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於家老小和陰陽道師一起忙碌著給於大娘做道場,看墳地。
日子定後,於大娘的靈柩停放門口等五天后,才入土為安……
道師說,“你們的媽媽去世的時間段……煞氣太重,犯重喪,要相繼死倆人;在當天的上午入土時……請大家……切記不能哭……因為辰日不哭……哭有重喪。”
於正海兄妹聽說後,急得團團轉,於正海再三叮囑家人,說,“請大家切記,小心走路,做事一定要注意安全,家裡不能再出錯了。”
廖佳紅聽後,當時沒反應過來,連續兩夜都想起了周美鳳,陰陽師所講的一字一句,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只能雙手合十地祈禱著;千萬千萬家人不能再出什麽事來了;我廖佳紅再也承受不起了,想到這些,整夜整夜翻來翻去睡不著覺,怎麽辦,怎麽辦啊?
她連續兩晚還做起噩夢來,腦海裡浮現出人人都在指責自己……大聲的罵道:“斷掌……斷掌女……小禍害……小禍害的罵個不停……
聽到這些罵不絕口的聲音,心裡覺得特別難受,讓人窒息而痛苦!
在望著至親們死去的身影,個個都惡狠狠地眼睛盯著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全身像墜入了一個冰窟窿般,肌肉骨骼之間仿佛顫抖地“咯吱咯吱”直響;自己試圖想上來,但腳不聽使喚,仿佛被繩子捆綁一樣……
此時此刻廖佳紅孤獨無助的隻好眼睜睜看著親人們,離自己而去。
噩夢般的驚醒後,嚇得不能自拔……
離於大娘入土還有兩天,廖佳紅吃過晩飯後,忐忑不定……精神恍惚的寫好字條壓在枕頭底下,穿了一件廖大娘生前為她改好的衣服,又穿了一件養母為她準備上初中時的外套,褲子,選了一雙由養母生前親自為她做的鞋子,穿上衣服,褲子後,雖然短,緊了點,但自己特別想穿它出門去。
廖佳紅含著淚,走出了家門,天色灰暗,烏雲密布,像是要下雨,手提煤油燈,壯起膽子,朝平時上街的方向走去。
她自顧朝前走……
他提著香燭紙錢,正準備點燃時,聽見於家的大門“吱”一聲開了,看不清是誰,喃喃自語:“這麽晚了,他們家難道出什麽事了?究竟是誰呢……不管了,跟著去看看再說……
這個人身穿白布做的短襯衫,褲子穿了一條藍色直筒褲子,腳穿一雙黑色布鞋。
他倆一前一後的走著。
廖佳紅壯起膽子走過一段路時,似乎覺察到後面有人在跟蹤……心裡害怕極了,想著;“啊,是誰,難道是壞人嗎?得必須甩掉這個人。”
於是廖佳紅很快地拐進了小路上,迅速把煤油燈吹滅;順著小路高一腳矮一腳的朝前走去,過了二十分鍾左右,終於到了一家住戶門口,站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喊道:“二姑,紅紅來看您們來了,身體還好吧,希望您們天天開心……快快樂樂……健康長壽……知道嗎?我要走了,下輩子有緣的話,在做您們的侄女。”
講到這,腦海裡又浮現出親人離開的情景……
看見了周美鳳對她的態度,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心如刀割……痛苦萬分……實在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她泣不成聲地仰望天空,烏雲滾滾而來……啊……難道要下大雨了嗎?她不舍地又站了十分鍾後,鞠完躬,轉身離開。
再說於小馨尿脹醒了,匆匆忙忙地下床去上廁所,上完廁所後,再次回到房間,
發現床上沒姐姐呢……納悶的看了一下,想了想,撓了撓頭,然後,更好奇的驅使她又走出了房間,壯起膽子走到放於大娘的靈柩前,看了看沒人,心裡害怕了……又返回房間,天氣悶熱,自己迅速地在廖佳紅枕邊去摸扇子,沒摸著,卻摸出枕頭底下廖佳紅的一張紙,坐在床沿上,用紙張當扇子扇了起來……眼睛盯著門口,心裡納悶著? 於小馨坐了一會兒,聽到院裡有響動,趕緊下床,手拿紙張邊走邊扇,走出了房間。
看著於慧手提煤油燈,走到於大娘的靈柩前,點燃了香蠟紙錢,嘴裡念叨著。
她走了過去,輕輕的喊著:“姑姑,姑姑,姐姐去哪了?”
“你姐姐,我沒看見啊!床上沒人嗎?”
“就是沒人,所以才問姑姑您呢?”
“你不用扇子扇風,怎麽拿一張紙呢?”
“沒找到扇子,在姐姐的枕頭底下摸出一張紙,正好可以扇扇風。”
“哦……這樣啊……唉……今晚上不知怎麽了,天氣好悶熱,好像要下雨了,烏雲籠罩著天空。”
於慧正說著,起風了,大門已吹開了。
於慧說著走向院門,看了看門外,心急如焚地問道:“你姐姐究竟去哪裡了,難道她沒告訴你嗎?”
於小馨不耐煩地說,“姑姑您再急也沒用!不是告訴您了嗎?我喝水喝多了,起床拉小便,才發現姐姐不見的,您問我,我去問誰呢……我真不知道啊!”
“這馬上要下雨了……怎麽回事……去哪了……又不告訴我一聲,唉,都急死我啦!”
“誰知道啊!”於小馨接過話回答說。
於慧想了想,說,“死丫頭,嘴巴還硬呢!”
於小馨沒聽見,拿著紙張走到煤油燈下, 正準備放下紙,去拿紙錢時,突然煤油燈光亮起來,照亮了紙張,於小馨眼前一亮,趕緊拿起來一看,默默地念了起來……
“親愛的爸爸,客氣幹嘛呢?”
於小謦不眨眼的朝下看去,看著看著,瞪大眼睛,“啊”一聲,趕緊雙手捂嘴;驚愕的看了看門口,還好姑姑沒發現;於小馨覺得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驚慌失措的繼續朝下看,看完後,於小馨坐立不安,心亂如麻……感到疑惑不解,心裡產生一種莫名的變化。
正在這時,於慧大聲的喊道:“小馨你看什麽呢?”
“沒……沒看什麽。”
於是小韾說完,若無其事地把紙張揣進褲兜裡。
“沒看什麽,還不去睡覺?”
於慧說完,走出大門外,東張西望,沒看到什麽,自言自語道:“跑哪去了呢?又不說一聲,這丫頭從來晚上不出門的,究竟怎麽回事呢?”
“姑姑,我睡覺啦!”
“好,這麽晚了,快去吧!”
於小馨心存怨恨的走進房間,倒在床上冥思苦想;媽媽,爺爺,奶奶,爸爸生病,全是姐姐害的;啊,難怪左右鄰居們和奶奶常常會說姐姐是小克星……喪門星……哎……姐姐真會害人嗎……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院子裡只剩下於慧惶恐不安起來,慢慢地走出院門,焦急的東觀西望後,納悶的返回院裡;又忙碌的走到靈柩旁,輕輕地說,“紅紅這野丫頭跑哪裡去了呀,媽媽你能告訴我嗎?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呢?媽媽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