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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權》六百九十六 朝野(1)
就是在官場上,他也是對太子依而不賴,做得含而不露。所以人們雖也知道他是太子一系的人,卻並不覺露骨,還常給人以他並非太子一系的錯覺。特別是按照大明律例處斬了郢王朱棟的侍衛之後,讓初來福州官場的他贏得了不錯的聲明。這次的表態,做得不溫不火,恰到好處。既沒有得罪郢王朱棟,他自己也給眾人留下一個不屬太子一系的印象。

 這可能也就是朱標整肅朝綱之時,擇任他為福州按察司按察使的原因吧,福州畢竟屬於皇上的,而不是屬於三皇子的……。

 “哇———”的一聲嘶叫,一隻黑老鴰從屋後的一棵梧桐的禿枝上,掠過了庭院,悲鳴著飛向了遠方。他的思緒被不愉快地打亂了。“這是不祥之兆呀!”他心裡不高興地這麽想。

 他仰天遠望,遠遠的天邊還重疊著層層灰雲。灰雲在詭譎地緩緩滾動,那是昨夜裡風狂雨暴的殘雲吧?它似乎還挾著那種震撼天庭的余威。看著看著,他不由長歎了一聲。

 他想起了這場沒有贏家的戰爭,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一直盡量避免不去想他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湧上心頭。

 最歹毒的還是和尚啊,這些平日吃素的和尚,看著慈眉善目的,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幽靈……。

 事情起源於佛道置辯的漸漸進入尾聲,佛教的敗亡不可避免了。一直苟延殘喘的智光和尚,也看出了大勢已去,而佛門唯一的希望。就是對自己信服的太子朱雄英,只要能挽留著自己佛門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只要太子能順利登基,智光相信,就算是佛門暫時消亡,在經過涅槃,太子登基地位穩固之後。佛家也會漸漸開始興旺的。

 於是智光用一己之力拖住方孝孺等儒學名士的精力,卻為太子獻上了一個兩敗俱傷的計策。

 那就是利用這次齊泰的回歸。將矛盾從暗站轉為正面爭鬥。當然,要有一個好的借口,那齊泰要求異姓封王的傳言正好彌補了這個缺憾。這個傳言來源自朱棟,但是沒有人追究其是真是假。也沒有人去關心齊泰作亂這個消息的真正內幕,包括一直發愁的朱允熥在內,也沒有關心過這個消息是否準確,這可能是人自私心裡在作祟。

 大家真正關心的是,到底這個開疆拓土的天大功勞會落在誰手中而已,否則,朱允熥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個反應就應該是上書朝廷向父皇稟明此事,而不是準備動用自己的機動武裝準備扣留齊泰。

 讓朱允熥煩心的不是齊泰作亂,能怎麽亂。齊泰那點人還不屬於自己的,憑什麽亂?他煩心的是為什麽齊泰不準備在福州駐蹕休整,而要直接進入南京城。那樣他不是失去了第一手資料。還有保障有力的功勞嗎?最重要的是,齊泰不停靠福州,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站位,是不是已經要表明了支持太子?

 朱允熥的心裡很亂,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那裡能考慮這麽多呢?豈不知。.其他人就是要讓他這麽的想,只要是這樣想了。沒有硝煙的戰爭也就已經開始了。

 這一意念剛在心裡一閃動,耳畔又陡然響起嚇人的一聲“哇———”那黑老鴰恰在這時又飛回來了。他心裡好生晦氣,後悔自己不該這麽想。

 看三皇子朱允熥最近幾天的動向,戰爭已經開始了,而智光那兩敗俱傷的毒計宣布成功了,智光不是方孝孺,不會去光明正大的發動攻勢。他給太子出的主意是:“以本傷人”。

 逼迫大家都犯錯,包括自己這一方在內。這樣的話,把矛盾暴露出來,那樣就可以引動皇上的殺機,最後無論是誰勝誰負,太子的地位都會更加鞏固。因為朱雄英已經做了近三十年的太子,從一出生就注定了這個身份……。

 這時,匆匆跑來的門官,呈給他一封聰泉州發來十萬火急的密報。他拆開一看,直驚得血衝腦頂。他真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大憂,還是大喜?郢王朱棟在歸藩的途中遭遇海嘯,船翻了,郢王朱棟和其屬下也不知去向了。

 他頭腦裡的第一個反應是,得趕快奏給二皇子閩王朱允熥,因為閩王是在福州署理政務。於是,他一迭連聲地喊:“我要更衣,快給我更衣!”

 一邊火燎火急地朝屋裡跑,腳上的木屐,在階石上敲出一串密集的脆響。

 “你還沒用早點嘛?”這是他夫人溫存的聲音。

 “急死人的事,哪還有心吃早點!”他這麽火爆爆地回著。

 匆忙更罷衣,他才急匆匆走到庭院裡,便碰上迎面走來的門官。

 門官稟:“大人,來了一位老爺,火急急說一定要見你。”

 盛鵬火爆爆地一口回絕:“不見,不見。”

 在往常,這般口氣早將門官嚇退了。今天卻不同,門官仍堵在他面前,說:“那老爺說是天大的急事。”

 盛鵬說:“我急著去二皇子的行宮有更大的急事,誰也不見。”

 門官不敢再三說了,便退在一旁,讓盛大人走過去。

 這時,大門影牆邊,傳來一聲輕聲的呼喚:“盛大人,是我呀!”

