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袈裟帶著花兒爺來到地下室,裡面關著兩個人,一個是修剪園林的花藝師,一個人是跟了他五年以上的保鏢。
花兒爺來到大春面前:“審過了?”
“對,什麽也不說。”袈裟有些懊惱。
“做DNA配對了嗎?”花兒爺問。
“這?還沒有。”
“抽點血去看一看是不是大春本人。”
這還是冰藍提醒,他才啟用的一個防護措施,花了大把時間和金錢。只要是他身邊的人都存了血液樣本和指紋,易容整形都不怕,血液裡面的東西是變不了的。
花兒爺吩咐一聲,就有人拿著針管抽了一管血:“沒有留著的必要,處理乾淨。”
“爺你不審一審嗎?”
他有自己的猜測,直覺告訴他就是他審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擺擺手讓手下的人去處理。
從進來這裡花兒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只需要等一個結果,確定自己的猜測就可以。
“最近注意一下,這邊有打聽冰藍的,不管是誰全部關起來。”
袈裟有些不解,但他不會追問緣由,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這個女孩子是哪裡來的,怎麽爺這麽上心?
花兒爺回到他的書房,撥出冰藍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打開電腦看著冰藍最後消失的地方發呆。
四九城發生的事情冰藍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出來已經有四個月了,啞巴張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好幾次她都想穿過那個禁製進去看一看,摸摸三個多月的肚子只能唉聲歎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異能太低,符籙畫的不甚理想,拿著奮鬥三個月的七張符籙,冰藍那種沮喪感無法言說。
這一天冰藍拿出一個躺椅躺在了黑布隆冬的石台上,邊上放了一把強光手電,雖然照的不是很亮堂,對於她來說也夠用的。
要說她為什麽出來找不自在,純粹是因為畫符畫的她懷疑人生。再者說換個環境換種心情,對於她來說非常必要。
坐了兩個多小時冰藍就灰溜溜的閃進了空間裡,沒辦法那裡又冷又黑,實在是待的她渾身難受。
也不知道啞巴張是個什麽情況?放血呢?睡覺呢?還是大戰多手怪獸呢?每每她靜不下來心的時候,都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之前啞巴張來到這裡遇見的那個閻王騎屍的女孩呢?最後肯定進了這個山裡,可她沒見到,也不知道是在哪個門裡面?類似於這樣的問題,冰藍經常問空氣,但是絲毫不減她的熱情。
這中間發生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她的空間升級到70%系統商城關閉了,不知道升級後的系統會開發出來什麽新功能。
第二件今天是除夕夜,時間又過去半個月,她來這裡的第一個新年,就在這山體裡,一個人對著禁製過的。
吃著管家伯伯給她準備的吃食,喝了一點靈果酒,她以為會有什麽驚喜?花兒爺的電話沒撥通,張大族長也沒有出現。
兩個月後張大族長還是沒有出現,她的異能每天都在消耗,不得已她每天都要吸收晶核維持身體的穩定。不能啞巴張出來了,她確沒有體力走出去。
某一天她想,張家的催情果能讓有異能的她懷孕,是不是她可以賣出去一些,換點晶核回來?可惜張家的空間她進不去,系統商城也登陸不上去。
六個月她的肚子已經很大,她必須慶幸自己有個金手指。
這天,
她站在平台上活動身體,這是她最近兩個月養成的習慣,每天出來活動幾次。 伸伸胳膊伸伸腿,一回頭,啞巴張錯愕的看著她。冰藍不好意思站直身體,沒等她撲過去,啞巴張已經抽出了背後的刀。
冰藍那顆心哇涼哇涼的,拿著她給的刀對她兵戎相見?為了小命著想迫不及待的開口:“冷靜冷靜,咱們認識。”
啞巴張握著刀沒有開口,那冷冰冰的眼神看的冰藍心肝發顫。
“你真失憶了?一點也不記得我?”
啞巴張還是沒有開口。
媽呀,這才是小哥該有的樣子,回來了回來了,這才是張家族長的標配表情。
冰藍沒有傷心,內心還有那麽點小激動。撲過去不能夠了,只能言語安撫,指著肚子:“孩子你的。”
這話不說還好,啞巴張握著刀退後了兩步。
我靠,什麽情況?你不前進也不能後退吧?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她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即使現在沒有魔鬼身材,那也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輝呢好吧?
