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在旁邊看著,氣得不行,愣著眼,實在聽不下去,喊道:“媽媽,雖然紅紅不是你的親孫女,她這麽乖巧,人見人愛的孩子,你為什麽會對她動粗,罵粗口,我就想不明白了?請媽媽說說看?”
於大娘聽著大兒媳說話後,啞口無言……裝模作樣,若無其事地燒著紙錢。
過了一會,於慧氣衝衝地走過來,喊道:“媽媽,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回來嗎?不想看見你嗎?”
於大娘不予理睬,仍然低頭撕紙錢。
於慧隻管說,“沒人容得下你這脾氣,連我都接受不了,爸爸在這麽多年一直忍著;隻從小弟領養孩子回家後,你幹了些什麽?爸爸每次來到我家,都會說,不知道你媽媽這人啊……什麽時候能改改她那糗脾氣;你弟媳婦對她多好啊,你媽有事無事……指桑罵槐的都會罵上半天;還有幾歲的的孩子能懂什麽呀……都不能容忍。”
於慧說到這裡,斜眼愣了一下——只見於大娘一臉怒氣,頭也不抬地看一眼。
於慧不留情面地接著說:“媽媽你看把紅紅打成什麽樣子了……你太狠了吧……另外爸爸走了,我作為你的女兒,提醒你一句,真不能再鬧下去了,再鬧下去,這家散了。了
小弟倆口子也不容易,希望你能好好的在家幫著帶三個孩子。”
於大娘半晌無語……面對女兒說的話是不可辯駁的事實,她只能裝聾作啞了。
於慧,楊帆緩緩地站起身,眼眸望著於大娘,淡淡地擰緊了眉頭,姑嫂倆相視對望,搖搖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無可救藥。”
她們靜靜的坐了一會,楊帆,於慧看見蘭蘭在給龍鳳胎喂奶,走進廚房做晚飯去了。
廖佳紅呢……嚇得連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度過一下午!
大家吃過晚飯後,楊帆走到廖佳紅面前,“紅紅呀,我們走。”
廖佳紅不敢抬頭,膽怯的看了一眼於大娘。
楊帆正好看見於大娘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楊帆不顧她那凶神惡煞的眼神,拉著廖佳紅朝房間裡走去。
“紅紅啊,先去躺在床上,大伯母從上到下的再給你擦一遍藥。”
“好,謝謝大伯母。”
“不用客氣。”楊帆說話間,一會兒為廖佳紅擦好了藥。
“紅紅就這樣趴在床上睡覺,不動知道嗎?大伯母出去了,你快睡吧!”
“好,知道了,謝謝大伯母!”廖佳紅和龍鳳胎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院子裡的陰陽道師給於大爺做道場……
廖佳紅躺了一會兒,悄悄下床站在門口,流著淚,自言自語:“爺爺,爺爺,紅紅不好,只能站在這裡看著您,對不起,是紅紅害死您的……”她話還沒說完,已淚流滿面的跪在房間門口,開始默默地作揖、磕頭!
在黑暗的夜裡,於正海帶領大家跟隨著陰陽師在院子裡,不停的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三個小時後,終於道場做完,全家人圍坐在於大爺靈柩前,守靈……
廖佳紅淚水未乾的在黑暗的門口,長跪不起。
過了一會,於大娘淚流滿面,懺悔的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你們的爸爸,我不該推他,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們沒有爸爸了!”
大家望著眼前平時橫行霸道,慣於目中無人的於大娘這算是在認錯還是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麽藥?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說什麽。
於大娘知道兒女們的那點心事,愣了一下,又歎一口氣……想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頭子活生生的被自己折騰到去見閻王爺……還鬧了個生離死別……這本不該啊!
她流著淚,望著兒女們,虧欠、愧疚、焦慮各種感受聚集起來。
想到這時,擦擦眼淚,悶哼一聲後,自言自語道:“我這一生仗勢了一輩子,怎麽弄的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個個都不喜歡我。”
於正海沒聽清楚,“媽媽你在說什麽呢?”
於大娘裝聾做啞,閉口不言的盯著星空。
院子裡所有人無言以對的沉浸在悲痛之中,望著黑暗中的正在燃燒的蠟燭、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