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柳長青在早上的訓練結束後,就要開始為期一月的駐防。
許校尉帶著所在營前往隴葉城牆。
“伍長,我們換防要注意一些什麽嗎。”柳長青問前面的石國虎道。
“過去沒什麽要注意的,但現在要注意了。鼎海城陷落的那天,先零的夜探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夜探?潛入鼎海的先零人是夜探?”柳長青疑惑道。
“先零的夜探專門進行潛入工作,輔助大軍進攻。還好,西域並沒有先零王庭的禪王軍。不然他們早就開始進攻隴葉了。”石國虎歎了口氣說道。
柳長青等人分配到的位置在南側,附近正好有一座哨樓,上面有弓弩手駐守。
“有弓弩手在上面,我們的工作就可以輕松不少了。”廖成在一邊說道。
“那可不,有弓弩手,我們到時候睡一會兒也沒事。”侯勇在一旁嘿嘿一笑,然後說道。
“你們啊。”石國虎抬手撫額以表無奈。
柳長青聽著他們的談話,來到了自己的崗位。
如今的隴葉關時刻處在戰備狀態,只要先零人一來犯,這座紫嵐的戰爭機器就會立刻轉動起來,給予來犯之敵迎頭痛擊。
關外靜悄悄地,有的只是滿天的黃沙。
“站崗可真是無聊啊!”李尚行抱怨道。
柳長青自己也知道,看著關外的黃沙有什麽有意思。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澹台秀給他的書,繼續閱覽起來。
“呦呵,你小子還真是個讀書人啊。”石國虎看見柳長青在閱讀書籍後說道。
隨著石國虎的聲音,其他幾的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識字,看得懂書。”柳長青回答道。
“真不錯,不像我們這些個大老粗。”侯勇笑道。
“對了,長青,念幾段給我們聽聽唄。”廖成喊道。
“行”柳長青說完便念了幾段。
“行了,打住,我們根本聽不懂。什麽伐啊,交啊什麽的。長青你看的東西也太深奧了。”廖成等人聽了感覺頭都在晃。
“好了,別打擾長青了。長青你接著看吧,大白天不會出什麽事的。”聽到石國虎的話,其余幾人又重新開始目視前方,心神雲遊四海去了。
柳長青歎了口氣。
要是先生他們還在,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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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
柳長青看了一下午的書,現在感覺得眼皮直打架。
“醒醒,回去再睡,換班了。”石國虎拍了拍柳長青的肩膀,嚇得柳長青直接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看清是石國虎後,才放松了武器。
“走吧”
柳長青揉了揉眼睛,跟著石國虎等人往哨塔後的階梯行去。
柳長青沒走兩步,突然前面的侯勇停了下來。
柳長青直接撞在了侯勇的身上。
侯勇說道:
“伍長,換班的人都來了。哨塔另一邊的老聞他們怎麽還沒下來。”
前方的石國虎停了下來。
“是啊,這老小子在休息這件事上向來積極,今天怎麽人還沒來。”
“不對勁,廖成,長青,你們兩個去看看那老小子怎麽還沒下來。”
廖成和柳長青二人隨即折返。
二人繞過哨塔,看見其他人仍然在駐守。
“奇怪,
我記得老聞跟著我們上來的,怎麽這下人沒了。”廖成說道。 “走吧,回去找伍長吧。”柳長青說道。
“這老小子總不至於站著崗就溜了吧,真是輕松死他了。”廖成邊走邊抱怨。
說著二人便路過走到了哨塔門口。
“你聞到了嗎?”柳長青突然拉住了廖成。
“什麽?”廖成抽了抽鼻子。
“血腥味。”柳長青說道。
“沒啊。”廖成說道。
“那些駐守的人不是我們的人。”柳長青肯定道。
說完,柳長青踹開了哨塔的門。
“你踹門幹什麽!”廖成說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哨塔裡瞟了一眼。
“敵襲!”柳長青高喊道。
哨塔裡堆滿了屍體,還有先零人正在裡面換衣服。
柳長青轉過身與廖成背靠背,正欲抽出自己的手刀。
可那成料想到,之前假裝駐兵的先零人早就跟在自己等人的身後。
柳長青剛轉過來,一把刀已經快要砍到他了。
柳長青左手上抬,手中的盾牌與先零人的戰刀接觸。
柳長青沒受的住力,直接被砍得後退,連帶著廖成一起摔倒在地。
此時哨塔內的先零人與外部的先零人一同殺來。
過往的一切在柳長青的眼前浮現。
他的一切最後都要在這結束了嗎?
好不甘啊!
就當他準備迎接死亡時, 廖成一個翻身,讓柳長青從他背上離開,先零人的戰刀落在了二人中間。
“跑啊!”廖成喊道。
廖成起身撞開了面前的先零人,柳長青也急忙起身。
可還是晚了,先零人的刀尖仍然劃開了他的皮膚。
柳長青忍著痛急忙往哨塔上面跑去,當他從樓梯上回頭看時。
廖成已經被先零人用戰刀砍殺。
樓梯上已經跟上來了先零人。
突然,他看到在門口正要進來的先零人被一柄長槍捅開。
“殺!”石國虎等人與其他紫嵐士卒已經趕了過來。
樓上的先零人匆忙下去,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個紫嵐士卒而把全部人都搭在這裡。
先零人與紫嵐士卒已經混戰在了一起。
很明顯,紫嵐士卒敵不過他們面前的先零人。
紫嵐士卒被先零人頂出了哨塔。
先零人想要撤離,可外面紫嵐士卒的數量遠遠壓過了他們。
等他們突圍到城牆邊上時,人數已經所剩無幾。
沒過多久,最後的先零人也倒下了。
石國虎找到了此時躺在哨塔上的柳長青。
“長青!我帶你去療傷。”石國虎說著扶起了柳長青。
“這幫先零人怎麽這麽強。”柳長青忍著痛問道。
“是夜探。先零在西域按捺不住了。”石國虎說道。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今夜的隴葉,注定無法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