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院子裡只剩下於慧惶恐不安起來,慢慢地走出院門,焦急的東觀西望後,納悶的返回院裡;又忙碌的走到靈柩旁,輕輕地說,“紅紅這野丫頭跑哪裡去了呀,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呢?媽媽你能告訴我嗎?”
說到這裡,抓起紙錢,由於風太大,點燃了,又熄了,再點燃再熄滅;於慧無意間,仰望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呼嘯而過……快下雨了呢?這天氣真搞不懂;想到這,趕緊拿來準備好的塑料薄膜,直接拉過來蓋在靈柩上面。
於慧低著頭仔細地檢查靈柩會不會被淋雨後,這才放心的走進了於小馨的房間,看了看床上,心神不定的時候,忽然想起於小馨說在廖佳紅枕頭底下摸出的紙張,她在燈光下,究竟看到了什麽?於是伸手去摸褲兜裡,真還摸著了,急不可耐地走到煤油燈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於慧仔細看過之後,淚如雨下,愣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跑到對面的房間門口,急衝衝地“咚咚咚”的敲著門,大聲喊道:“正義,正義,大事不好了,快起來。”
“怎麽了……姐姐?”
“紅紅……紅紅她走了,乾傻事去了。”
於正義急不可耐地邊穿衣服邊驚訝地問,“啊,什麽,你說紅紅去哪裡了?”
沒等於慧回答。
於正義來不及穿鞋子,心急如焚地跑到廖佳紅的房間,看了看,又火急火燎地跑出門外,把所有房間找了個遍,沒找到,於正義失落的望著天空,跌腳槌胸,歎息著,痛哭流涕地喊道:“我的閨女,你究竟怎麽了,去哪裡了?”
正睡在裡屋的於正海聽到哭喊聲,迫不及待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邊提褲子邊喊著:“於慧,小弟他怎麽了?”
於慧哽在喉嚨久久說不出話來,順手把紙條遞給於正海。
於正海走到煤油燈下,看著一字一行的話,令人痛心不已……
於正義搶過紙張,看著,看著,像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於慧,於正海兄妹倆緊跟著衝出了院門……
再說跟著廖佳紅後面的人跟著跟著不見了……自言自語:“究竟是誰呢?怎麽跟丟了,人走哪裡去了呢?”
乾脆站在岔路口,左等右等,不見人影!
正在這時,風呼呼的吹著,雷電交加,這馬上要下大雨了,怎麽辦,等還是不等,站在岔路口,徘徊,猶豫不定。
歎著氣,瞪著腳,呢喃著:“這人究竟去哪裡了呢?急死個人了……”
撓了撓頭,趕緊返回原路,這時候,一滴滴谷粒般大的雨點落下來,片刻,原本乾渴的土壤,一下子受到雨水的侵襲……
趕緊朝回走,剛剛走到泥濘不堪的小路時,傳來呼喊聲:“紅紅呀,我的閨女,你在哪裡……爸爸在找你,快回來啊……”
他頂著凶猛的飄潑似大雨在泥濘中穿行……突然間,發現前面有人影,瘋狂地朝前跑去,跑了幾步,腳一滑給摔倒了。
這熟悉不過的聲音,難道是廖佳紅離家出走了嗎?
他驚恐萬分……頓感腦袋“嗡嗡”作響……後悔莫及的拍打著腦門,歎息著說,“早知道是紅紅,就把她拽回來。”
想到這裡,急不可耐地喊著:“於伯伯,你受傷了嗎?”
於正義仔細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是磊磊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問道:“磊磊在這幹什麽呢?”
“於伯伯您呢?”
“找紅紅啊!我們家紅紅沒跟你在一起嗎?”
“沒,
沒有啊!於伯伯家裡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紅紅不見了,留下一張紙條走了!”
“啊,真是紅紅!”
“你看見她了嗎?怎麽不攔下她呢?”
“我,我,覺得是有點像,我不敢叫她,唉……都怪我媽媽,要不是她整天無事生非的話,我肯定喊她了……唉……這幾天都不敢給紅紅講話,怕我媽看見了,又去找紅紅麻煩;對不起,於伯伯!”
“你這麽晚了,在我們家門口幹什麽呢?”
“於伯伯,不要誤會,於奶奶是因為我媽媽才去世……所以……我……我每晚都來燒香磕頭,賠不是;今晚照常來給於奶奶燒紙錢時,看見有人從家裡出來,好奇的就跟過來了,結果跟丟了,唉,我沒用啊!”
張磊含著淚水,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紅紅你究竟去哪裡了?快點回來呀!”
“那不說這些了, 磊磊,我們趕緊去河邊,紅紅要尋死。”
張磊聽後恐慌不安起來,腦子裡嗡嗡作響,難道是因為我媽媽,自己不敢朝下想了,暴跳如雷的望著天空大喊著:“媽媽,媽媽呀,要是紅紅凶多吉少,我跟你沒完。”
說著說著便心驚肉跳,六神無主的樣子,淚水從眼眶中滑落下來,望著於正義。
“於伯伯,那我趕快找紅紅去。”
“那快去吧,我怕,怕找不到人了……怎辦……怎辦呀?我怎能對得起蘭蘭和她的親生父母啊!”
正在這時,於慧手拿衣服,油布傘走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喊道:“正義,來,擦擦雨水,淚水,再去找。”
“哦,對了,於伯伯剛剛扭傷了腳踝。”
於正義吞聲忍淚的說,“沒有,沒有……我們得趕緊到前面閘門的地方去找找,雨太大了!”
張磊泣不成聲的應了一聲後,強裝鎮定的喊著:“於姨,於伯伯,您倆慢點,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不顧一切地朝河溝方向跑去……
狂風陣陣吹來,頭頂瓢潑大雨,也抵擋不住自己朝前走的勇氣。
於正海站在房簷下,望著天空,雨越下越大,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於大娘的靈柩,心裡特難受,揉揉濕潤的眼眶,歎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喊著:“媽媽,請你保佑野丫頭,平安無事。”
火苗躥出,仿佛在說;野丫頭,不會有事的……
於正海靜靜地注視著火苗,雙手合十的為廖佳紅祈禱,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