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廖佳紅躺在床上,聽著至親們走進院子裡,本想一骨碌爬起來,最終克制住自己……屏住呼吸……聽他們的對話……此時此刻的她在煎熬中掙扎,回想起這段時間裡,大伯母,二伯母對自己的不滿和怨恨,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流下來……
都還沉浸在痛苦中,正在這時,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她趕緊擦乾眼淚,閉上雙眼。
廖家人含著淚,仿佛看到她睡得很香,很踏實……廖國瓊忍不住的去摸她那像似蘋果的小臉蛋,心裡難受的想著;孩子真舍不得把你送走,沒辦法,姑姑們沒用,沒把你留在我們身邊,請原諒我們,沒照顧好你,是我們的錯……
張小英內疚的站在床邊,一句話都沒說不出口……
廖佳紅眯著眼睛,忍著淚,回應道:“至親們的關愛和溫暖會在我幼小的心裡,生根發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請大家放心;希望你們在回去的路上小心,再見了!”
“紅紅再見了!”廖家所有來看她的姑姑們,哥哥姐姐們都帶著內疚,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於正義的家門。
廖國珍一個人邊走邊自言自語:“大姑沒用,對不起,對不起孩子……”講到這時,她已泣不成聲……
黑色籠罩在農家小院,田間裡各種農作物已經沉睡了,偶然有幾聲狗的吠叫!
廖國珍姐妹們不約而同的想到廖佳紅那孤苦伶仃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無奈地走在幽寂的小路上,踩著已有露水的小草上,鞋已打濕,陣陣涼風吹打在身上,涼嗖嗖的朝回走去……
於正義,蘭蘭默默無語地等待他們走遠後,才回到院裡,關上大門,提著煤油燈走進房間。
於正義歎了口氣,喊道,“蘭蘭啊,你看這事鬧得,哎,幸好他們還通情達理,不然這孩子就被帶走了”
“是啊,這事太突然了……都不知所措了。”蘭蘭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地去撫摸廖佳紅的臉。
“我和你一樣,特別是聽到紅紅大姑說話後,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說實在的,我心裡總擔心,要是真啞,啞……”於正義話還沒說完,蘭蘭踢他一腳,他戛然而止。
於正義趕緊看了一眼廖佳紅,說道:“知道了,以後不說就是了。”
“謝謝你能理解我急切的心情,這麽多年了,終於當上媽媽了……”
於正義湊到蘭蘭耳邊說,“老婆,紅紅不管是什麽樣子,只要你願意,老公我都喜歡。”
蘭蘭聽後,情不自禁的地握住了於正義的手說,“正義謝謝你!那紅紅的名字,改不改呀?”
“讓我想想?”於正義又看了看廖佳紅,說道:“不改吧,留著她自己名字,你說呢?”
“這樣也行。”
“夫妻之間,不用客氣……來,讓我看看她斷掌,長成什麽樣?”於正義說著去拉出廖佳紅的右手,心裡“咯噔”一下,驚訝地說,“是啊,真是斷掌,斷得這麽直,難道這就是斷掌嗎?”
“之前黃姨和張姨隱瞞著我們這麽多事情都不知道呢……要不是她姑姑說,三年裡有七個人去世,唉……這也太嚇人了……難怪她倆個嬸嬸到處托人把她送了。”於正義講到這裡,看了看蘭蘭。
蘭蘭接過話說,“是啊……想想都多可憐,現在剩下她孤苦伶丁的一個人,唉,這就是她的命啊,所以她的姓名不改也好,留個念想!”
“也行啊,於正義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廖佳紅睡得很香的樣子……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臉蛋,笑著說,“我有女兒了,我們有女兒了。”這響亮甜蜜幸福的聲音傳出了房間,劃過夜空!
“你快睡吧,明天還去上班呢?”
“好了,好了,睡覺吧!”於正義說完,倒床就睡。”
蘭蘭看了看廖佳紅,為她拉拉被子蓋好,眯著眼睛,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