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面帶猶豫,其他人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加個口頭buff祝福她平安歸來,大嫂站起身,猶猶豫豫地朝門外的黑暗走去,三步一回頭地,身影慢慢消失在大廳的黑暗中,不多一會頭頂傳來了木地板吱呀吱呀作響的聲音,緊接著那聲音停住,隨之而來的是急促的跑步聲,和物品掉落,門被打開,錘擊木門的聲音,隨著一聲木頭破碎,刺耳的尖叫聲從頭頂傳來,同時一樓的黑暗似乎又朝廚房的位置彌漫了些許,廚房的門突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嘭”的一聲關了起來,再看不到門外的場景,廚房裡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屏住呼吸,隔著一層樓板都能聽到撕裂聲,還有輕聲的嗚咽,就像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發出的哭泣以減輕自己的無邊無際的痛苦,那聲音很遠,又好像就回蕩在耳邊。
沒有人再有動作,除了三姐還在吃餃子,雖然可能還會有帶硬幣的餃子,可是大家都知道,餃子吃不完他們走不了,帶硬幣的餃子吃一個少一個,所以也沒有人出聲阻止,直到三姐從嘴裡掏出一個硬幣,怯生生的望著沉默的眾人,然後緩緩起身,打開了門走入黑暗,門又一次被關上。
又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紙製品撕碎,液體滴落在地上,可是這次並沒有傳來尖叫和其他類似生物發出的聲音,一切就有重歸於寂靜。盆裡還剩四個餃子,二哥輕輕咳嗽了兩聲“剩下來的,一人一個分了吧,吃到誰誰就自認倒霉。”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剩下的四人一人挑了一個餃子,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山也輕輕,嚼碎餃子,嘎嘣,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也賴不掉了,山也輕歎一口氣從嘴裡取出硬幣握在手中,就準備起身,大哥一把拉住山也的手臂“要不我來吧。”
山也有些驚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讓大哥想起了弟弟的緣故,大哥好像對自己特別的照顧。山也搖搖頭拒絕了,遊戲規則似乎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權力,山也走出房門,門沒有自己關上,於是山也輕輕帶上了門,關門之前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二哥低垂的頭看不見表情,二嫂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大哥雙手掩面,似乎在為又一次失去“弟弟”而自責。
關上門山也原地站了一會讓雙眼適應黑暗,在心裡自言自語著。
“好了,讓我們來理一理思路,第一次大嫂出門時廚房的門並沒有自己關上,和現在我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我們目送她上了二樓後奇怪的聲音傳來,門是在尖叫聲之後關上的,所以一切危險的事情都發生在二樓,可是三姐剛出門,門就關上了,而且紙製品撕碎的聲音是從一樓傳來,並且沒有能確認三姐遇害的聲音,可惜沒有更多的情況做對比,還得自己以身試險。”
山也一步一步慢悠悠地穿過連著四個房間地走廊,來到客廳,客廳的寬邊連著走廊,兩個長邊一邊是大門,另一邊就是樓梯,大門口散落著一地紅色的碎片,裡面的還有幾根已經熄滅的蠟燭散落在地上,看來是門口的大紅燈籠,那紙製品撕裂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來的吧。
暫時看不出什麽頭緒,山也緩步上了二樓,精神高度集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危險,可是想象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山也很安全的來到了二樓,相比較一樓而言,二樓要小一些,上了樓梯就是一條走廊,左右手邊各有一個房間,至於走廊深處是在過於黑了,暫時還看不清。
右手的房間門已經被砸爛,甚至不用推開門就能進入,透過窗戶的月光稍稍能看清屋內的景象,
滿地的已經熄滅的蠟燭,房間最裡面還有一個大鐵籠,鐵籠門已經被破壞,籠內躺著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要不是那一頭豔麗的頭髮,完全想不到這團奇怪的肉之前是個人。 牆壁上有一些山也走近籠子觀察,鐵籠的柱子上有一些較淺的抓痕,應該是野獸爪子留下的痕跡,可籠子外的牆壁上的抓痕卻要深的多。
信息還不完整,山也記住房間內的景象後退了出去,轉身去了左手邊的房間。左邊的房間比剛剛的要大一些,裡面放了一張大床, 床的四角還有斷裂的鐵鏈,似乎有什麽人曾經被鎖在這裡,床單已經被血跡完全覆蓋,甚至滴落到了地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架縫紉機,縫紉機旁邊的籃子裡放著幾身新織出來的衣服,一件寬大的,一件窄小的,一件做工最好的,和一件花花綠綠的,每一件衣服的口袋都放著一個紅包,皺巴巴的紙幣整齊的疊在一起。
翻開所有衣服後,山也發現了一封染血的信。
“孩子們發現了我的秘密,我懇求他們放過它,它也很可憐,只要不激怒他那大家就可以和平共處,可他們不聽,我阻止不了他們,火焰可以限制它,但不是永遠,他們離去之後蠟燭燃盡,我依然被留在這裡,門外傳來了怒吼,它很憤怒,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著它抓破房間的門,撕咬著我。”
山也收起信,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無論在哪裡,惡意只會引出更大的惡意。撕碎的紅燈籠,熄滅的蠟燭,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話...
山也推開門朝著更深處走去,一路上非常的安全,甚至除了自己的呼吸和腳步,就再沒有別的聲音,深處也有兩個房門,一扇是精裝的實木門,另一扇粗糙是木板門,山也推開木板門,是了,這裡就是倉庫了,二嫂的信裡提到爆竹放在二樓,剩下兩個房間有一個是祠堂,那爆竹應該就在這裡。在角落裡山也找到了已經受潮不能用的爆竹,咂了一下舌,山也挑挑揀揀找了幾顆能用的揣進口袋,房內似乎沒有其他能用的東西了,山也出門,站在祠堂門口,扭了扭脖子,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