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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魔人在此》第19章 局勢和書信
  “亞特裡大使?葉奈法建議我向你了解些情況,比如戰爭形勢之類。”傑洛特走出房間,對著仍在壁爐前沉思著的亞特裡說道。

  “沒問題。我們都是皇帝的仆人,彼此間不該有任何秘密。請......我們去地圖那邊吧。”說著,亞特裡率先向地圖走去。

  “戰況如何?除了尼弗迦德即將獲勝之外。”傑洛特抱著雙臂看著地圖說道。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所以別再說些洗腦的廢話了。這諷刺並不好笑。”亞特裡雖然這樣說著,仍然還是扭頭看了看四周。

  “我們的進攻原本一切順利,但入冬後形勢大變。亞甸國內一片混亂,幾乎沒人阻止我們入侵。我們在初雪前就到了龐塔爾河。現在只剩下戰力被剝削的科德溫,還有拉多維德的瑞達尼亞。其他北方國家求救時,拉多維德一概置之不理。我們以為他們會求和,甚至要求臣服。我們相信自己會得勝,以待春天的到來。”亞特裡對著地圖侃侃而談。

  “拉多維德?臣服?”傑洛特問道。

  “沒錯。但這只是場白日夢而已。拉多維德沒派出求和大師,也沒進攻我們的駐地,反而穿過積雪的克斯卓山脈,攻入他的盟國,科德溫。他殺了科德溫人一個措手不及,畢竟他們全國還在哀悼國王的離世。他們沒有領袖,全國士氣低落,只打了幾場小型戰役就繳械投降,加入到拉多維德麾下。到了春天,我們面對的不是兩支弱旅,而是一個勁敵。”

  “你的語氣好像帶著佩服啊?”

  “拉多維德是我們的敵人,但我不能否認,他的確很聰明。他的確厲害,把我們當笨蛋耍了。說回戰況吧,威倫的沼澤在春天發生了一場大戰。戰況激烈,但勝負難分。雙方都蒙受了巨大的損失,簡直前所未聞。拉多維德退回龐塔爾河對岸。暫時安全無虞,但等南方的援軍抵達,恩希爾.恩瑞斯皇帝就能永遠解決他。”

  “你們不能直接回家嗎?幫大家省點行軍時間,更別提還能救下好多人命。”

  “恐怕現在風險太高,收手已經不可能,我們只能全押了。”亞特裡道。

  “威倫情況如何?”

  “從沒那麽糟過,糟到不行。”亞特裡沉重地說道。

  “這塊土地從來不算富饒,現在更是血流滿地。軍隊橫掃過好幾次,田地都被踩平了,谷倉被搶光,村子被燒光。老百姓全被饑荒所苦。”

  “嗯。這座人間天堂,你統治得如何?”

  “老實說,不太好。我們軍力不足,威倫大半土地又都是沼澤森林,難以控制。好幾撥巡邏隊從營區出發就一去不返。所以,我們暫時把這塊地區的管理權交給了一個北方人。他本是泰莫利亞軍隊的低階軍官,名叫菲利普.史登傑,他的外號比較有名,叫血腥男爵。我建議你,離他越遠越好。”

  “諾維格瑞有什麽消息嗎?自由之城還自由嗎?”

  “當然。但大夥都知道,自由的日子不長了。拉多維德在牛堡,皇帝在維吉瑪。兩個人都攻到諾維格瑞門前了,兩個人都需要金幣和船隻,而諾維格瑞應有盡有。所以城裡的氣氛有點,嗯,緊張。”

  “什麽意思?”

  “大夥是怎麽處理恐懼的?想要安心就要找隻替罪羔羊。永恆之火教會很了解這種心理,所以他們會指認罪魁禍首,答應改善教徒的生活。是誰開啟了戰爭?又是誰從戰爭中獲利?很明顯吧:法師、精靈、矮人。

總而言之,就是所有非人種族。我在諾維格瑞待了十三年,一開始是領事,後來是大使。我見過大風大浪,血腥殘暴、憤世嫉俗、貪婪人心......但看到那邊現在的情況,還是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史凱利格群島有什麽新消息嗎?”