 這聲音好生熟悉。盛鵬這才駐步細看,見來人不是別人,竟是郢王府的食客陳玉,不是郢王府一乾人等全部遭遇風浪了嗎。剛才得到淮西大敗的消息,卻不知詳情,特別是不知郢王的情況,正愁該如何行事。現在郢王府身邊的人來了,就可把情況摸個一清二楚了。他忙說:“是陳先生來了,請進請進!”

 陳玉急步走了進來。一邊朝盛鵬施禮,一邊神秘兮兮地說:“盛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盛鵬忙說:“是。是,書房請,書房請!”

 他倆急急地來到書房後,陳玉只是默然地品茶,好一陣不吭聲。盛鵬耐不住了,問道:“陳先生,你不是有急事嗎?請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玉這才放下茶杯。緩緩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得相當精致的小包來,用一雙手將小包呈在盛鵬的面前。說:“這是郢王著我專程送給盛大人的。”

 不知包中何物。盛鵬問道:“這是……?”

 陳玉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搖頭。他捉摸著郢王朱棟是不願告人去向的。在往泉州的途中,郢王突然授命他返回福州。是將這個小包交與盛鵬的手中,然後命令自己隱匿起來。這用意很明顯:郢王爺在為自己安排後路了。他很明白,事情的根源在自己的身上,無論誰勝誰敗,自己失寵是必然的,受罰也是必然的,該找一個可靠的依靠了,到時候可以保他一下,盡可能地從輕發落。而這個依靠。就只能是太子朱雄英了。

 盛鵬在接下這小包後,稍作思慮之後,卻並沒有打開。他機靈的頭腦裡很快得出了結論,有了和陳玉一般的想法。可為什麽送給我?這郢王是定有深意的啊!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問:“郢王現在何地?”

 陳玉不能再不吭聲了,便遲疑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這“不知道”三字,堅定了盛鵬自己的判斷:郢王這次遭遇風浪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安排的人可能就是郢王自己,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那個傳言是假的嗎。

 在送走陳玉之後。他沒有去閩王行宮,而是折回臥室,換下官服,來到書房。一個新的決策已經在他腦子裡形成。他要趕急起草一份奏疏,彈劾郢王妖言惑眾,毀譽忠良,請給以懲罰之,以懲其誤國之罪。於是,他坐在書桌面前,開始用他那支生花妙筆,盡興揮灑起來。

 **一刻值千金。可這一個**,對住在行宮裡的朱允熥來說,那每一刻的時光,都如同難關,簡直是度時如受煎熬。

 朱允熥是一個很隨意的人,生活上素來也很隨和,起居也很有規律,平日裡是很好服侍的。所以在侍女中都感到十分的輕松。不過,這一夜的朱允熥不好侍候了。她整夜的無法入睡,總是輾轉反側。是有病?他又說沒病沒痛,幾次說要去傳禦醫,他都不準,說:“沒病沒痛的,傳什麽禦醫,難道要咒我病不成?”

 還總靜不下來,一會要去宮門外散心,才走出門庭,又說外面風大,要回來。才折回來,又說屋裡悶得慌,還是要出去。就這麽反反覆複,弄得侍女們撐著眼皮跟她轉。大家都納悶了,這是怎麽的了?閩王從來就是安安靜靜的呀,準還是身子骨出了什麽毛病了。

 今天夜裡是怎麽回事呢?這事只有朱允熥自己最清楚。這天夜裡,原本想早早歇息的。侍女都給她把床鋪好了,只等寬衣解帶了。宮官晉見來了,呈上了郢王遭遇風浪失蹤的消息,頓時,朱允熥就顯得五心不定了。宮官走後,貼身侍女問是不是寬衣,一反往常的謙和,竟板著臉回了句:“你看我能睡得著嗎?”

 是無法睡著的,那份從泉州送來的呈報,他身為閩王,自然要比盛鵬優先知道,也就是這個事情,讓他不能入眠,不會這麽巧吧,這邊剛剛對自己透露過消息,那邊就要歸藩,這還不算,馬上又遭遇風浪失蹤了。

 這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麽,難道他的消息是假的,畏罪詐死嗎?不至於這樣啊,就算是給了一些假的消息,最多是被人發覺後當做笑話,郢王一向放蕩,難道被人當做笑話的事情還少嗎?

