之身,面對當朝重臣,款款而談,娓娓道來,絲毫沒有半分膽怯與不安,反而神采飛揚。

  比起李承康、常榮等士族子弟唯唯諾諾地樣子,關子陽倒似真正的貴族一般。

  不禁又想到:“今日你我婚約即退,將來士庶有別,你我可能再也無緣相見,但今日卻賞了你的妙棋,聽了你的仙音,也算不枉我們婚約十年之緣了……”

  衛衣清躲在屏風之中的小女兒神態全然無人察覺,此刻在場的眾人都把目光聚在這個關家‘癡兒’關子陽身上,聽他講述著聶政刺韓的故事,沉醉其中……

  這個世界聶政的故事和後世基本一致,嵇康都還未死,此曲作為他臨刑前的絕唱,必定還未現世,那他就堂而皇之的,署名關子陽了。

  沒辦法,想要在這個世道生存,全憑‘聲望’二字!

  自己說不得也隻好好剽竊剽竊了,再說這《廣陵散》一千多年流傳下來,肯定有諸多遺漏和偏頗,在加上後人的發展與改編,肯定早已和嵇康的原曲頗為不同,就算嵇康聽到此曲,也不敢斷定是自己琴曲被抄襲。

  所以關子陽才敢這麽正大光明地把《廣陵散》說是自己所譜。

  待關子陽說完自己於書中看到了聶政刺韓的故事,心有所感,方做此曲之事,謝奕陸納等人無不點頭微笑,心有所悟,對曲中意又明朗了幾分。

  偏安江左的東晉,謝奕正是主張北伐的領頭人物之一。

  關子陽面不改色的吹完了牛,心中隱隱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偶像嵇康,不過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開玩笑,作為一個穿越者,剽竊這種無恥之事,關子陽做得當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謝奕聽完關子陽的講述之後,緩緩踱步至看台最前,看著場下站得密密麻麻的圍觀百姓,他們之中大多數人都是衣衫襤褸,身形枯瘦,面色蠟黃,他張開雙手,仰天而泣!

  “昔日八王之亂,我大晉被攪得滿目瘡痍,南匈奴趁機入我中原,永嘉之亂,懷帝被擄,國之不國,中原戰火,蠻族入侵,天災頻發,大旱、洪水、瘟疫,我們泱泱華夏子民朝不保夕,就此喪亂……”

  謝奕握緊雙拳,閉眼而泣的雙眼突然睜開!

  “北人倉皇南逃,偏安一隅,得過且過!”

  “太久了……已經太久了……”

  “久到人們都快忘記了傷痛的賜予者……”

  “忘記了親人離去之時的慘狀……”

  “吼……吼……”

  謝奕猶如雄獅一般仰天怒吼!

  他內力深厚,吼聲震得四周群山似乎都在微微得顫抖,回聲在山間回蕩,久久方才散去。

  “我們不能忘記!我們絕不能忘記!”

  “想要得到真正安定的生活,我們要拿起武器反抗!誰敢侵我家園,我必讓他有來無回,誰敢傷我親人,我必讓他血濺當場……殺!殺!殺!……”

  場中幾百號人在謝奕張狂的呐喊中,個個咬緊牙關,握緊雙拳,臉上、脖子、手臂全都青筋暴起。

  他們終於回想起,剛剛聽關子陽琴曲時, 莫名湧上心頭的這種熱血,從何而來了……

  是晉人的風骨,是晉人的血仇,是不屈的鬥志……

  謝奕接著道:“此曲吾評八字,蕩世仙音,發人深省”。

  關子陽暗道:“又是八個字,您老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中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衛家堡前,人山人海,但是除了蟬鳴與鳥叫,再無雜聲。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扎著一個小辮,他坐在父親肩頭,突然嚎啕大哭喊道:“爹,我要為娘報仇!嗚……嗚……”說完就哭了起來。

  隨著這個小孩打破場中的寧靜,猶如洪水衝潰了大壩,一瀉千裡,場中眾人頓時群情激憤,其氣衝山河。

  涪陵郡中多為漢人,被氐人李氏統治了四十年,過了整整四十年水深火熱的日子,要說哪家哪戶沒有仇恨,幾乎是不可能的……

  十幾息以後,眾人的情緒才又漸漸平靜下來……

  謝奕才走向關子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小年紀,就有此覺悟,難得難得”

  “他日我大晉北伐胡虜,收復失地,正需要你這樣的愛國鬥志之士,你能不被當世放浪形骸,風流雅士的糜風所染,如今朝廷正在籌劃北伐,小友將來定品以後,可願在廟堂,在沙場,貢獻自己的力量。”

  關子陽拜謝道:“將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謝奕大笑,轉身坐上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太師椅上:“哈哈哈,好一個將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即命左右,衛家晉升士族考核大典,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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