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馡已經被學校休學了。
說是休學,但想要回去幾乎不可能了,而且元馡也不打算回去了,她對上學已經失去了興趣。
元馡想找點事做,她想掙錢。
顧謹謠說:“你現在不是還在醫院照顧人。”
店子裡隨便加一兩個人不是問題,但她想知道元馡的想法。
元馡說:“我就想有個打算。你也知道小兵現在兩隻腿都需要恢復,短時間內怕是做不了事了,我倆個不可能坐著向別人伸手啊。”
元馡有點不好意思,她聽母親說了,住院的費用跟生活費都是姐姐拿的。
要是沒有姐姐,他們家都不知道從哪兒弄這些錢。
孫家上門來談賠償的事說不準備就答應了。
顧謹謠:“你有這種自立更生的想法是好的,等祈小兵那邊能離人了,你跟我說。”
“謝謝姐。”
元馡高興得臉色發紅,感受到了有親人幫忙的好處。
兩人在公交車站牌下等車。
元馡想了下,又問顧謹謠,“姐,爸他是在鄉下嗎?”
之前白纖提到她的身世時,並沒有提顧勇全的現狀,因為她也不知道。
但元馡還是挺在意的,因為對方是她的親爸,誰能不在意,怎麽的都想見一見他。
聽白臘梅說對方好像也有家庭了,姐姐還有個弟弟在店裡做事,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顧謹謠聽見這話倒是一愣,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沒有提到父親出意外的事。
她歎了一口氣說:“父親在我五歲那年因為搶洪救災,出意外過世了。那幾年我和父親相依為命,他去世之後我跟著爺爺過生活。”
顧謹謠很簡短地將情況說了說,元馡一聽卻是紅了眼眶。
有些感情只要建立了聯系,彼此之間自然而然就有無法割舍的情愫。
元馡又不是冷漠無情的人,想到剛得來的父親又消失了,她心裡也酸。
顧謹謠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父親在地下知道有你的存在,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元馡點頭。
剛好這時車來了,元馡先去了學校那邊。
這次除了去給祈小兵拿東西,元馡還打算去學校看看。
她雖然休學了,但這裡還有她的一些朋友,她去照一下面,告訴大家實情,省得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壞她的名聲。
元馡先去的學校,現在這個時候剛好要上下午的課了,大家成群結隊的從宿舍那邊出來去教室。
元馡在宿舍與教室的必經之路上站著,立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太轟動了,很多見過她卻不怎麽認識的人,現在都對她有印象了。
元馡不吭不卑的,任由他們打量。
“元馡,你回來了?”
唐糖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元馡對她笑道:“是啊,我被救出來了。”
救?
“你是被誰綁架的?”
“嗯。孫小龍,他已經被抓了,這次不可能出來了。”
“真的是他,這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對了,你沒什麽事吧?”
元馡見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笑道:“我沒事,我姐姐跟姐夫是很厲害的人,他不敢將我怎麽樣,只是把我關了幾天。現在孫小龍跟他媽都被抓了,孫小龍的病也是假的,他們家都要完了。”
元馡沒有提祈小兵,而是將她的靠山,以及孫小龍母子倆都被抓的事說了出來。
她的意圖很簡單,讓大家知道她也不是好拿捏的,連孫小龍他老娘這樣的人都能送進去,你們要是再在背後亂編排我,小心我也不客氣了。
要知道孫家在大家心裡可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連那母子倆都進去了,大家再看元馡,眼神就不一樣了,那些說過她壞話的人更是有些心虛。唐糖問她,“你還來學校上課不?”
“我不來了。我準備工作了,我姐都給我安排好了。”
一聽這話,不少人都開始羨慕,現在一份工作太難得了。
大家努力讀書,不就是想拿個鐵飯碗在手。
可是能上大學的都是鳳毛麟角,到最後還是得走入社會,湧進找工作的浪潮。
只是,以前沒聽說過元馡有姐姐啊!
有人就問,“你姐是誰啊?”
元馡:“這就不用你管了。”
她看著唐糖,“等我發了工資,請你吃飯。”
唐糖高興地點頭,還告訴元馡自己的預考過了。
一個星期前的預考,這兩天已經出成績了。
元馡自然恭喜她,還讓她努力學習備考大學。
也就在這時,小鍾抱著兩本書過來了。
她看見元馡先是怔了一下,之後就垂著頭打算繞過去。
元馡這次過來特別想見見這人。
她主動叫道:“鍾小婷,看見我不打聲招呼嗎?”
小鍾抿唇不打算理她,結果路被元馡堵了。
她說:“你預考沒過啊。”
雖然剛剛沒人提到小鍾的預考成績,但元馡知道她就是沒過。
如果過了,這人還不跑到自己面前炫耀,哪能駝著背逃跑呢。
小鍾的預考的確沒過,這兩天她都要鬱悶死了。
可是面對元馡她也不想認輸,就說:“我是沒過,不過再怎麽也比那些連考試都沒有參加的人要好。”
元馡就笑了,“聽你的口氣下半年還要繼續複讀啊?那你好好準備啊,我要去上班掙錢了。”
一聽她要上班掙錢了,小鍾打量元馡,“你上什麽班?”跟你媽一起去喂牛嗎?
最後一句小鍾沒敢說出來,上次白纖的兩個巴掌那麽響,她還記憶猶新。
元馡淡淡一笑,“我不想告訴你,到時我發工資請客,也沒有你的份。”
妥妥的炫耀,小鍾嘴上說著不稀罕,但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她知道孫家出事了,孫小龍跟他媽都被抓了。
昨天她才被傳喚過,當初是她將元馡叫出學校的。
元馡在學校也就待了一會,她感覺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很快就走了。
與此同時,南城大學。
陸榛接到了顧柳鶯打過來的電話。
“陸哥,我過預考了,我過預考了……”
陸榛原本不耐的神情一凜,手背上的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