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以秦極為首走在了最前面,秦雯走在最後面,而中間則是葉思悠同秦淮竹。
秦極乃是秦家族長,比起族中的結丹種子秦雯,他身上有更多的防禦法器。
無論是大范圍還是小范圍的皆有,而秦雯身上的防禦法器則更偏向於防護自身。
躍入黑黝黝的洞窟之中,四人首先要做的便是打開身上的防禦法器,畢竟無人知這血道毒遺留下的會是何種危險。
很快四人便下到屍湖洞窟的底部,而踩到了實地的幾人則是各自拿出了幾塊月光石墜在了身上。
淡色的白光自四人身上擴散,籠罩了整個漆黑無光的地窟。
一處陳紅色的洞廳出現在了視線之中,周遭都是堅硬泛紅的洞壁,一旁的秦極取出法劍對著洞壁一劃。
洞壁之中一道火花劃過洞壁吸引了其它人的視線,也令一旁的葉思悠臉色一變:“此處洞壁皆是由靈鐵礦所製?”
法劍劃過陳紅鐵礦,被秦極略微用力的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而後一口冷氣抽入肺中。
好家夥,這整個洞穴都是二階靈鐵礦所製,頂上那條沙化的靈鐵砂礦,原來也不過是這處洞穴的逸散罷了。
此刻他就算是放棄繼續探查,直接將這靈鐵所製的洞穴挖空,他也是能賺得個盆滿缽滿了。
可隊伍之中的秦淮竹卻是臉色一變,她是族中的靈植師,不擅戰鬥,擅長探查與感知。
此刻她鼻尖輕嗅,手掌鐵向了洞壁,那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掌又化為了木質根須。
而後睜開了眼,開口道:“所有人斂息閉氣,不可觸碰此處洞壁!”
沉浸在暴富之感的秦極心頭一驚,隨後其它二人也隨之照辦。
“族長,此處靈鐵礦應為大型鐵礦,甚至有進階成極品礦石的可能,然不知何人在此搭建血道陣法。
咱們之前所見的萬具屍骸,都化為血材汙染了這處靈鐵礦,這鐵礦洞之中已完全浸染了血道靈氣。
其中還包含著極其慎重的怨氣,觸既生寒,鍛造成法器後不但無法催動,還會悄無聲氣的汙染自身靈氣。
況且此處封藏多年,空氣之中都已是充滿了血毒,這血毒未曾突破屍湖,已是完全的沉澱在了下方地穴。
此地,不可久留。”秦淮竹松開了手掌,臉上同樣帶著深深的惋惜,這可是一條價值數十萬靈石的靈鐵礦脈呐。
秦雯眉頭一皺,抿唇著唇,臉上帶著幾分不滿:“嘖,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嗎?”
秦淮竹抬起頭,神情不耐的掃了一眼前嫵媚的女修淡然開口道:“有,找大自在門的高階佛修在此地修煉個數十年即可。”
秦雯頓時啞口無言,她再怎麽傲氣也知曉若是佛門發現此地不但會同凌霄宗叱責一番,還會以超度為由直接佔據礦地。
因為凌霄宗就是數千年前的血道起源,佛門此舉不但光明正大且毫無錯處可言。
可見著秦淮竹這般態度,仍是叫她瞳孔一冽怨毒至極,都怪那個該死的庶女,如今連這些阿貓阿狗都敢對她心生不敬!
此人還公開支持那個庶女為秦家少族長,處處喚她為秦家麒麟兒。
想到這,秦雯更是握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扎進了肉裡,它們一個兩個的,都該死!
而一旁的秦極也並未理會二人的針鋒相對。
他這妹妹自測出雙靈根後便傲氣得很,處處打壓族中女修不肯叫人能和她相提並論,如今也是時候該吃些苦頭了。
畢竟連他這個哥哥喚她來此處歷練,還被她直接咬去了四成的所得收獲,如今叫他為這養不熟的妹妹出頭,
他又怎麽肯呢?貌合神離的四人便就此前行,在此處紅窟之中摸索,踏過陳紅長道,四人來到了一處洞穴。
一條條纖細的血溪自其它長道匯聚而來,在中間形成了一汪血塘。
那血塘只是叫人看了一眼,便覺得汙穢不堪,猩紅至極,可那上頭卻長了一株翠色的蒲草模樣的青株。
那青株上頭滴溜溜的墜了一顆渾白的果子,不知有何用處,散發著一絲清甜氣息。
四目相對,秦極先開口道:“此物先由我保管,待到此行結束,再行均分可好。”
話雖是這般說的,但其中卻是毫無疑問的肯定,秦雯倒是有心入手,可一行四人之中就沒有一個是同她和洽的。
她雖自認戰力極強身上法器不少,可哥哥雖靈根不如她,可身為秦家族長身上法寶又怎會比她這結丹種子少了。
於是便也只能默不作聲,秦雯不曾發話,其余二女便更不可能有什麽言語。
一番檢查發覺周遭無什麽異樣後,秦極便是命令秦淮竹將此物摘下交予他。
他倒是不識得此物為何,卻不妨礙他收入囊中。
好生溫潤的靈氣!
這渾白的果子一入手,一股子純粹至極的靈氣便滲入了肌膚,叫人連魂魄都覺得舒爽。
秦極暗暗心驚,隨後掃了一眼為他采摘白果臉色淡然的秦淮竹。
還有一旁顯然是因為寶貝不能入手,故而臉色陰霾的秦雯,臉上毫無波瀾的將其收起。
呵,他這妹妹光長修為不長腦子,任她修為再高,也搞不清楚狀況。
若非血道毒遺一事尋常族人不可接觸,他又需要一個實力強勁的助手,他又如何會喚上這個蠢貨。
這洞廳之中分有六道,中央便是那血塘,一行四人皆是尋了一道開始探索。
而秦極看似隨意,實則卻是暗自選擇了那青蒲白果所指向的那一條道路。
只是等入了暗道之中,秦極取出兩張二階草人符時,看著那行動之間顯然有些僵硬的草人。
還是不免有些歎息。
他乃是秦家族長,自然是擁有命令族中暗衛的資格的。
若是喚出兩名暗衛在前方探路,自然是比這草人保險的多。
可惜這畢竟不是什麽普通傳承,而是臭名昭著的血道毒遺。
族中暗衛自然是忠誠的,可是這種忠誠卻不是單單給他,而是給整個秦家,若是暗衛知曉此地。
保不齊秦家老祖也會知曉此事。
當然,身為秦家族長,發現這血道毒遺,老祖出手自然會給他流口湯喝。
可是,又有誰會心甘情願的只是喝湯呢?
那氣質儒雅的男子步入暗道之中,沉沉暗紅逐漸籠罩了此處洞廳。
被摘下白果的蒲草就此枯萎,那腐朽的葉落入血塘之中,頃刻間叫血塘沸騰了起來,生出沉沉血霧。
四路分開的幾人並未發覺,分道上的纖細血溪從原本淳淳流淌的模樣,開始變得逐漸的灼熱粘稠。
中央的血塘之中青蒲枯萎處,一張血色面孔就此出現。
桀桀桀桀桀————
尖銳的笑聲忽的出現在了洞廳之中,待那黝黑孔洞的眼睛處炸開幾個血泡後。
那張血色面孔便帶著歡喜的笑顏向著取走白果的那個男修溪流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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