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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石頸嶺》第1章 活物
  村子四面環山,其中最大的一座名為頸嶺,遠看像未開的荷花一樣,細腰托著一個奇異的蓮蓬。像要托起天上的雲彩一般,掌控不羈的雷電。

  相傳村子古時有火鳳凰在西山上連叫三聲,便起名為-西三煌。

  我出生後,父母多忙於上山下田勞作,無暇顧我,離開繈褓,我便在爺爺奶奶看護下長大記事。聽奶奶說,自己嫁過來的時候自然災害剛結束,一切都是百端待舉。村裡人靠著在集體掙的那點工分活著。好在爺爺是個趕騾子車的,雖然每天要走近八十裡路,但掙得能稍微高點。

  父親出生後的第三年秋季,村子裡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活物。由於村子處於一個凹陷之地,在一場暴雨不斷襲擊下,三米寬的洪流衝向崖山腳下,過後,一個丈高八尺的山洞顯現在崖山腳下,將之前所有雨水一飲而盡。

  消息很快傳回村子裡,當圍觀人群聚集到四五十人的時侯跟炸了鍋似的,“是地下河!”“可惜了,這麽好的雨水”人群中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二隊隊長劉鐵勇點了根自卷的旱煙聳了聳肩上的衣服說著轉身離開了。人群也悻悻的解散了。

  三天后。又是個陰雨連綿。

  “嘭”的一聲,聲音由遠而近,爺爺說道:這下雨天放的哪門子炮,有病!奶奶拍著懷裡的父親說:“小聲點,孩子睡了。”

  “秋季的雨水就是多,”爺爺點著煙袋鍋子說著,奶奶抱著父親打著瞌睡,沒搭理爺爺,爺爺看了看他們娘倆,愜意的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雨。

  “皮精!”爺爺突然喊道,嚇得奶奶一個激靈清醒了,奶奶順著爺爺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個渾身發黑的活物站在房子十米處,直勾勾的盯著爺爺,“快把窗簾拉上!”奶奶慌忙吼道,脖子已經僵硬的爺爺,像是什麽也沒聽到,死死的看著那個怪物,奶奶見勢立馬放下父親一把拉上窗簾,回過頭狠狠打了爺爺一巴掌,爺爺這才緩過神。立馬下了坑,從東間拿出炮仗,點了一個從門縫撇了出去。又是“嘭”的一聲,父親哇哇大哭起來。奶奶順著窗縫看了看,不見了影。

  “會有人被迷,”爺爺說著又從東間又拿出了幾個炮仗,點著扔了出去。奶奶說:這個天氣沒辦法通知村裡人,村支書家又這麽遠,剛才遠處那聲炮響,應該也是震它的。村子的人會有所防范的。

  爺爺點了點頭,順著炕沿坐著說:“應該把院牆建起來了,這麽空曠的院子,下雨天它還會來的。”奶奶點了點頭說:“我在娘家的時候也聽說過,你看見過?”

  “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小時候聽過我父親講過這村子一個青壯年被迷的事。我記得特別清楚,父親說它通體發黑。”爺爺說著拿起了煙袋鍋子。

  爺爺點了鍋煙繼續說:村子裡以前有個叫周二武的泥瓦匠,一次被請到山下的頭水村做活,完工時已是傍晚,在東家吃了頓便飯,喝了點酒,便起身往家裡趕。在路過馬峰站的時候,酒勁上來了,做了好幾天工身體也很疲憊一頭栽在路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空烏雲密布,他撥了撥頭上的荒草,定睛一瞧,自己怎麽跑到頸嶺下睡了一晚?

  周二武回想著,昨晚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是在馬峰站倒下的,怎麽會跑到這麽遠的頸嶺,更何況這頸嶺是在家的反方向,至少離家二裡路。自己怎麽有家不回,跑到這睡一晚幹啥?更何況這是頸嶺腳下,白天都很少有人來。

  不得不說,這常走夜路的人心就是大,周二武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心裡說道:早就聽說頸嶺有荒墳,沒想到是一座挨著一座,這難道是埋了一個家族?

  看著這滿地隆起的小土包,周二武腦袋瞬間“嗡”的一聲,頓時感到後背發涼,頭皮發麻。轉身踉蹌的向山下跑去。

  隨即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伴著一聲驚雷,下起了瓢潑大雨。

  周二武沒命似的往前跑了許久,隻到看見村子口的村碑,他才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樣,放慢了腳步,大口的喘著粗氣。“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周二武歪著脖子用手擠了擠頭髮上的雨水罵道。順勢看向那已經被霧氣纏繞的頸嶺,真是個詭異的地方,周二武心裡想著。

  這時眼睛的余光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周二武轉過身子看向了進村的主乾道,在自己的不遠處竟然站著一個通體黝黑,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的活物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周二武腿哆嗦著跟灌了鉛似的,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被迷了。

  主乾道上,周二武乖乖的跟著活物,一前一後,消失在雨中。

  大雨整整下了兩天兩夜,周二武的家人發了瘋似的到處求爹爹告奶奶的尋人,直到第三天,大太陽地,村子裡幾個膽大的青年拿著土槍大刀上了頸嶺,才在一個半凹的石棚下發現了周二武。

