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紅當跑進房間時,心裡一陣心酸,瞬間,淚如泉湧……
於大娘那深鎖的眉毛、臉龐蒼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房間門;門牙緊緊地咬著嘴唇;渾身難受的微微發抖,胸口悶得難受地在跳動……
她一眼看見廖佳紅,頃刻間,趕緊的閉上雙眼,緊閉的雙眼滿含淚水……那淚水已經流過她的面頰……
廖佳紅心裡一陣刀剜,一陣心酸,從於大娘那迷惘失神的雙眼中發現內心極度不安與無助……
在看她那褲子上,席子上尿濕一片,那無能為力的樣子……真令人同情。
廖佳紅流著淚趕緊用斷掌替她擦掉眼淚……
然後迅速拿起洗臉盆折回廚房的土灶旁,廖佳紅抬起手打開鋁鍋,自言自語的說,“幸好平時準備著熱水,不然又要忙一會了。”試試水溫剛好,盛上熱水,端進房間放在床邊準備著。
急忙去脫掉褲子,把下身全部擦洗一遍後,手忙腳亂的再取下席子,拿出去擦洗,晾曬在院子裡的繩子上面。
然後跑進房間,幫於大娘穿好衣服褲子,翻睡在一邊,又重新鋪上一床舊席子後,看了看,心力交瘁的倒吸一口氣,頭上的汗如雨似的落了下來;淚水還掛在臉上,拍了拍於大娘的手臂,額蹙心痛地喊著:“奶奶這下舒服多了吧,您再睡一會,我出去了,還得割一背豬草回來。”
說完,走出房間,看了看尿褲子,想了想,豬草割了再回來洗。
她迅速的把割來的豬草倒在地上,看了看鐮刀,又重新拿一把,走出門外,停止腳步的喊道:“小和,小馨,等會進屋看看奶奶,聽見沒?”
“聽見了,姐姐放心。”
“好,我割草去了。”
“嗯。”
廖佳紅渾身酸痛的頂著烈日,又來到田埂子上,她含辛忍苦的邊割邊在想;平時奶奶不把自己當人看,到現在還得我去服侍她,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歎一口氣,自言自語:“奶奶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憐了。”
廖佳紅手拿鐮刀割個不停,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養母之前對她的照顧與呵護!
她在回憶中又割滿一背篼豬草,急急忙忙地朝家裡趕,剛剛前腳進家門,後腳於正義推著自行車走進院門,問:“紅紅割豬草才回來?”
“嗯呢,爸爸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呢?”
“請了半小時假,提前下班回家。”
“這樣啊!”廖佳紅邊放背篼邊回答。
於正義忐忑不安地看了一下於大娘的房間,問道:“今天你奶奶好嗎?”
“奶奶還好,在睡覺呢。”
“哦。”於正義看見放在院裡的濕衣濕褲,“奶奶尿床了嗎?”
“嗯,我割豬草回來,奶奶她已尿床了,我已給她換上乾淨的了。
“弟弟妹妹呢?”
“他們在家寫作業,待著呢。”
於正義邊問邊走進房間,看了看於大娘正睡著呢,心裡想著;這小丫頭做得還不錯呢!
他又退出來,走進另外一間房間裡,正好於小和兄妹抬頭喊著:“爸爸回來了?”
“嗯,回來了,聽姐姐的話沒有?”
“聽了,我倆整天都在家寫作業,還沒出門呢。”
“好,繼續寫作業吧!”
“嗯。 ”
於正義走出房間,
看見廖佳紅那瘦弱的身軀正忙碌的砍豬草,一陣心酸,流下淚水;為了不讓養女看見,整理一下思緒後,撓撓頭皮,喊道:“紅紅,通知書拿到沒有啊?” “拿到了。”
“考上了嗎?”
廖佳紅支支唔唔的低著頭說,“對不起,讓爸爸失望了……我……我……我沒考上高中。”
“不會,我不相信你沒考上。”
“真沒考上,爸爸,對不起,我臨場發揮不好,所以……所以……沒考好啊!”
於正義聽說後,半信半疑的走進廚房,喊著:“紅紅今晚吃什麽?”
“中午還有剩菜,爸爸你做什麽,我們吃什麽。”
於正義想了想,“大熱天的,隻好做點玉米粥算了。”一邊煮飯一邊在想;為什麽沒考上高中呢……不對,她成績好啊……為什麽呢?”
於正義正在想,房間裡傳出於小和的聲音:“爸爸給我檢查作業。”
“好,等會,我把晚飯做好就來。”
“嗯。哥哥,那我們出去玩一會。”
“好嘞!”兄妹倆商量好,走出房間。
廖佳紅砍完豬草後,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家裡所有的髒衣服拿著河溝去洗,在一個小時後,終於洗完了!
腿腳麻木的朝家裡走去,晾好衣服後;想了想,雞、鴨還沒喂呢,又忙著用撮箕撮了一些割回來的青草去喂所有的家禽。
匆匆走進廚房,弄些豬飼料,提了一木桶飼料喂豬去,喂完後,這才準備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