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硬殼大腦袋和那尖銳的牙齒看著就讓人牙酸,背鰭似乎也碰不得,那玩意看著跟釘子似的。
冰藍上下迅速的掃視著這條大家夥,好吧似乎確實只有肚子可以做點文章,眼睛也成,就是這需要正面對上。
一不留神的冰藍被撞出去十多米遠,隨著水流撞在了石牆上。
捂著悶疼的胸口,冰藍是真的生氣,這個該死的畜牲這分明是看她好欺負,她要不是怕流血怎麽會打的這麽畏手畏腳?
她是不是太久沒有暴露出弑殺的一面?以至於自己都懈怠了?
握著匕首的冰藍動都懶得動,實在是疼,沒咬牙切齒、面部扭曲已經是她足夠克制。
自從離開末世來到這裡,這樣的戰鬥似乎是頭一次呢!
感受著自己渾身上下那不安分的因子,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看著水面的波動,冰藍右腳蹬向後牆,身子越出水面,俯衝向下,匕首整個沒入到了怪魚的身體裡。
翻轉匕首硬生生讓她給破開一個口子。兩隻手快如閃電般插了進去,深呼一口氣,兩手往兩邊用力,就聽水裡不停的傳來水波敲擊牆面的嘩嘩聲,這魚疼的厲害,不停的甩著身體。
即使這東西橫衝直撞冰藍都沒把手松開過,一聲怪叫,冰藍把這條魚從側面給撕成了兩半。那濃重的血腥味和腥臭味瞬間彌漫著整條過道。
剩下的兩條魚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快速向著冰藍那邊遊了過去,眾人回頭都看傻了,這……
這……是人乾的事嗎?
殺條魚用得著這麽血腥?
此時的冰藍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滲人,雖然你穿著潛水衣看不出來什麽血漬,可那兩半魚屍有點倒胃口了。
她此時還在高度戒備狀態,一個眼神沒給過眾人,這麽濃重的血腥味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看著向自己遊過來的兩條畜牲,冰藍觀察一下周圍,找到一個對自己有力的位置,迅速遊了過去。
只是這兩條魚並沒有對冰藍發起攻擊,而是咬上了死去的同類。
不攻擊她?那省事了,冰藍二話不說迅速往岸邊遊,看著在水裡撲騰著,傻了眼的眾人:“還不上岸,等死嗎?”
眾人被冰藍冰冷的語氣嚇得一哆嗦,趕緊掉過身子往岸邊的台階遊。
他們得慶幸那條魚夠大,給了他們足夠的逃跑時間,不然就這群貨還想全須全尾的出水面,做夢去吧!
眾人出了水面是半刻不敢耽擱,走出去很遠才找到一個可以暫時休息的地方。
這裡除了冰藍就沒有一個身上不帶傷的,不是手被刮傷,就是身體哪裡破一個口子,可見那魚鰭有多硬。
還好沒有被啃的,不然那一嘴下去,基本上被咬的人戰鬥力會直接跌到零,還得分人去照顧傷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大家互相處理清洗著傷口,實在是那水不乾淨,這裡感染的機率又大。
胖子拖著他的大背包來到冰藍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妹子,來,快給胖哥處理一下。”
看著胖子後背那一道劃痕,冰藍撇撇嘴,這小子皮膚夠白的。
黑燈瞎火的把手伸進背包,拿出來一瓶碘伏,實際上這瓶東西被她做了些手腳,也沒管他疼不疼,噴噴噴,幾下過去,整個傷口被她噴了好幾遍。
又拿出一瓶藥膏給他背部傷口做了一次按摩,繃帶都沒給他纏一條。
“打著手電我給你縫縫衣服。
” 胖子有些不可思議:“妹子纏吧纏吧就行了,不用那麽麻煩。”
冰藍一巴掌下去,哪裡來的那麽多廢話,她這東西能見人,還縫補什麽衣服,這個憨貨。
被打的胖子不敢吱聲,實在是這女人的戰績有點嚇人。
乖乖的用左手拿著手電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冰藍自己調整了一下手電光,三去五除二就給這孩子的衣服做了一次修補,雖說賣相不好看,可安全不是?沒人能看到他傷口的恢復情況。
“去,把針線給他們送過去,看看有人需要縫補一下子不?”
胖子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涼既然沒有一點疼的感覺。
“疼對吧?疼就對了,忍著吧!”說完惡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是誰?那都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拿著針線包給了阿寧,他認為女人對這種活計肯定拿手。
阿寧拿著手裡的東西有些懵逼:“這是?”
