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宮。
太子所住的宮殿裡,乒乒乓乓一陣亂響,非常熱鬧。
誰都聽得出來,那是瘋狂打砸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李治咬牙切齒的咒罵聲就從書房裡傳了出來。
“這兩個畜生,真該被千刀萬剮!”
“我給他們外放機會,讓他們盯著轉運礦砂的事情,他們就這麽回報我?”
“真是兩個廢物,氣死我了”
此時的書房裡,已是一片狼藉。
原本擺在書案上的東西,都被李治掃飛了出去,落得滿地都是。
書案上只有一封家信,那是李醫寫給李治的家信。
正是這封家信上的內容,才讓李治火冒三丈。
現在已是十二月初。
李世民帶領大軍和部分文臣武將,已來到洛陽,就住在洛陽宮裡。
不知李世民怎麽想的,居然也把太子李治帶到了洛陽。
留守長安的,是以房玄齡為首的一乾文武重臣。
李治現在已知道,一旦李世民率領大軍東征高句麗,自己就將接過監國重任。
這讓他激動不已,正躊躇滿志地準備大展拳腳,好好鍛煉及展示一下自己的治國本領。
可誰成想,就在這時候收到了李醫的一封家信。
信上所寫的內容,正是出自東宮的楊子長和成貴,在江寧魚肉百姓的事情。
好死不死的,那兩個畜生還撞在了李醫的手裡。
這讓李治大為光火,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所以才瘋狂打砸了一番。
同在書房內的於志寧和許敬宗,一直沒有言語,也沒有勸解,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等李治發泄的差不多了,情緒稍稍穩定一點,許敬宗這才面色凝重地說道:
“殿下,楊子長和成貴這兩個廢物辜負了殿下的信任,做下這等令人不齒的惡事,的確該千刀萬剮!”
“好在他們出自東宮的身份沒有傳開,被醫公子很好地控制住了,倒不用擔心對殿下的名譽造成損壞!”
聽到醫公子這三個字,李治就氣不打一處來。
“醫兒這次是做的不錯,沒讓那兩個畜生得逞,並很好地控制住了事態”
“但這小兔崽子未免也太狠辣了,明知道那兩個畜生出自東宮,下手居然也毫不容情”
“他名下的產業比我多了十倍都不止,為他做事的人不可計數,難道就不怕我針鋒相對嗎?”
李治咬著後槽牙說道。
話音未落,於志寧和許敬宗已大驚失色。
不約而同地,這兩隻老狐狸都從椅子上竄了起來,齊齊搖了搖頭。
“這可使不得,殿下,那樣只會弄巧成拙!”
“醫公子離開長安、外出遊歷之際,已把名下所有產業都交給了陛下,由陛下處置”
“就這點而言,那些產業現在都是陛下的、都是朝廷的,都在陛下的視野之中”
“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動這些產業及相關人員,都有可能驚動陛下,這種事情可千萬做不得!”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醫公子站在理上,而且有理有據,處理的也非常妥當,幾乎無懈可擊”
“殿下如果因為此事做出什麽動作,絕非明智之舉,那樣只會讓陛下和文武百官看輕殿下!”
聽到這番話,李治不禁愣了一下。
緊接著,他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
“於大人、許大人,二位不用擔心,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並不會這麽做” “醫兒那小子就是一隻狡猾無比的小狐狸,肯定巴不得我這麽做呢,豈能如他所願?”
“呼——!”
於志寧和許敬宗都長出一口氣,多少放松了一點。
緊接著,許敬宗面色凝重地說道:
“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宣州鐵礦和煉鐵廠那邊不能再出事了”
“準確一點說,是東宮派駐兩地的官員不能再出事了”
“醫公子派出兩支隊伍分頭展開核查,說不定就會查出點什麽來!”
“東征在即,正是需要大量鋼鐵的時候,鐵礦和煉鐵廠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如果東宮屬官再出事,殿下就有可能失去鐵礦和煉鐵廠的控制權!”
話音未落,李治的臉色已為之劇變。
他也意識到了這點,但他對派出去的東宮屬官,卻嚴重缺乏信心。
“立刻派人去宣州鐵礦和煉鐵廠,讓那些混帳東西都老實點,別撞在醫兒那個小混蛋的刀口上,……”
正說話間,一名太監突然快步走進了書房。
“啟稟殿下,陛下宣殿下去禦書房議事”
“啊!”
