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地走到水池邊,拿起水瓜瓢在水缸裡舀水,洗茄子,黃瓜,洗淨後,端進廚房。
趕快忙碌的去拿紅薯削乾淨,熟練的把米淘乾淨,滲水,快速的坐在灶門前,拿起火柴棍,引燃巴毛柴放進灶中,一會兒燒起了熊熊大火。
廖佳紅邊燒柴火,邊起身切茄子,黃瓜,1小時後,飯已做好。
廖佳紅汗流浹背的用杓子在壇子裡盛些鹽水來涼拌黃瓜和茄子。
自己首先為於大娘,弟弟妹妹,各涼了一碗乾紅苕稀飯,卻給自己盛了一碗很稀,見不到半粒米飯的米湯放在一邊,端到桌子放好,喊著:“小和,小馨快來吃飯了。”
“來了,姐姐。”兄妹倆從不同的房間跑到桌子上,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廖佳紅端起飯菜,走進房間,“奶奶吃午飯了。”
急忙走到床邊,使勁的把於大娘抱起來,靠著自己,然後伸手去拿杓子,一杓子稀飯,一杓子菜的喂,喂了半個多小時才喂完後。
再一次的放好於大娘平躺著,“奶奶,我知道您不想和我說話……我問您,吃飽了沒?吃飽了您就點點頭,沒吃飽就搖搖頭好嗎?”
於大娘心裡自想;平時對野丫頭又打又罵,現在自己成這個樣子,也打不動她了……哎……隻好悶不吭聲唄……想到這時,惡狠狠地瞪著她。
廖佳紅熟視無睹的只顧幫於大娘整理枕頭。
片刻後,輕聲細語的喊著:“奶奶,你躺著,拉尿時,叫我,知道嗎?我出去吃飯,還得去喂家禽呢,它們還等著我呢……”
廖佳紅說完,仔細的檢查一下於大娘的全身上下,這才放心的離開房間,走到門口看見弟弟妹妹飯已吃好,已下桌子玩去了。
廖佳紅順便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走進廚房,先把豬飼料舀到鍋裡,緊跟著點火加熱後,松了一口氣,才端著稀飯喝起來,看了看剩下的黃瓜,茄子,想著;弟弟妹妹晚上還可以下一頓飯。
於是端起一碗米湯津津有味地喝著,喝完後,廖佳紅又忙碌地收拾碗筷後,緊接著又去喂家禽,邊喂邊喊道:“小和、小馨你倆在家看奶奶哦,我割豬草去了。”
“好,姐姐快去。”兄妹倆在房間裡邊做作業邊回答。
廖佳紅這才腰酸背痛的背起背篼,拿起早上磨好的鏈刀,走出了院門。
7月中旬午後的陽光在廖佳紅眼裡它是最迷人的風景……它沒有日出時的嬌嫩,沒有日落時的蒼茫;陽光穿過大地照耀著每一個角落裡,總會留下一抹溫馨,仿佛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像一位和藹可親的母親溫暖著,讓自己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與美好。
廖佳紅背著背篼,仰望天空,喊著,“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蘭蘭媽媽,還有過世的親人們,你們看見我了嗎……今天特高興,初中畢業,已優異的成績考入高中了……您們替我高興!”
說完之後,微風輕輕吹過廖佳紅的臉頰……
她感受到了,面對微笑的半蹲著在田埂子上割著剛從土裡鑽出來綠綠嫩嫩的小草,它們紛紛探出身子,爭先恐後地讓她任意去割草,小草們也似乎明白這苦命的孩子,所以讓她盡情發揮自己的能力。
廖佳紅好像看懂似的……手腳麻利地一會兒就割滿一背篼豬草,趕快朝回家的路走去,剛好路過社員們在田間勞作!
長舌婦人,習慣性的開始說三道四,搬弄是非的評論開始了,“哎喲,你們還不知道吧,
這斷掌女挺能乾的哦,你們看呀……頂著烈日割豬草,還真夠勤快的,別看她不聲不響地,別人成績在班上數一數二的好。” “是真的嗎?還看不出來哦!”
“是真的,不騙你們,我們家小翠和斷掌女是同班同學,你們說是真是假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唉……只可惜命裡不好啊!”
廖佳紅已聽習慣,也不在乎他們說什麽,低著頭,背著背篼直朝回走。
邊走邊伸出帶著泥巴的手,仔細看著,自問自己;我這斷掌,命裡不好,就像長舌婦說的一樣嗎?真的會給大家帶來厄運嗎?真的會害死人嗎?要是真的,以後我該怎麽辦?還有我不讀書了,像今天這樣忙裡忙外,值得這樣做嗎?
想到這裡,心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顧不上去擦眼淚……又看了看斷掌;我才十五歲呀,能抗住嗎?能堅持多久……把這個家能支撐下去嗎?我行嗎?她這樣反反覆複地問著自己。
邊走邊搖搖頭,怎麽辦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仰望天空,喊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請您們告訴我好嗎?我要怎麽做才好呀?”
一股涼風吹過,廖佳紅感受到至親仿佛在說,“孩子啊,你做得對,要學會知恩圖報的人,生育之恩大於人,養育之恩大於天,百善孝為先,孩子你要有感恩之心,我們相信你的未來在某一天一定會光芒萬丈照耀別人的,同時溫暖著自己,知道嗎?”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至親們,我知道了,我會做到的。”她再次仰望天空,正好太陽光照射著自己的眼睛;微風再次吹過,吹打在廖佳紅全身上下,她打了一個噴嚏,用手擦擦鼻子後,又感覺到背篼繩在肩膀上勒得有點痛,她順手抽了抽背篼繩。
正在這時,“姐姐快點,奶奶又尿床了。”
於小和著急的站在大門口,大聲的喊著。
“好的,來了。”
廖佳紅馬不停蹄朝回跑去,一口氣跑進院子,背篼一甩,趕緊地朝於大娘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