  “沒有。島民就以這點為傲,他們一切遵照傳統,就跟祖先一樣。他們還喜歡內訌,這點也跟祖先一樣。還愛搶劫,偶爾襲擊我們的運輸車。雖然有點麻煩,但也就那樣了。史凱利格在歷史上一向不怎麽重要,估計以後也一樣。”

  “你還真有自信。如果布蘭王讓他們萬眾一心怎麽辦?如果他帶領所有家族攻擊你們的艦隊呢?”

  “老布蘭王現在連拐杖都握不穩。據我所知,他連封臣的名字都記不清,要團結各大家族,對他可太難了。”

  “謝謝你的幫忙。”傑洛特對亞特裡有些敬佩道。

  “不客氣,願偉大日輪照亮你的前路。”亞特裡道。

  傑洛特對整個大陸的戰爭局勢有了相當明確的了解,他帶著滿腹心事走出了房門,外面,瑪瑪瑞依然在一絲不苟地等待著傑洛特,就像最忠實的衛兵一樣。

  “有什麽可以為先生效勞?”瑪瑪瑞看到傑洛特出來,不緊不慢地問候道。

  “把東西還我。”瑪瑪瑞將早已準備好的衣物裝備交給傑洛特,傑洛特下意識地用鼻子嗅了嗅。

  “我用了柑橘和丁香,這種香味能讓先生的長袍保持長久清潔。”

  “嗯,真是太感謝你了。”

  “皇帝並不以耐心出名。他希望他的女兒能毫發無傷地回來,越快越好。”

  “嗯,他的確提過這事。再見。”傑洛特頭也不回地說道。

  在傑洛特到皇宮覲見皇帝的時候,泰格裡斯獨自在旅館內像是被遺忘的貓咪。為了遮掩自己的身形,泰格裡斯終日帶著兜帽,不過由於他過於年輕,頭髮也沒有突變成白色,除去他那貓眼一樣豎瞳,他長得和鄰居家的兒子沒什麽分別,只是更加秀氣,沒有過多經過魔藥的毒性摧殘的泰格裡斯臉部線條柔和,尤其是當他嘴角輕笑時,總是給人以溫暖乾淨的感覺。

  剛被佔領沒多久的泰莫利亞首都維吉瑪,到處都有士兵巡邏把手,泰格裡斯為了不引起過多的麻煩,他把自己鎖在屋裡瘋狂地獲取著這個世界的各種知識,而獲取知識最容易的地方便是書籍。泰格裡斯看了很多歷史志怪之類的書籍。

  “皇帝陛下,恩希爾,恩瑞斯

  恩希爾,恩瑞斯治國的唯一綱領就是擴張領土。他隻為一個目的訓練自己的雄才偉略:征服世界,不過他並不將此舉稱為征服,而稱救贖。是的,尼弗迦德的皇帝要以文明的火炬點亮這世界。皇帝跨過篡位者尚有余溫的屍骨,坐上先父的王位,開始掃禦六合、一統北方領域。恐懼吞噬了北方,只有布倫納之戰才讓帝國軍的腳步稍稍慢了下來。接著迎來了短暫的和平,不過沒人敢相信這種幻覺。恩希爾的目標從未改變,誓將整個北方都納入尼弗迦德的麾下。恩希爾以和平為幕布,反而加緊了政治行動的腳步。結果如大家所見,北方人的國度陷入混亂與不安。這些國家的內部衝突與背叛行為接二連三,行將崩毀。只有鐵腕的統治者才能肅清混亂,只有睿智的統治者才能啟迪蒙昧,只有恩希爾,恩瑞斯能拯救北方。所以我們的軍隊跨過了雅魯加河,這是第三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北境明珠,諾維格瑞