李治驚呼一聲,被嚇了一跳。
於志寧和許敬宗也都一樣,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隨後,李治快速收拾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趕去了禦書房。
……
就在李世民劈頭蓋臉地教育李治之時,李醫的樓船剛剛離開京口,正啟航趕往對岸的揚州。
京口就是後世的鎮江,就在長江邊上。
李醫之所以來京口,是因為煉鐵廠就在這裡,守著京杭大運河。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些有關京口的優美詩詞,既然路過這裡,當然不能錯過。
他在京口隻待了三天,卻讓煉鐵廠從上到下的很多人都心驚膽戰,整整三天都夜不能寐!
當他乘船離開京口時,煉鐵廠的一些官員已鋃鐺入獄,仕途隨之戛然而止。
那些家夥聚斂到的財富,則被悉數充公,毛也沒剩一根。
京口和揚州之間,隻隔著一道寬闊的長江。
沒一會功夫,李醫乘坐的樓船就已穿過長江,駛入了揚州界內。
樓船剛到運河河口,揚州刺史等人就已乘船迎了上來。
除了揚州一眾官員乘坐的樓船,後面還跟著十幾艘樓船,浩浩蕩蕩的,陣勢頗為驚人。
而且這支船隊裡的每一艘樓船都雕梁畫棟,異常奢華,它們同時出現在京杭運河上,頗有點像後世的億萬富豪遊艇巡遊。
說話間,揚州刺史等人乘坐的樓船就已駛近。
此時,李醫已帶人來到船頭甲板上,面帶微笑看著這艘駛近的樓船。
對面樓船上,揚州刺史帶著一眾人等紛紛拱手施禮,齊聲說道:
“見過公子”
李醫則拱手回禮道:
“見過刺史大人,見過各位大人”
“小子不過是遊歷四方,各位大人實不必如此客氣”
聽到這話,對面樓船上那些揚州官員都偷偷翻了個白眼,暗自吐槽不已。
“我們敢不客氣嗎?你也不看看,你這一路走來,掀起了多少風雨?”
“試問這一路的所有地方官員,那個不是提心吊膽的?”
一番客套後,李醫突然話鋒一轉。
“刺史大人,後方那些樓船上都是何人?為何也趕來此地?”
說著,他就指了指官船後面的那十幾艘樓船。
相比揚州刺史等人乘坐的官船,那些樓船更大,也更加奢華,排場也更加誇張。
這樣的事情在其它地方幾乎不可能發生,卻偏偏發生在了揚州。
隨著他這番話,揚州刺史等人的老臉都為之一紅。
“回公子,那些樓船分別屬於揚州最大的幾家糧商和幾家鹽商”
“聽聞公子攜隨從來到揚州,這些糧商和鹽商立刻駕船前來迎接,以示對公子的尊敬”
揚州刺史拱手說道,聽著卻有些言不由衷。
聽到這話,李醫頓時恍然。
在他看來,揚州這些富可敵國的糧商和鹽商,名義上打著迎接自己的旗號,實則是來展示實力和肌肉的。
自己在大力推廣各種新式作物,推廣新式種植技術,努力提高各地的糧食和蔬菜產量。
尤其是土豆和紅薯這類高產新糧食作物的出現,勢必會對靠漕運為生的揚州糧商造成巨大衝擊。
他們就是靠南糧北運、東糧西運發大財的,才能富可敵國。
如果北方和西部也能生產大量糧食,再無缺糧之虞,他們的重要性勢必會大大降低,甚至變得可有可無。
揚州鹽商也是一樣的道理。
在以往的時候,大唐境內的鹽業,十有八九都由他們控制。
他們通過運河和其它方式,將海鹽運往大唐各地,控制著大多數唐朝人的食鹽,賺的盆滿缽滿。
安州鹽礦的發現,卻打破了這種局面,打破了揚州鹽商的壟斷。
那座新發現的巨大鹽礦位於大唐腹地,距離長安和洛陽都比揚州更近,去往其它地方的交通也很便利。
無論水路還是陸路交通,都非常便利,地理位置比揚州更好。
而且那裡出產的雪花鹽,是大唐目前所能生產出來的最好食鹽,價比黃金!
那樣的食鹽,就連揚州也生產不出來,也沒有那樣的技術!
安州鹽礦一旦大規模投產,勢必會對揚州鹽商帶來巨大的衝擊。
所有這些改變,都源自一個人!