“冰藍讓你們把破損的衣服縫補一下,如果有蟲子什麽的鑽進去不好整出來。”說完還猥瑣的笑了笑。
看的阿寧一陣火起。既然是冰藍給的,她又不好發作,而是叫來一個傭兵,對著他一頓輸出,最後那個倒霉的孩子接了那個艱巨的任務。
胖子看的樂呵,被冰藍那死亡凝視盯得不自在,乖乖的坐在一邊裝鵪鶉。
冰藍看著大家搗鼓的差不多,拍拍濕噠噠的衣服說:“走吧,找個能生火的地方休整一下。”
他們順著陰暗潮濕的石道走了有半個鍾頭,看著兩邊的石雕眾人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胖子問阿寧:“寧小姐,有沒有這裡的資料?給胖子我普及普及。”
阿寧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從冰藍發現第一個石雕開始就一直關注著這裡的東西,雖然她的專業知識不夠強,也知道這些東西沒有在現有的知識庫中出現過。
看著石俑身上的雙身蛇紋,讓她有了某種猜測。
這應該是另一種文明體系的表現,不同於西方,也不同於封建王朝,應該是在這兩個文明體系外的另一種文明。
很有可能是從空間裂縫掉進來的那批修士,就這造型她想應該是妖族的後代或者族人。
蛇這玩意生命力頑強活得又久,應該是能存活很長一段時間的,漫長的歲月裡有點什麽流傳下來,她倒是不好奇,只是這還學著人類修陵墓了?
一個傭兵指著地上的煙頭和阿寧說著什麽,冰藍想了想估計吳天真他們到過這裡。說來也奇怪,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別的石道,兜兜轉轉竟然都進了這裡,她還想著可能他們早已經分開了。
這一路過來除了石像就是石像,這是多想證明自己存在過?非要留下點什麽痕跡不行?
冰藍在腦海裡歪歪了一百種那些家夥非要留下石像的各種原因,最後也只是娛樂一下自己,誰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呢?
“石棺。”有人用蹩腳的中國話說著。
胖子一下躥了出去,那速度就像有人和他搶老婆一般。
冰藍慢慢悠悠來到石棺旁,看著石棺蓋上的雙身蛇,這雕刻的還挺精致,就這雕工不得了,古樸大氣,一股子悠遠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麽大一個甬道就通到這間石室?擺了這麽一口石棺?這怎麽看怎麽違和好吧!除非是傻子不知道這裡有貓膩。
胖子已經吆喝著幾個傭兵一起開棺了。
冰藍想罵一句大傻子,果然棺材蓋子是錯開了,胖子罵罵咧咧,因為裡面空空如也,乾淨的不能在乾淨了,連快骨頭都沒有。
阿寧站在棺槨旁,看著裡面發呆,然後用手電觀察著周圍,打出幾個手勢讓大家分開探查。
冰藍看了一眼棺槨,然後開始查看這個石室的石雕,這一路下來,如果是行家會認為這裡是采石場,可她總覺得哪裡怪異,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只能把石室中所有的石雕觀察一遍,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可那種違和感又是從何而來。
冰藍想找胖子要點靈感,一回頭就見這個家夥正在卯足了勁的推棺材。
“你就不能叫幾個人過來?”
胖子摸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汗水:“這不大夥都忙著嗎?”
“我知道你發現了。 先過來給我看看,這個石室有什麽違和感。”
胖子有些不解冰藍的意思,冰藍拉過他:“按照你的直覺給我看一看哪裡你認為不同。”
胖子回身指了指棺槨下面。
“再好好看看。”
胖子看冰藍嚴肅的樣子,也不嘻嘻哈哈,而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在他看來沒有什麽不同。
冰藍指著一個石像:“你認為這是沒有雕刻完工的還是廢棄的?”
胖子繞著石像轉了一圈:“這是沒有雕刻完工的。”
冰藍搖搖頭:“我要告訴你這些都是完成雕刻的呢?”
胖子皺著眉頭認真思索起來。
不過他們的思考被一陣歡呼聲打斷了思路。
看著被推動的棺槨,還有顯露出來的黑色坑洞,這該死的命運啊!
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想下去。
下去等於什麽?等於今後麻煩不斷糾纏不清啊!
她此時此刻傾向於一個人行動。
“胖子,要不你跟著他們下去?”
“你要去哪裡?路口都出來了別折騰,走走走,一起。”
冰藍被胖子半拉半拽的拖到洞口。
“你們這是?”阿寧不解。
“沒事沒事,妹子現在有點犯邪性,我控制點她。”
冰藍無語望山壁。
眾人沿著漆黑的石梯下到地底的甬道,冰藍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石室,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能找出來那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