  周二武平躺著,氣若遊絲,身邊散落著幾個破盆爛碗,盆裡放著幾個乾牛糞,碗裡盛著水裡面十幾條蚯蚓還在蠕動著,“真惡心”一個青年說著一腳將這些“飯食”踢出了很遠,一把把周二武拖了出來,抬回了村裡。

  “那後來呢,人活過來了嗎?”奶奶問道,爺爺回答說:“活是活過來了,但活了沒幾年,由於過度驚嚇,導致神智不清,常常說那個活物一到下雨天就在他家附近轉悠,有一次在家偷喝了點酒跑出去失足摔暈在河道的冰面上,大冬天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活活給凍死了。”

  “他那兩天都經歷了啥?”奶奶剛唏噓了一聲說,便聽見村子裡的炮仗聲此起彼伏,跟過年似的,“震死它,看這個皮精還怎麽做怪,”奶奶哄著父親加強了語氣說道,“只能震得住它一時,想要滅了它還得找村子裡的老人對症下藥,”爺爺說著點燃了灶口裡的乾草,火苗頓時躥了起來燒向那黝黑的鍋底。看著忽閃忽閃的火苗,爺爺想到了三國諸葛亮善用的火攻。

  陰雨天黑夜來的很快,村子裡的炮仗還在時不時的響著,這也許是人們唯一的提醒和溝通方式,因為在這樣的天氣下手持鐵皮喇叭顯得毫無用處。

  爺爺把門閂插的死死的,煤油燈都不敢點,怕這皮精看見光尋來,聽著外面的雨聲,爺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晚上十點多,雨勢已經小了,爺爺剛睡著,便聽見門外有人喊著自己,“秦二哥,秦二哥,快開門”聽聲音是二隊的劉鐵勇,爺爺一骨碌爬了起來,頓感不妙,急忙下了坑打開了門,門外幾個村民身披蓑衣手持火把,把院子照的通紅。“怎了,出什麽事了,”爺爺問到,“下村口陶狗子的兒子被皮精帶走了,民兵隊長帶的四個民兵不夠使,讓我們這幾個青壯年一起去,”劉鐵勇說道,“好好,我拿上蓑衣咱們就走,”爺爺說著走進屋裡囑咐奶奶說:一定要把屋門插好,天亮了就沒事了。爺爺從東間拿出蓑衣,又往口袋裡裝了幾個炮仗,點上火把出門了。

  雨還在斷斷續續的下著,火把上不時傳來嗤嗤的聲音,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誰他娘尿的這麽騷,雨水都衝不掉,”帶路的民兵劉玉山狠狠的罵道。眾人沒理會,自顧自的往前走。“陶狗子是不是又偷偷跑到鄰村找那個寡婦去了?”爺爺問道,“不見影肯定是,唉,可憐呐,那個啞巴媳婦一到下雨天腿就痛,還住著那麽個破房子,連個整門都沒有,孩子還是下炕撒尿在門裡面被迷的,啞巴媳婦坐在炕上透過窗戶紙隱約看見外面有藍光閃爍,便提起煤油燈推開窗戶, 只見一個比黑夜還黑的皮精!兩隻眼睛發出藍幽幽的光,跟鬼火一樣飄著,這時只聽見兒子大叫一聲,她忍著腿痛著急忙慌的下了炕,但為時已晚,兒子跟皮精已經走出了院,啞巴媳婦攆了出去,哪能攆的上啊,看著兒子向崖山方向走去,消失在雨夜中,自己叫又叫不出來,攆又攆不上,拿石頭砸又怕傷了兒子。她哽咽著捶著自己的頭匆忙向支書家跑去,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跌跌撞撞的敲開支書家的門,比劃著,幸好村支書媳婦能看得懂。

  “藍幽幽的光?那啞巴媳婦是怎麽比劃藍幽幽的光的?”同行的村民半開玩笑的問道,“都什麽時候了,你他娘的還有心思開玩笑,丟的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劉鐵勇罵著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媽的明天陶狗子別讓我逮著他,逮著他我一槍斃了他,”民兵隊長劉大山說道。

  說著沒走幾步,劉大山突然朝著前方舉起了手中的56式半自動步槍,大喊一聲:是人是鬼!眾人一驚,紛紛打著火把朝前方照去。啥也沒有。“隊長,你看到了啥這是”民兵劉守山問道,。“一個穿紅肚兜的小孩。”劉大山剛說完,爺爺一聽大事不炒,說道:快拍拍天靈蓋,我們怕是被迷了!爺爺說完伸手向口袋裡掏出炮仗,借著火把點燃扔了出去,眼疾手快的劉守山立馬明白爺爺的意思,他手中的三八大蓋也早已上了膛,立刻朝前方放了一槍,炮聲槍聲馬上貫徹了整個山野。

  民兵一共五人,劉大山手裡拿的是56式半自動步槍,剩下的全是三八大蓋。(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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