揚州糧商和鹽商非常明白,帶來這些改變的,正是大名鼎鼎的醫公子。
這些家夥感覺到了危機和威脅,所以才駕駛各家的樓船趕來這裡示威,美其名曰迎接。
對於這些事情,早在來揚州之前,李醫就已想到。
他也知道,這趟揚州之行很可能會很不平靜。
但他還是來了,他很想看看揚州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也想看看揚州鹽商和糧商能玩出什麽花樣。
如果有必要,他絲毫不介意抄幾個鹽商和糧商的家,來個殺雞駭猴!
隔空客套幾句後,揚州刺史等人乘坐的那艘樓船就在運河上調頭,然後帶領著李醫他們這艘樓船向前駛去,直奔揚州城。
揚州鹽商和糧商的那些樓船,則靠向岸邊,等著李醫乘坐的樓船過去。
就這點而言,她們還是有些眼色的,至少表面文章做得不錯。
當李醫乘坐的樓船經過時,那十幾艘樓船上的人全都出來,紛紛躬身施禮,高聲問候,一個個畢恭畢敬的。
“見過公子”
一時之間,這樣的問候聲響徹了整個運河河面。
站在船頭甲板上的李醫,則不停衝這些家夥點頭致意,堆著一臉和煦的笑容,似乎人畜無害!
但是,這支船隊裡的很多人都知道。
他這次來揚州,絕不只是來這裡遊歷一番,很有可能會掀起漫天風雲,甚至是一片腥風血雨。
沿著運河向前航行了沒多遠,李醫突然看到。
在運河東側的岸邊,前後相接停著上百艘貨船,如同一條長龍一般,一直蔓延到前方很遠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為之感到震撼不已。8
這麽宏大的場面,李醫他們還是O第一次見到。
之前在長江上見到的運鐵礦石船隊,跟這支船隊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基本沒有可比性!
李醫快速掃了一下這支船隊,然後高聲詢問道:
“刺史大人,這支船隊是運載什麽貨物的?為何停泊在此?”
前方船上的揚州刺史立刻回應道:
“回公子,這是運送軍糧的船隊,正在等待裝運糧食”
“它們在揚州裝上糧食後,將會運往洛陽”
“然後經洛陽運往涿郡,供應東征大軍!”
“饋運使韋大人過幾日就將抵達揚州,親自押運這批糧草北上!”
李醫隨即點了點頭,讚歎不已地說道:
“原來如此,這場面真是宏大,令人歎為觀止!”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那些運糧船上的船工,已紛紛站上甲板。
他們一邊好奇地打量著李醫的樓船,一邊躬身施禮,大聲問好。
相比那些揚州鹽商和糧商,這些普通老百姓就顯得真誠了許多,每個人都滿懷崇敬。
一直向前航行了兩裡多地,才到這支運糧船隊的最前方。
在這支船隊裡,除了運糧船,還有不少守衛的船隻。
岸上也有不少守衛的士卒,在河岸上不停來回走動巡邏。
李醫乘坐的樓船經過是,無論船上還是陸地上的將士,都會高呼見禮。
相比普通百姓,這些軍中將士對李醫更加崇敬。
別的不說,單單供應軍中的那些飯菜,就讓所有軍中將士對李醫心懷感激。
再加上特種部隊、馬蹄鐵、更加鋒利堅韌的武器、以及各種新式裝備等等,都足以讓軍中將士們感激不盡。
經過這支龐大的運糧船隊,高大宏偉的揚州城,赫然已出現在大家前方。
相比長安和洛陽,揚州城牆和城門略遜一籌。
但相比大唐其他城市,這卻是一座煌煌巨城,遠遠看去就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此時,揚州水門早已打開,正在迎接李醫他們的到來。
在揚州刺史所乘坐那艘樓船的引領下,李醫的這艘樓船徑直穿過水門,緩緩駛入了揚州城。
從水門下經過時,包括李醫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這座巨大的水門。
這是大唐境內最大、最宏偉的一座水門,令人震撼。
抬頭看著上方的水門城樓,大家都有種泰山壓頂般的感覺。
唯有寧思羽那個小丫頭,卻在此時陷入了沉思,滿眼的疑惑,似乎在回憶什麽事情。
她的這種表現,並沒有引起大家的關注。
說話間,樓船已穿過水門,正式進入了揚州城內。
剛一進城,大家就看到。
在城內運河支流兩岸,密密麻麻早已擠滿了人,摩肩接踵的。
從樓船上放眼望去,盡是黑壓壓的人頭。
無一例外,這些揚州百姓都是前來迎接李醫的,也是來湊熱鬧的。
看到樓船、看到李醫的一刹那,兩岸的人們就紛紛躬身施禮,並不停高聲問候。
“見過公子”
這樣的問候聲此起彼伏,響徹運河兩岸,也響徹整個揚州。
李醫則舉起右手,不停衝岸上的百姓揮手致意,跟大家打著招呼。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揚州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可比江寧多太多了!”