  只要是去過北方領域的人,就一定去過諾維格瑞。如果要我列出眾多旅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事物,那麽這座偉大的自由之城絕對榜上有名。

  這座大都市堪抵帝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城內的文明尚未開化。正因如此,城裡壯觀精美的建築和商業設施裡住著名為永恆之火的邪教徒。有人認為當地的教主和神殿守衛似乎就是以迷信為手段控制著城市裡的居民,而這裡的居民人口有超過三萬之眾。

  徜徉在城中的優雅港口,飽覽壯觀的建築,很難想象幾世紀前諾維格瑞還只是個小小的精靈農場。當城市落入北方人的手中,各種問題如雜草般層出不窮。眾所皆知北方人有許多專長,但和平共處絕對不是其中之一。所以,諾維格瑞一開始隸屬瑞達尼亞,然後被並入泰莫利亞領土,最後經過無數的妥協和爭執,成了自由之城。

  但這座城市真的自由嗎?我不敢苟同。每個街角都散發著強烈的瑞達尼亞影響,而且這座城市位於拉多維德的領土當中,其中奧妙不言而喻

  當我漫步在城市中時,看到了四座水車、八間銀行和近十九間當鋪。那裡也有許多酒館和妓院,供人們找樂子。而且,諾維格瑞的宗教氣氛十分濃厚,城裡竟然有十九座永恆之火神殿!

  對此我無話可說..我認為諾維格瑞具有成為世界首都的素質,這個想法或許終有一天會成真。不過,首先必須有人在城裡建立秩序才行。”

  “尼弗迦德境內的反對勢力

  雖然尼弗迦德皇帝手握絕對權力,對有絲毫不服從跡象的人嚴懲不貸,但帝國內部依然有反對他的勢力。我不是指那些被征服行省裡心懷不滿的領導人,而是指千塔之城內對當權者有怨氣的各界巨頭。皇帝和尼弗迦德貴族間的衝突可以追溯到許多年前。所有王親貴戚都期盼著他們的統治者會照習俗迎娶他們中誰的女兒,產下皇嗣。然而,皇帝卻自有打算。他拒絕從位高權重的貴族家庭中擇取新娘,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尼弗迦德的反對勢力們在耐心等待皇帝的統治摔跟鬥,無論經濟危機或是戰事失利都會削弱他的權威。他們有個陰謀計劃,打算把握這種時機煽動不滿的臣民,暗殺皇帝、發動政變,將自己人推上王位。

  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只有很少人知道這個陰謀,但任何人只要仔細觀察分析尼弗迦德政治,就能看出些許端倪。只要人還是那些人,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政治動態就永遠不會改變,不滿現狀的人總會集結成隱藏的社會勢力,並伺機顛覆。”

  “狂獵

  從農夫、牧人、擠奶婦到助產士一大陸上的平民百姓茶余飯後全都在談論妖靈隊列飛越天際的故事。他們稱它為狂獵。每逢狂獵出現,會瞬間狂風大作、刮起暴風雨和暴風雪,即使不久前還太陽高照,氣溫也會迅速冷卻下來。有些人隻記得遇上狂獵時的刻骨銘心的寒冷,就說妖靈騎士都是冬天到來,其實並非如此一正是狂獵把冰霜帶來的。

  狂獵會喚醒死亡與戰爭,至少迷信說法是這樣,但其實狂獵本身就是邪惡的生物。狂獵會擄走大約十到二十歲、未到談婚論嫁年齡的小夥子。狂獵過境,年輕人跟著消失,許多年後才會再次出現,完全不記得這期間發生過什麽事。(..)”

  “岡薩洛.德費爾塞奧詩集

  愛情

  戀愛有如搭卡牌屋,也像玩西洋棋

  只要說錯一字,或行錯一步

  就必須從頭再來。

  潮汐

  看著潮汐緩緩退去

  心裡泛起陣陣寒意。

  海水會不會折返,平靜而決絕

  趁著黑夜,一如既往?

