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薑禮在坑裡疼得呲牙咧嘴,也不知道天師府的路為什麽要鋪的這麽窄,剛才他一個不留神,踩滑了,順著路邊的坡差點滾下了山。
“臥槽,好像把腳給扭了,雪上加霜了屬於是。”
正當薑禮頭疼怎麽叫張胤來救自己的時候,不遠處密不透風的竹林裡突然伸出了一個腦袋,看見薑禮後一臉喜色。
“薑居士?”
薑禮望著那張陌生的臉,一邊平複臉上戴著的痛苦面具,一邊奇怪地問道:
“我們見過?”
對方整個人從竹林裡鑽了出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竹葉,來到薑禮身邊想要將他扶起。
薑禮看清了他的模樣。
莫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穿著青色道袍,皮膚帶著些病態的白,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
“我是青竹,是張胤的師兄。”
“師兄?”薑禮在青竹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張胤怎麽看都比你大吧?”
青竹不好意思地笑笑:“按年齡來說我是師父的親傳弟子中最小的,但是師兄弟間只看入門時間長短,我從小就是被師父養大的,入門時間比好些師弟長,所以在親傳弟子中排老三,他們都叫我師兄。”
青竹是張玄笠的三弟子,薑禮默默記了下來。
“原來如此,那青竹道長是怎麽認識我的?”
“不用叫道長,薑居士叫我青竹就行了。”青竹用食指撓了撓臉,似乎薑禮的敬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你被送來的時候是我給你處理的傷口,也是我用天師府的符法為你療傷,不然以薑居士你的傷勢,估計十天半月也不一定醒的過來。”
薑禮一怔,原來不是張玄笠或者洪天給自己療傷的,至於張胤,他倒是從來沒想過有這個可能性。
“我還以為是張道長給我療傷的呢,沒想到是多虧了你,一直沒有給你道謝真是不好意思。”
薑禮帶著歉意道。
青竹急忙擺手:“薑居士言重了,都是舉手之勞,至於為什麽不是師父親自給你療傷,並不是不重視你,而是師父擅長雷法這類攻伐之術,不擅長符法。
而我,除了閉關的師爺和遊歷多年的師祖,暫時忝居天師府符法第一。”
青竹雖然看上去很好說話,總是一副很謙虛的模樣,但是說起自己擅長的領域,還是帶著一股自豪。
薑禮眨眨眼:“你師父不擅長符法是怎麽教你的?”
“這個...”青竹尷尬地笑了笑:“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至於實在有費解之處,我一般都是尋找師爺指點迷津。”
薑禮這才明白,好家夥,張玄笠這不就是經典甩手掌櫃行為嘛。
“那你為何在這兒呢?”
薑禮有些好奇,很難想象,自己隨便摔一跤就能遇上一個符法第一。
“這裡是我的道場,我正在給清潔工做些附魔的工作,正好聽見有人慘叫,這才出來看看,沒想到遇上了薑居士。”青竹解釋道。
“清潔工?你也是清潔工的人?”
薑禮覺得很意外,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張胤這樣的懶狗都能是清潔工,天師府作為一個清潔工據點,有其他成員再正常不過。
“沒錯,但是因為我不喜爭鬥,喜歡研究符法,所以隻做些後勤工作,薑居士應該聽說過書畫師吧,我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江城唯一一個書畫師。”
“書畫師?”薑禮想起來,
確實有這麽一個部門。 不過平日裡自己用的最多的還是清道夫,對書畫師倒是沒什麽了解。
沒想到江城唯一一個書畫師就在天師府,想到這裡,他對書畫師的工作也是產生了興趣。
“我可以去你的道場看看嗎?”
青竹沒有猶豫地點頭:“當然可以,師父交代過,除了幾個禁地,你想去哪裡都可以,說起來,師父能晉升煉精化氣還多虧了薑居士呢,我們幾個弟子對您也頗為感激。”
薑禮被青竹一口一個薑居士叫得有些不自在:“既然你讓我叫你青竹,那你也別叫我薑居士了,怪別扭的,不用這麽客氣,就叫我薑禮就行。”
“好的。”青竹靦腆地微笑著。
說完,他就要攙扶著薑禮朝竹林深處走去。
可薑禮的右腳剛剛被扭到了,剛一沾地就覺得一陣劇痛。
青竹注意到薑禮的異樣,連忙蹲下來查看。
“薑居...薑禮,你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他抬頭看向薑禮。
後者苦笑一下:“我大概能感覺到。”
“沒關系,小問題。”
青竹從身上掏出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指尖出現一抹白芒,隨後便朝著符紙上畫去。
他畫符時快到出現了殘影,暫時失去了黑氣的薑禮都沒看清他手上的動作,隻覺得兩秒鍾都沒有,一張密密麻麻的符紙就完成了。
青竹將符紙從正中間一劃,符紙竟然憑空燃燒起來,然後薑禮便覺得腳踝處突然一陣清涼,腫塊漸漸消了下去。
很快,薑禮便再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看向青竹的眼神充滿了欽佩:“神了!這就是天師府符法第一的實力嗎,愛了愛了。”
青竹耳垂有些發紅,似乎薑禮過於誇張的誇讚讓他有些害羞。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薑禮則是自來熟地鉤住了青竹的肩膀,表情有些迫不及待:
“這符法也太神了,我現在對你的道場和書畫師的工作更加好奇了。”
青竹好像對這種親密的接觸覺得有些不適應,但還是任由薑禮這樣挾著自己,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入了竹林。
“我去,這麽大?”
進入竹林的薑禮驚呆了,沒想到從外面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竹林,裡面居然別有洞天,一座小院落,前方是一大片空地,大概有一個足球場這麽大。
這讓他有種‘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感覺。
“世外桃源呐。”
“過獎了,其實每個師兄弟的道場都差不多大的,而且我不修攻伐之術,其實嚴格來說這還算比較小的了。”青竹謙遜的解釋。
當然,這也跟個人修養和性格有關,如果換做秘密暴露前的張胤,多半會說一句:沒見過世面, 這頂多算是本仙帝的小菜園罷了。
空地上有一個數十米見方,四周沒有牆壁,只有四根柱子支撐起頂棚的一個亭子。
亭子裡有好幾個石台,此時一半石台上擺放著許多器具。
“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嗎?”薑禮走進亭子,隨手拿起一把精鋼長劍掂了掂,感覺不如青銅戰車上那柄青銅長劍。
青竹緊隨其後,道:“沒錯,這些就是我這個月的份額。”
“這麽多,弄得完嗎?”
薑禮把玩著那把長劍,心說就是這些東西動輒就是幾百積分,太誇張了。
“唔,應該沒問題,雖然會有點累就是了,不過書畫師過於稀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哦?”薑禮從青竹的話裡嗅到了商機:“書畫師如此稀少,待遇應該很不錯吧?”
見青竹有些懵懂,薑禮乾脆點破:
“怎麽說呢,就是賺的積分應該很多吧?”
“哦,你說這個啊,沒錯,這些東西本身不太值錢,但是經過書畫師加持以後雖然比不上法器,但是也有些許神異,加工這些東西,書畫師有百分之二十的抽成,還算可觀。”
青竹點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薑禮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也就是說,加工一把法器能賺好幾十上百積分,而且一點風險都沒有。
太對了,技術活就是比乾苦力來錢快啊!
想到這裡,薑禮兩眼放光,看著青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許有這方面的天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