啞巴張心緒起伏不定,對面說的話他一句也不信。一個女人,懷著身孕,在他們張家守護的門外活到現在?珠圓玉潤?沒有一點狼狽的樣子?
冰藍還不知道啞巴張已經把她拉到極度危險的名單中。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敵不動我不動,她冰藍耗得起。
看著啞巴張身上癟癟的背包,她還想說一下背包裡面有什麽?這讓她從何說起?
“那個張起靈,我真在等你,我懷孕了,你不讓我進去。你想不起來沒關系,你過來我證明給你看。”
啞巴張又退後一步。
冰藍滿眼的不可置信,她都這樣說了還不行?還越退越遠?奶奶滴,這個棒槌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應該讓我拿出證據來嗎?
接下來讓她說什麽?說多了退的更遠,再有兩步他又退回禁製裡面去了。
哎~心累。
冰藍不說話,站在那裡任由啞巴張打量自己。看吧看吧,能看出一朵花來還是怎麽地?奶奶個錘子滴,老娘為你傳宗接代,你對老娘退避三舍,什麽人啊!
兩個小時過去,張大族長一點挪地的意思都沒有。你行你厲害,我還是個孕婦好嗎?說好的熱心腸呢?救人於水火呢?
火爆的脾氣上來,冰藍誰也不慣著:“你站的起,你厲害,我是孕婦你瞎嗎?牛逼你退回去一輩子別出來。”氣死她了,豈有此理。
啞巴張那張臉毫無情緒波動,握著刀跳到冰藍所在的平台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戒備著她。
你要問她現在是什麽情緒?對不起隻想給孩子找後爹。
甩出啞巴張給她的筆記本,剩下的她就不管了,實在不行她自己走出去,有什麽了不起的。
“跟上。”說著也沒把筆記本還給她,一點風度沒有的往出走。
別說扶她一下,就是多余的眼神都沒有賞給她一個。
要說不難受你信不?
用蔓藤把手電卷起,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她到底圖啥?
越走情緒越低落,哎~她早就該想到,人家張大族長是那麽好睡的?
還好她每次從空間出來都穿的夠保暖。路是越走越黑,啞巴張前方行走都不打個手電,她也是沒話說。
沒走幾個小時冰藍就兩腿打顫,你說她矯情也好、拖後腿也好,她也沒想過懷孕的她行動起來是這樣的,這還要感謝她有異能傍身,不然呵呵……
“張起靈,我走不動了,歇一會。”
啞巴張仿佛沒聽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意料之中冰藍沒有強求。喝點靈泉吃過東西,緩過來的冰藍扶著石壁一點點站起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苦笑一聲繼續往前走,一個人走路怎麽舒服怎麽來。一邊走一邊找自己留的記號。在一個拐角處冰藍剛過,啞巴張從她背後走了出來,一直墜在冰藍後面。
對此冰藍並不知情,她的神識沒有放開查看。
回去的路冰藍走的並不順暢,岔路太多,她做的記號距離過長,兜兜轉轉走錯好幾次。走走歇歇,漫長又黑暗的道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負面情緒越來越多,多到她想呐喊。
成人的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那樣做。
她不是個不堅強的人,更不是離開男人活不下去,只是這種情況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該早一點走出去,拖著這麽大的肚子走在冰天雪地裡,那畫面太美她自己都哭笑不得。
一天?兩天?還是三天?冰藍回到破廟最上一層。看了一下四周和地面,這也沒有人來的痕跡啊?啞巴張呢?這裡還有別的出路?
看著自己的腳印,累到懷疑人生的冰藍一層一層往下查,確實沒有人來過。這?什麽情況?
坐在第二層的椅子上,冰藍不想動了,揉著腫脹的雙腿,何苦來哉?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冰藍站起身找了一個攻防兼備的位置站好,看著從上而來的啞巴張,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啞巴張沒有解釋他為何會在後面,也沒有和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冰藍一肚子話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想上前幾步拉住啞巴張進空間休息,啞巴張對她防備非常非常重,沒等她靠近,已經做出攻擊的姿勢。
呵呵,好小子。
既然你自己不想知道真相?她何苦做那個小人。
拿出好久不用的床墊,枕頭,被子躺了進去。不累那就給她守夜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躺下的冰藍沒有一會沉沉的睡了過去。
啞巴張靠在牆角,看著冰藍,想著什麽不得而知。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即使看她往出拿東西都沒有過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