  還是會留在遠方的彼岸

  留下粉碎的貝殼和被衝上岸的夢

  恰如古老海浪的回憶?”

  “最後的願望

  人類的生命需要三樣東西才能維系一吃的、喝的,還有八卦。這就難怪無論我去到哪裡,不管是千裡冰封的波維斯還是四季如春的陶森特,所有人都會向我問起傑洛特與溫格堡的女術士葉奈法之間的激情故事。我個性小心謹慎,當然也就拒絕透露他們的秘密,不過只有一個例外。他們的初遇故事令人拍案叫絕,既浪漫又動人,把它強行按下不表絕對是種罪過。沒錯,倘若不是我親眼見證了他們倆的相遇,也絕不會相信這黑暗又殘酷的世界上能有這麽了不起的篇章。

  故事開始於我和傑洛特饑腸轆轆,但身上的錢袋又空空如也,於是我們決定去附近的湖邊釣魚當晚餐。雖然始終沒有魚上鉤,但我們也並非毫無收獲,我釣上來一隻漂亮的小鍋子。我不顧朋友的警告,把鍋子給打了開來,意外把裡面的一隻強力迪精釋放了出來。

  我當時也沒想太多,便顧自開始說起自己的願望。當然了,現在回想起來,剛被吵醒的迪精想必都不太喜歡被人呼來喝去,我還沒來得及說到第三個願望,憤怒的迪精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傑洛特趕走了它,但我整個人已經變得不大對勁。獵魔人事後告訴我,當時我就像是受到詛咒一般。顯然這種時候我們正需要古代魔法專家的協助。我們很走運,溫格堡的葉奈法碰巧正待在附近村子。傑洛特便前去請求她治療他最好的朋友兼北方詩壇冉冉升起的新星。不過,葉奈法本人卻對迪精更有興趣(想以魔法奴役它),還把獵魔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被耍得團團轉的傑洛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愛上了她,愛得神魂顛倒。

  接下來的事情嘛..我就不細說了,毫無疑問,迪精不太欣賞葉奈法的計劃,使她無法順利馴服它。要不是傑洛特前來搭救,女術士肯定會落得悲慘收場,還會連帶讓整個林德的人都跟著陪葬。這次他連把劍都用不著拔出來,想把迪精送走,他只需要說出他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願望就行了。他大可以趁機要求任何東西,財富、名譽、權力...”

  “北方皇家血脈

  希裡雅,菲歐娜,伊倫,雷安倫,1251年生,辛特拉王位繼承人,布魯吉公主暨索登女爵,大、小史凱利格島繼承人、亞特裡與埃布爾.亞拉領主。帕薇塔(cf.帕薇塔.菲歐娜.伊倫)與爾蘭沃德的鳥奇翁(cf.恩希爾.恩瑞斯)之女。著名的辛特拉母獅,卡蘭瑟女王(參見卡蘭瑟.菲歐娜.雷安倫)的孫女。烏奇翁與帕薇塔乘船從辛特拉前往史凱利格途中遭遇船難,兩人不幸喪生。希裡雅被托付至祖母手中。1260年,尼弗迦德的威脅日漸強大,卡蘭瑟女王將希裡雅送至埃維爾國王的宮廷(參見弗登的厄希沃),辛特拉的繼承人原將嫁給弗登的繼承人,奇斯欽王子(請見弗登的奇斯欽)。雖然當時卡蘭瑟的首要目標是與弗登結盟,取得該國軍隊的協助,但兩個家族始終未曾聯姻,希裡雅回到祖母的宮廷。1261年,在人稱辛特拉大屠殺的事件中,希裡雅就此失蹤(..)。”

  “瑟瑞卡尼亞的奇觀

  在我諸多旅行經歷裡見過無數的壯觀地點一如布洛克萊昂的原始荒野,樹頂直入雲霄。矮人在瑪哈坎山脈中心鑿出房間精心雕刻,牆上鍍著純金。龐特凡尼斯的冰雪宮殿以冰霜圖樣的窗戶作為裝飾。但是這些地方給我的衝擊,都比不上名震天下的瑟瑞卡尼亞。

