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聽見曹恪說什麽夏侯家與曹家是同宗,不能結婚,頓時吃了一驚,不由得將已經吃到口中的飯食噴到桌子上,隨即訝然問道:“是啊,什麽同宗不婚?”
“夏侯家什麽時候和我曹氏是同宗了?他們姓夏侯,我們姓曹!”有個叔父大聲嚷嚷。
“就是,我們怎麽會與姓夏侯的是同宗?兒子,話可不能亂說啊!”這是曹德的聲音。
曹恪頓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
愣了片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祖上不是姓夏侯嗎?”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民間就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是曹嵩不是曹家的種,而是大太監曹騰從夏侯家抱過來的。
曹操其實不姓曹,而是姓夏侯。他與曹營名將夏侯惇是堂兄弟的關系。
這種說法經過野史《曹瞞傳》的作者近乎添油加醋式的描述,再加上三國演義的廣泛傳播,在民間流傳極廣。
當然,後世也有很多人認為這種說法是不可信的,應當是曹操同時代的政敵對他的汙蔑之辭。
這些人判斷曹操並不姓夏侯的依據有很多,其中有一點就是同姓不婚。
曹操在歷史上曾把自己的侄女,也就是史書上記載的“海陽哀侯女”嫁給了夏侯淵的長子夏侯衡。
那位“海陽哀侯女”,曹恪認定就是自己便宜五叔曹尚的長女曹音,因為她確實在幾年前就由長輩作主,與夏侯衡定親了,只是受到突如其來的戰亂的干擾,目前還沒有成婚。
除了曹音之外,曹操後來還把曹昂的親妹妹曹豔,也就是歷史上的曹魏的那位“清河公主”嫁給夏侯惇的長子夏侯楙。
如果曹嵩及其後代本姓夏侯,那與夏侯家結親就違反了“同姓不婚”的原則。
再說,曹騰上面還有三......:“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曹恪頓覺有些心慌,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也是在野外聽人傳的。”
“聽誰傳的?”曹操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谷垾/span曹恪不能說這是後世民間廣為流傳的說法,隻好將鍋推給路人:“聽,聽路人傳的。”
“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聽哪裡的路人傳的?”曹操盯著侄子,沉聲問道。
曹恪正想著怎麽編排情節,好混過這一關,這時聽見曹昂說道:“大父,阿翁,你們別怪棘奴,孩兒也曾經聽到過這種說法。”
曹嵩訝然問道:“阿寶也聽說過?”
曹恪大感意外,難道這個時候就有曹操本姓夏侯的說法了嗎?
他不由得問曹昂:“堂兄,這是真的嗎?”
曹昂點點頭,道:“四天前,我去城外打獵,路過一家酒舍,在那裡休息時無意中聽到兩個客商提起過。”
曹嵩心生狐疑,望著曹昂,問道:“兩個客商?”
曹昂道:“不錯,兩個客商,說話都帶有淮南口音。”
“淮南人?”曹嵩眉頭微皺,問道:“他們怎麽說的?”
曹昂瞥了曹嵩一眼,又看了看曹操,猶豫片晌,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們說……說兗州曹……曹使君的父親其實是……是夏侯家的……種。”
說完,低下頭去。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從曹嵩的食案那邊傳來。
曹嵩拍案而起,怒道:“這謠都造到我們曹家身上來了,造謠的人,就在鄄城,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這還得了!孟德,這事你得管啊!”
曹操陰沉著臉,問曹昂:“那兩個人在哪裡?”
曹昂道:“孩兒當時聽到那兩人在非議大父,編排我家家世,於是上前與他們理論......。因我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他們當我是平常富家公子,在我面前堅稱什麽曹家老太公是……是季興公從夏侯家抱養的,說得有鼻子有眼。”
曹操忍住氣,又沉聲問道:“我問的是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
曹昂道:“在城南的安遠客舍。”
“你怎麽知道?”
“因那兩人說話帶的淮南口音,孩兒怕他們是袁公路派過來的探子,就讓心腹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看見他們進了安遠客舍,並在那裡住下。”曹昂道,“從那天開始,孩兒安排了四個心腹住進了那家客舍,對那兩人進行監視。”
曹操臉色稍緩,頷首:“兒子,你做得不錯!”
又問:“這事你怎麽不早說?”
曹昂道:“孩兒本來是想等心腹證實了那兩人是細作之後再報知阿翁, 請您抓人的。要不是棘奴今天當著大家的面說起家世,我還不打算說呢。”
曹操問道:“那掌握了什麽證據嗎?”
“據奉孩兒之命去監視的人說,那兩個客商很可疑,每天早出晚歸,也不去市集做買賣,整天在州牧府以及鄄城縣寺周圍轉悠。”曹昂道,“不過監視的人目前還沒有發現他們與別人有接觸。”
曹操用肯定的證氣說道:“這兩人必是袁術派過來的細作,一來到處散布對我以及我家不利的謠言,二來刺探消息。”
“那孩兒現在就去抓人?”
“吃完飯就帶人去!”
曹昂應了一聲,端起碗筷,迅速將粟飯往口裡扒。
曹嵩怒氣漸消,和言悅色地對曹恪道:“孫兒你聽見了麽?什麽我家本姓夏侯,那不過是袁術的細作傳的謠!”
“孫兒明白了。”曹恪見此關已過,松了口氣。
他不由得望了曹昂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之情。#br......r#要不是這位便宜堂兄出來說話,證實確實有“曹嵩本姓夏侯”的傳言,自己今天這關只怕很難過去。
正思量間,忽聽見曹操問道:“棘奴,你又是什麽時候聽到路人傳這個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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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間,忽聽見曹操問道:“棘奴,你又是什麽時候聽到路人傳這個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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