“而且揚州城裡的建築也比江寧更多,更大,更華美!”
聽到這話,李醫不禁輕笑起來。
說這話的是文繡,以前她雖然也曾跟著父親跑過船,但次數有限,且從沒來過揚州。
她哪裡見過像揚州這麽繁華的城市,早已看花眼了。
與之相比,柳非煙和寧思羽這兩個小丫頭,卻顯得平靜許多。
她們是從長安出來的,途中還去了一趟洛陽,自然不會為揚州所震撼。
李醫並沒有回頭,而是微笑著朗聲說道:
“揚州是大唐第三大城市,僅次於長安和洛陽,自然非常繁華”
“如果隻比人口,不說城市大小,揚州還在洛陽之上”
“揚州共有80萬人口,僅次於長安,是大唐人口第二多的城市”
“由於守著大運河,離海很近,揚州佔據糧道和鹽道的便利,非常富庶”
聽著他這番解釋,現場眾人都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又向前航行了一段距離,李醫乘坐的這艘樓船,終於在城內一個碼頭上靠岸了。
船剛一停穩,還沒等李醫他們下船呢,先一步下船的揚州刺史等人已來到船邊。
等李醫他們下船,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跟在後面的那些樓船,也陸續駛來,相繼靠岸,停泊在了岸邊。
那些樓船上的揚州糧商和鹽商都匆忙下車,紛紛向這邊趕來。
來到近前,他們紛紛向李醫鞠躬施禮,一個個都非常恭敬。
直到此時,他們才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李醫,一個個都好奇地暗中打量著他。
站在一旁的揚州刺史,則在不停向李醫介紹這些揚州豪商。
“公子,這是四海糧行的東家,趙四海”
“四海糧行是揚州最大的糧食商之一,過兩日運往洛陽的這批糧食,有三成半都是由四海糧行籌措的”
李醫立刻衝這位頂級糧商點頭打了個招呼,讚賞不已地說道:
“四海糧行乾得非常不錯,值得嘉獎”
“這種通曉大義的行為,必須好好弘揚一番!”
隨著他這番話,趙四海的一張老臉頓時就笑開了話。
“公子,這是嘉實號的東家,陳澤民”
“嘉實號是揚州最大的鹽商之一,也是少數擁有朝廷所頒發鹽引的商號之一”
揚州刺史繼續介紹著。
這次介紹的是一個鹽商,四十多歲,看著精明幹練,還有幾分儒雅的氣度。
李醫衝對方拱了拱手,又是一番客套。
接下來,揚州刺史又介紹了幾位重量級糧商和鹽商,以及幾位官員。
其余那些份量稍輕一點的,則都一帶而過。
大家互相認識,客套一番後,這才離開碼頭,走上碼頭旁邊的街道。
下一刻,聚集在街道上的人們都紛紛躬身施禮,高聲問候。
李醫則跟以往一樣,跟老百姓們親切互動著,噓寒問暖,關心百姓們的生活。
正行進間,路邊突然有人高聲問道:
“請問公子,我們這些船工的子孫是不是也能去春苗學堂進學?”
李醫看了看提問的那位,然後微笑著點頭說道:
“沒錯,只要是我大唐百姓的子弟,無論出身貴賤,都能去春苗學堂就學”
“他們能不能出人頭地,全看能力,不看出身和家世”
話音未落,現場已響起一片激動不已的歡呼聲。
“太好了,沒想到咱們這種草民的子弟也能接受教育”
“是啊,咱百姓家的子弟,以後或許也能出人頭地!”
歡呼聲中,人們紛紛躬身施禮。
其中一些j百姓,更是跪了下去,這就準備磕頭感謝。
看到這一幕,李醫立刻邁步上前,準備攔阻一下。
就在走近路邊人群的一刹那,他的眼角突然撇到一道寒光,直衝自己而來。
下一瞬間,他雙腳猛地向前一蹬,整個人立刻閃電般向後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也已飛速握住掛在腰間的短劍劍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