  在穿越法爾瑞山脈時,我擔心山的另一面只會讓我失望,我聽過太多有關瑟瑞卡尼亞的神奇故事一被太陽照得純白無瑕、踩上去也不會留下腳印的細沙;在沙丘中築巢、鱗片閃著黃金光芒的巨龍;能好幾周不飲水依然存活的駝馬一但這些東西在我聽來未免太不可思議。我原本堅信這些都只是哪個想象力太過天馬行空的吟遊詩人誇大其詞。

  各位讀者,我相信你們一定也跟我以前一樣質疑這些不可思議的故事,但它們全都是真的。不僅如此,在我數月的旅行當中,我遇見的奇觀遠遠超過既往任何旅行筆記的記載。我親眼見到了用來崇拜巨龍的神殿,我聽到了它們的聲音,聽上去像人,卻回蕩著千言萬語。我碰到過全身豹皮的女戰士,從頭到腳都是刺青,而且劍術絲毫不遜於獵魔人。我見到了從火中汲取魔力的法師,我見到了看似無害的蒼蠅,但只要咬一口就能使人陷入熟睡、長眠不起。簡而言之,在瑟瑞卡尼亞這塊土地上,驚奇四處可見,不可能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侏儒惡作劇

  刮下狗耳朵裡的油垢,把棉線浸泡在裡面,安置在一盞新的淡綠色的燈裡,然後把燈放在人群當中一他們就會發誓說自己看到了一個狗頭,這不是巫術,只是小小的伎倆艾爾蘭德王子的婚宴上,有個帶玩具短刀的小侏儒藏身在派裡。賓客們開始享受盛宴時,侏儒從派裡跳了出來,嚇了大家一大跳,接著很快就引來滿堂彩。在讚古巴利的荒野裡住著狗頭人,有人的身軀,脖子以上卻長得跟狗一模一樣。艾爾蘭德王子從遙遠的大陸上收到過一隻這樣的野獸。狗頭人不分白天黑夜,每個小時都會定點尿一泡尿,這也是讚古巴利人在鍾表和指南針上刻下狗頭人圖像的原因。”

  “刺向女巫的劍

  你問我獵人是什麽人?我會說,就跟你和你身邊的人一樣,為人正派、厭惡謊言、唯善是舉。獵人依照天神的律法以及自然的準則行事,憎恨女巫、魔術師和非人類的陰謀。你我之間唯的區別在於,我們有勇氣拿起武器,保護我們的土地不受邪惡傷害,剜掉從內部侵蝕我們的壞疽。

  我們沒有統領,也沒有堡壘或領地。雖然敬畏神明的拉多維德會不時資助我們黃金,但我們並未效忠過他或任何其他統治者。我們隻侍奉永恆之火,我們只聽從良心指引。

  誰能加入我們?只要心地善良、身體健全都可以。北方各大城市裡都有我們的蹤影,我們會提供食宿和武器給你。我們會向你解釋如何發現邪惡的跡象一如形狀奇怪又神秘的胎記,年過三十、皮膚卻依然光滑的婦女,以及養在庭院裡的黑貓.這只是幾個例子。我們會教你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巫術所傷,如何以阻魔金製服、斬斷魔法。我們將會教你以滾燙的烙鐵逼問出罪人最黑暗的秘密,並以神聖之火賜予的死亡來淨化他們。”

  “古老種族的寫照

  非人類是什麽?答案很簡單。顧名思義,非人類即是跟人類相似,但卻又不是人類的生物。雖然它們用兩條腿走路,說的語言也跟我們類似,甚至穿著也相當類似,但比起高貴的人類,它們跟低級野獸的相似之處更多一些。矮人如同鼴鼠,只有在地底時才最自在,避免接觸到陽光。他們喜歡生活在汙穢的地方,愛在泥巴和黏液裡打滾。任何能在土裡找到的東西,像各種形狀和各種顏色的岩石、金屬和礦物等等,他們都喜歡得要命。也有人說,他們與同類鼴鼠一樣,主食是蚯蚓、蟑螂和其他夜行性爬蟲。

