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廖佳紅離開廖國瓊的院子後,一路上隱隱約約聽到幾隻狗“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壯起膽子,摸著黑,憑自己的感覺順著方向走去,終於來到廖國英家門口,雙手合十,含著淚水,磕頭,鞠躬,站了十分鍾後,離開了,朝回走去。
夜深人靜,響徹的雷鳴,搖曳的風聲,粒粒的雨點,交織在一起;讓這個夜晚變得不再寂靜,暴雨瘋狂地繼續下著,明亮的閃電在空中穿梭著,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個農家小院;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好似把剛剛成熟的稻谷一顆一顆震裂開
廖佳紅快走到河邊時,清楚地聽到河水的衝刷聲,雨水落地的“噠噠”聲和狂風咆哮的聲音;時不時地大風把農家小院的門猛地重重的打開,把院子裡的一些雜物吹得七零八碎;吹得大樹發出“哧哧……哧哧……作響……
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幕,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轟鳴,使廖佳紅驚恐萬分。
雨淋濕了衣服,雨水,淚水混在一起,模糊了雙眼,已看不清前方的路,隻好試探著前行……
忽然間,覺得自己就這樣走了,對得起養父養母嗎?她反反覆複地回想起十四年前,養父養母不顧自己是斷掌,把自己帶回家的情形……忽然間,頭疼腦熱,暈頭轉向的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無情的雨,下個不停……在這寂寞的雨夜,隱藏著疲憊與無奈……
此時此刻的張磊感到無助與悲傷,失魂落魄地溜溜滑滑的朝河溝走去……
使勁的拍打著腦袋,自言自語的埋怨起來,“媽媽,媽媽,你怎麽是這樣的人呢,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跑到別人家去把於奶奶害死不說,你把廖佳紅給害慘了……她才十七歲呀,讓她承受一切的痛苦;媽媽要是今晚上紅紅有什麽不測,我與你勢不兩力!”
張磊無法自拔的搖搖頭,如潮湧般的回憶起從小到大兩個人的點點滴滴……
於慧拉了拉於正義,“你聽張磊呼喊什麽呢?”
“他怨他媽媽唄!”
“我覺的吧,張磊喜歡上紅紅了,不然,怎麽反應那麽激烈?”
“就算喜歡,他媽媽也很難過關啊!”
於正義邊說邊抬起左手擦了擦眼淚!
“也是啊……幾天前,她怒氣衝衝地手指紅紅的鼻子罵人,藐視她,侮辱她,瞧不起……紅紅聽了多難受啊!小小年紀,遭無冤無故的亂罵一通,要是誰灘上了,也想不通呀!”
於慧抖了一下雨傘,歎息著說,“就因為周美鳳,氣死我了……”
“是啊……姐姐不說了,我們走快點,看能不能遇上紅紅!”
“好,不過路滑,正義走路,小心一點。”
“嗯。”
姐弟倆靜靜地走了一會,於慧忽然想起來,“正義啊,紅紅會不會去她姑姑家呢?”
“有可能要去,張大嫂太過分了!”於正義憤憤地說道!
於慧抖了抖雨傘,說,“唉,之前並沒看出周美鳳……還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把媽媽都給氣死了……”
“於正義揉揉眼睛,蹬了一下腳,說,“就是嘛……就因為這,紅紅才離家出走的。”
“你慢點說,不著急。”於慧岔開話,說,“我倆先去她二姑家,還是先去她三姑家?”
“先去三姑家吧!順著這條路走,路滑,姐姐你慢點哦!”
“好的,你也注意點!”
姐弟倆說完,頭頂電閃雷鳴,
暴雨如注……像是潑水一樣,雨點“嘀嘀嗒嗒”地打在每個角落……
姐弟倆艱難地走過一段泥路,於慧在黑暗中驚訝地發現,驚慌失措地喊道:“正義你看前面好像躺著一個人。”
“在哪呢?”
姐弟倆三腳兩步一看,於慧驚愕不已,抱著,搖晃著,不知所措的樣子,喊道:“啊,紅紅,是紅紅,你怎麽了,快醒醒呀!”
於正義見狀,連忙上前抓住廖佳紅的手,淚如雨下,嘶聲裂肺的喊著:“紅紅,紅紅快醒醒,快醒醒呀!”
於正義無論怎麽喊,喊破喉嚨,廖佳紅依然不省人事的躺在雨中!
他驚慌失措的喊道:“快,快點,送醫院。”
“姐姐快幫忙,把她抱起來,我背。”
“好,快點走。”
於正義急衝衝的朝前走。“哦,姐姐去孝泉還是德新醫院好呢?”
“去孝泉醫院,近一些,再說,我同學在那上班。”
“也行,我喊張磊,看他在哪裡,給他說一聲。”
“好,不知紅紅嚴重不嚴重不?讓我來摸摸她,走快點,有心臟還在跳呢。”
“那好,姐姐,我就知道紅紅會沒事的。”
於正義邊走邊提心吊膽地說。
於慧清了清嗓子喊道:“張磊,張磊,張磊”的喊著。
兄妹倆不斷的大聲疾呼……在這急促而地親切般的聲音與震耳欲聾的雷聲混在一起,讓人覺得淒涼與無奈……
張磊走在河邊,邊走邊喃喃的說:“廖佳紅,你在哪裡啊?究竟怎麽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怎麽辦……怎麽辦?
他不顧一切的喊道:“廖佳紅,廖佳紅,我喜歡你。”呼喊聲和風雨,雷電聲交織在一起,是那麽的動聽……讓這個夜晚變得不再寂靜,籠罩在這一片模糊和朦朧的氣氛中。
於慧大聲疾呼,“張磊,張磊”的喊著。
這不是於姨的聲音,他們在叫我,難道找到了,張磊想到這,使勁地大聲喊道:“於姨,於伯伯,你們在哪裡?”
“我們馬上到大路上了,張磊你朝大路這邊走。”於正義他那嘶啞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張磊聽到喊聲, 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
張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迫不及待的喊著:“於伯伯,紅紅嚴重嗎?”
於正義心疼與無奈,道:應該很嚴重。”
“於伯伯我來背紅紅去醫院。”
“還是我來背,你該回家了,折騰你一晚上了,辛苦你了!”
“沒事,不用客氣,我也有責任,對不起你們了。”
“不說了,你快回去休息,不要感冒了,衣服已濕透了!”
“姐姐你也快回去,把紅紅,我的換洗衣服,都帶來好嗎?”
“你一個人背著紅紅行嗎?”
“能行,我還背得動。”
“於伯伯,那我回去拿換洗衣服來,於姨打傘,你倆相互有個照應……”
“好,這樣也行……那張磊路上小心點!”
於正義邊走邊說道!
“好的,於伯伯,於姨我先走了。”
於慧拍了拍張磊的肩膀說道:“好,快回吧!”
說完之後,各自的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張磊轉身後,淚水混著雨水,傷感的從臉頰滑落下來;雨水順著他頎長的脖頸流進衣服裡,濕透的衣褲非常不適的緊緊貼在身上;腳踩泥濘一步一步的往於家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於家的門口,門是打開的,他急不可耐的跨進院門……喊著:“於伯伯,於伯伯,請您盡快收拾好於伯伯,於姨,紅紅的換洗衣服裝好,等會我過來拿。”
於正海驚訝的問:“好好,找到了嗎?磊磊,你是怎麽知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