 那麽難道是由於透露消息兒遭人滅口嗎?想到這個不可能的結果,朱允熥還是從腳底冒出一股涼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深夜,就這麽想著想著,就倚在椅子上睡著了。誰也不敢喚醒他,也不敢移動他。只是輕輕給他身上蓋上被褥,然後留人靜靜守候著。

 朱允熥睡得很香。他畢竟倦了,累了。需要好好歇息。其實他的腦子裡並沒有歇息,他在做夢,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還要從郢王朱棟準備歸藩開始說起。為了來往於福州和自己藩地的方便,朱棟專造了一艘可容數百人的大龍船。船水面那層的大廳,是議事的地方;船的兩層樓上,是朱棟專門放蕩作樂的地方。船中還有衛軍的駐倉和存放物資的庫房。結構堅固,裝飾豪華。鑲金嵌翠,富麗堂皇。

 朱棟走那一天。海面上布著濃濃的春霧。水手們都熟悉“早霧不收,細雨不止”的民諺,認為這樣的天氣是不宜出海。但朱棟離開心切,堅持要走。霧越來越濃。朱棟一行就是在濕漉漉的灰色氣流中登上船樓的。

 這時,天上水面,一片蒙蒙,遠處,什麽也看不見。近處,朦朧可見艨艟相接,檣桅林立。耳邊,但聞浪湧澎湃,冷風獵獵。

 一路迷霧風浪。給船隊帶來不少顛簸和風險,讓水手吃了不少的苦。以至於兩天的路程,一直到了第四天。才浩浩蕩蕩的到達了福建東南部的海濱城市泉州。泉州是一座唐開元年間開始建治的文化古城,因是天然良港,外國的貿易船隻,都在這裡停舶,使它成了世界著名的通商港口,還是主要的僑鄉。城內名勝頗多。塗門街的伊斯蘭教的清真寺,開元寺東西塔。都是遊覽勝景。

 朱棟一行並沒有再泉州逗留,而是直接往南下午就到了澎湖列島最南端的七美嶼,這個小島一眼就可以看到邊際,沒有人居住,因為行進後就會發現裡面暗礁縱橫,漩渦橫生。往西行,然後再轉向北慢慢走了大約二十裡左右,豁然開朗,在夕陽下,一抹黑色的帶子出現在眼前,旁邊零星的點綴著一座座露出海面的礁石,在陸上或者是文人騷客的眼裡可能是一道極為華麗的風景線,但是對於經年在海上的人,可以說是一座殺機四伏的地獄。

 這裡正是澎湖列島,東距台灣不足百裡,西離中國大陸也只是三百裡左右,由九十多個大小島嶼組成,位於台灣海峽的南部,域內島嶼羅列,港灣交錯,地勢險要,是內陸移民轉入台灣的跳板。

 按其位置可分南、北兩個島群:南島群在八罩水道以南,有望安島(八罩島)七美嶼、花嶼、貓嶼、東吉嶼、西吉嶼、草嶼、南塭、將軍澳嶼、西嶼坪、東嶼坪、頭巾嶼、鍾仔岩、鋤頭嶼、大塭、白沙塭等。幾乎所有島都為火山島。北島群分布在八罩水道以北,包括有面積最大的澎湖島和漁翁島(西嶼)、白沙島、吉貝嶼、鳥嶼、姑婆嶼、虎井嶼、桶盤嶼、大倉嶼、毛常嶼、金嶼、目鬥嶼等島嶼。

 大部分島上不能居住,現在島民基本上都在北島群的澎湖島和漁翁島上歇腳。因為在澎湖島上有前宋乾道七年,泉州知府汪大猷為保護在澎湖捕魚的漢人不被毗舍耶人所劫掠,在澎湖島上所建造房屋二百間。當時也曾經遣將駐守過,後來由於島上無以為生,兵卒們不堪其苦。在這裡被劃為泉州隸晉江縣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位太爺,將士卒們撤回,以至於被漁民佔據。作為棲身之所。

 朱標當然知道這個位置的重要性,在布置到台灣的時候,特別提及了這一個地方,於是在澎湖諸島上駐蹕了水師,並將當地漁民入籍立冊,成為正式的大明子民,但是當時卻仍舊劃為晉江縣。

 最後將其劃為朱棟的封地後,又將大、小金門島同時納入朱棟的勢力范圍,由此成為了郢王的正式封地。朱棟就藩後,利用自己的實力在澎湖島和金門島上分別修建了王府,並向朝廷申請遷移漁民等等,慢慢的形成了規模,現在澎湖島上大約有近一萬余的局面,除了少量捕魚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以經商為生,因為這裡是內陸到台灣,甚至是貫通東亞和東南亞的交通要道。從大明開放海禁之後,就沒有斷過船只在這裡歇腳。

 雖然台灣海峽一年大部分的時間都要遭受到季風的侵擾,但是有水泥和石灰構築的堅固房屋,卻成為了海商和漁民們不可缺少的避風港,就是憑借這一點,朱棟積累了大量財富,讓江南的商人們敬畏三分。

 自從離開福州之後,一向大大咧咧的朱棟話也少了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就連新晉的寵妾青兒也不敢輕易的給他說話。

 心腹陳玉和應玉飛二人,則遠遠的避開了,他們知道王爺的心情不好,到了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躲開,等待王爺心情的好轉。

 他們還知道,郢王爺心情不好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要歸藩去受苦,也不是因為福建按察使盛鵬殺了他的侍衛,而是京師裡來的消息。

 朱棟不傻,他只是放蕩而已,所以他也沒有牽涉到儲君之爭之中。可是身為親王,身為皇族中人,他還是不可避免的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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