  半身人則比較像地鼠,跟典型的齧齒類動物一樣既胖且懶又愛吵鬧,滿腦子想的都是吃喝,他們從其他較高等的生物那裡偷東西,像貪婪的松鼠樣搬回自己小屋。他們最著名的就是殘忍狡猾的天性,即使你馬上就要餓死,他們再好,他們還是會在你背後捅刀。精靈看起來倒是跟遙遠的瑟瑞卡尼亞的掠食者有關,隻關心彩色羽毛。精靈最愛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坐在水邊顧影自憐,哼著讚頌自己的歌曲。他們無可救藥的自戀,甚至對於同種族的異性根本沒有欲望。他們的外貌的確賞心悅目,但卻表裡不一,因為精靈極其殘忍,若你僅憑精靈的外貌便妄下結論,那麽你就將成為第一個被欺騙、殺害的人。最好的證據是什麽?也就是所謂的松鼠黨,號稱為爭取自由而戰的強盜集團,其實乾的不過是殺害人類的勾當。幸運的是,所有這些可怕的“古老”種族即將走向滅絕。神智清明的人肯定都會為此歡欣鼓舞,因為他們的曾曾孫不需要再認識這些種族,到他們那個世代,矮人、半身人和精靈就都只是用來嚇唬小孩的童話故事。”

  “全知的她

  據說原本有四位夫人。仙母,全知的她,林中夫人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由於不堪忍受孤獨的折磨,她便用泥土和水做出了三個女兒。

  很久很久以前,仙母是威倫唯一的統治者。她的女兒們會向她轉達人們的請求,並替她發聲。每年春天,在林中夫人特別的盛宴之夜,村民就會以谷物、動物和人作祭品。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林中夫人漸漸陷入瘋狂之中,最後終於彌漫到整塊土地一許多人棄家出走,在沼澤中淪為怪獸的食糧。不久,威倫已經淹沒在了鮮血中。

  她的女兒們眼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切幾近毀滅,決定自行拯救這片土地。當春天再次來臨,在獻祭當晚,她們殺死了自己的母親,並把她埋在沼澤裡。她的血灌溉了阿爾德,瑟爾賓上的橡木,自此那顆樹上結滿了飽滿又豐盛的果實供人食用。而夫人那不朽的靈魂拒絕離開她摯愛的土地,於是姊妹們將其囚禁起來。至今,她的靈魂還被困在呢喃山丘底下,無能為力地大聲宣泄憤怒。”

  “泰莫利亞何去何從?

  泰莫利亞..一度是流淌著奶和蜜的豐饒之地。它究竟是哪裡冒犯了天神,竟遭至如此殘酷的對待?它在有些人眼裡是北地明珠;而另一些人則把它看作尼弗迦德騎兵的跑馬場。這座帝國從兩次大戰中幸存,而其中最血腥的戰事都在泰莫利亞發生,最殘暴的惡行都在泰莫利亞犯下,戰火無情,而其可怕後果卻由泰莫利亞的平民百姓來承擔。

  我們一直默默承受,勇敢並堅定,然而我們偉大的守護者,弗爾泰斯特國王駕崩,一切都變了,天神翻臉無情,不再眷顧泰莫利亞。弗爾泰斯特被陰險謀殺,未曾給泰莫利亞留下適當的繼承人。

  於是各色人等紛至遝來,輪番蹂躪,把它像腐肉一樣撕得四分五裂。它再也沒有所謂的盟友。沒人記得我們曾經保衛了整個北方免遭瘋狂侵略者的毒手,把他們的墓碑送回他們老家。

  自由獨立的泰莫利亞已煙消雲散,陰暗的太陽籠罩著泰莫利亞的每個角落。但是泰莫利亞人依然存在,並永不放棄。只要人民依然秉持著信念,那位將我們親愛的首都維吉瑪佔為己有的篡位者就要時刻留心他的背後。因為陰影之中不止藏了一把匕首,其中凝聚著整個國家的力量,等著伸張正義。”

