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好大的官威?現在就已經如此的有威嚴,以後若真的舉薦了你,恐怕天上的星星都要被你摘下來墊在腳下了吧。”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略微顯得慵懶的聲音,雖然聽起來覺得毫無威嚴,可是偏偏顯示的中氣十足,與此同時,還有幾個捕快把圍觀的人群“請”到大門兩邊,直到能夠空出來一個可以讓人通過的路,而路的那邊站著一位看起來有些臃腫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紫色的官袍,頭上倒是沒有帶著高高的官帽,而是用一根白宇簪子束起來那有些泛白的發絲,
司成空聞聲扭頭看向那身穿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露幾分驚訝與惶恐,甚至眼角之間還流露出幾分悔色,顯然是有些後悔過來為自己下屬討公道了,這位,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惹不起的呐。
李景桓倒是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人群中間的那位中年男子身上,而是看見從人群裡面默默擠到前面的身穿麻衣的青年男子,那男子還朝著自己眨著眼睛,眼睛一擠一擠的,顯然是在看自己的笑話,把自己的老師都推出來解決問題,也表明了對於事情的重視,不過,就是感覺很讓人不舒服,這個李承乾,傻大侄子,擱這兒看戲呢。
李長安那裡經過這副子陣仗,也很少見到過這麽多人,見到最多的人便是先生了,就算是回來的路上,見到的人也是比較稀疏一些,這麽多人同時圍著自己這邊,還是第一次,尤其這次還是要解決自己的問題,唉,就在園子裡面跟人家說過幾次話而已便這麽麻煩人家,按照先生說的,已經是欠下了人家人情。
司成空腦袋朝著那邊,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細密的冷汗,甚至心裡面也在發顫,總覺得這次是被那信卒子給坑了,也許這次又不知道是誰給自己下的套,聽語氣那位已經站在了自己對立面了,可是,這個時候即便是錯也必須繼續下去,錯也得堅持下去!
“好久不見,長孫大人,您身為太子少師本不應該插手朝堂之事,為何要如此坑害於我?”司成空雙手做揖,做足了官員之間應該有的禮節,不過心裡面已經認為這是有人要坑害自己,可是自己在朝堂之上什麽也沒做,甚至就連這裡的油水也沒有克扣太多,至於利益糾紛,自己迎接外國使臣而已,又能影響誰的利益?
長孫長恭搖了搖腦袋,隻覺得那人好生愚鈍,自己一個教書的還能如何坑害他?自己受不了那小子的糾纏,反覆詢問過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前因後果,了解了事情究竟如何才肯站出來,這次錯的的確是那司小子,可是,他卻以為自己坑害於他,唉,竟然有如此愚鈍之人。
這會兒安靜了許多,不過摻雜在圍觀百姓的低聲議論聲中還有一股子明顯不一樣的聲音,同樣的低聲,可是顯得孤零零的,從後面傳來,明顯是那個受了委屈不敢出聲的倒霉縣令在偷偷嘀咕著什麽,隱隱約約之間透露出了幾分對司成空的諷刺與鄙夷,這低聲的嘀咕在這一群群百姓的議論聲中如此的“扎眼”,只有這低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停在耳朵裡面的司成空也有些羞憤,就連臉色都有些發紅。
長孫長恭歎了一口氣,隻覺得這倒霉家夥愚鈍至極,也不知道是如何被人忽悠過來的,簡直丟了為官者的臉面,羞於為伍,可是又不能不提醒一下他,畢竟那小子的話還是要聽幾分進去的,好歹也算是天下最尊貴的學生,(之一)長孫長恭在心裡偷偷的補了兩個字,還是有些勸說的念頭“司少卿,這一次的確是你們鴻臚寺的錯誤,事情我也向周圍百姓了解了一下,這一次你給別人騙了丟的不過是幾分面子,如果非要堅持下去,以後也許連後悔的機會都難。”
司成空聽到了這麽句話,原本以為這位太子少師會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好歹都是朝中官員,不過人家是從二品,哪怕是當朝的六部尚書都要禮讓三分,別提自己這個只是從四品上的鴻臚寺少卿,現在處境有些不好的變成自己了,剛剛還是那個男孩,也不知那男孩竟然如此有本事,甚至能夠喚那太子少師來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