  泰格裡斯如癡如醉得以欣賞地態度看著這個世界的知識書籍,而事實上,這個世界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

  “狂獵?我們那天晚上遇到的便是狂獵軍團吧,真是......有趣呢。利維亞的傑洛特,布拉維坎的屠夫,鼎鼎大名的白狼,看來我要跟的這個獵魔人是個傳奇。”泰格裡斯沉默著思索著。

  然而相對於這些人文習俗以及各個國家的戰爭,泰格裡斯更感興趣的是這個是世界的魔法,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泰格裡斯總是能夠感受到空氣之中彌漫著的各種元素在向他招手,就仿佛他便是從魔法誕生而來,魔法便是他的仆從,但是,泰格裡斯不懂得仍和一個簡單的咒語,他隻學會了法印的基礎,那些更加高深的法印需要他自學或者向傑洛特請教,至於魔法,或許那個女術士能讓他入門。

  泰格裡斯腦子胡亂地想著,就像是眼前明明有個非常熟悉的老友,你卻怎麽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他還在不斷地等著你的回應,你卻只能尷尬地在原地傻傻地看著。泰格裡斯煩躁地將手中的大部頭書籍扔在桌子上,也不脫衣服,直接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泰格裡斯不知怎得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成為了一個沒有實體沒有重量的幽靈,他以人類無法想象的視覺觀察著整個夢境,他不時能夠看到一個個碎片一樣的畫面,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或事物,而在這些畫面之中,他看到一個穿著修身軟甲的少女在其中閃爍著,而等他想要靠近碎片仔細觀察時,他卻像是穿過一陣迷霧,眼前所見皆是一片虛無。

  泰格裡斯沒有絲毫的不適,他在虛空中飄蕩著,卻又能感覺到一股如有若無的細線在牽引著他,只要他想,他便能夠扯動那無形的細線回歸現實。泰格裡斯心裡一動,他在夢境中思索著這裡會不會有魔法的存在。

  “火!”

  泰格裡斯這樣想著,無聲地,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在他的右前方憑空產生。

  “雷!”

  泰格裡斯想到葉奈法施展的那個法術的模樣,果然,一團銀白色的雷霆環繞在他的左方。泰格裡斯有些興奮地玩弄著手中的火焰和雷霆,他將火焰捏成各種模樣,他將雷霆扯成一根細矛。泰格裡斯看著空蕩蕩的灰色世界,期待著發現能有更有趣的東西,然而什麽都沒有,泰格裡斯甚至連自己的實體都無法看到,這裡要是能當個倉庫就好了,那些書倒也是挺重的,泰格裡斯如是想著,心裡倒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笑著笑著泰格裡斯便笑醒了過來。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連做夢都能笑醒。”傑洛特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屋子內傳來。

  泰格裡斯睜開了雙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依然是第二天中午了。泰格裡斯只是坐在床邊傻笑著,並沒有言語,而傑洛特似乎也是不想聽泰格裡斯多說什麽,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我現在就要離開,這次同樣是有事情要辦,過程會很危險,尤其是跟著我......”

  傑洛特剩下的話語並沒有說完,但泰格裡斯知道傑洛特並不想帶著他。

  “獵魔人永遠不會死在床上,這是維瑟米爾大師告訴我的。我認為相比較孤狼,有個同伴一起,無論做什麽事都會更有效率。”泰格裡斯道。

  “前提是不是豬隊友。”傑洛特冷冷地道。

  “當然不是豬,是貓,可以抓老鼠的貓。”泰格裡斯又咯咯笑了起來,而在泰格裡斯沒有察覺的地方,他的手腕上多出了一記有兩片月牙組成的白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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