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冰藍被孩子一腳踹的睜開眼睛,看著有光透過門窗,呆愣片刻大腦漸漸開始運作,環顧一周沒有第二個人。
坐起身,還是那麽疲憊。
她的狀況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好。
可惜她不會接生,不然她會考慮在山裡生完崽子再出去。
閃進空間上廁所、刷牙洗臉換衣服,穿戴整齊收拾好自己,又是美孕婦一枚。
坐在松軟的床墊上吃著小籠包喝著香噴噴的瘦肉粥,啞巴張從一樓走了上來。看著冰藍面前的東西就是一愣,除此之外沒有多余的表情。
“吃飯了沒?”
啞巴張不回話。
“換衣服不?”
不回話
“洗澡不?”
還是不回話。
“你腦子壞了嘴也壞了?”
人家還是不回話。
這是要徹底的無視她?冰藍想:這可真是一個蠢人,她這麽粗的大腿不抱,非要玩高冷,呵呵……
活該你又冷、又餓、又臭,作吧,可勁作?她樂見其成著呢!最好給她百八幾十個甩他不虧心的理由。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冰藍一點也不氣餒:“過來吃飯。”
沒人鳥她。
“你肚子不餓?”
還是沒人鳥她。
“你進去幾個月確定不洗一洗身上的贓汙?”
啞巴張閉著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冰藍想她撲過去拽著啞巴張進空間的機率有多大?會不會還沒近身就被一腳踢飛?那她要不要冒險一試?想想六個半月流產有點危險,還是別拿自己的小命來回蹦躂了。
想拉他進空間機會有的是,不急於一時。
吃完飯的冰藍伸展一下四肢:“你記得不記得孩子是你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啞巴張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最終還是問出了他想問的:“你還能趕路嗎?”
冰藍理所當然的回:“能啊!”心裡卻嘀咕只是有點危險有點累罷了。
“那你收拾好,明天出山。”
“咦,今天不走?”
啞巴張看了冰藍肚子一眼,沒有說話。說孩子是他的,他一個字都不相信,但這確實是一個孕婦沒錯。
冰藍自己腦補就是啞巴張想讓她好好休息一天,畢竟雪山裡沒有這樣的屋子給她歇腳。既然這是人家的好意,那她照做好了,拿出床墊躺了上去。
啞巴張看著冰藍的騷操作轉身回到一層,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人一松懈下來容易犯困,她從吃完飯睡到日落西山,睜開眼睛已經沒有陽光,朦朧的月色昭示著這是晚上。
坐起身,嗯,睡的舒服極了。
啞巴張不在,樓下似乎也沒有動靜,冰藍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解決了個人問題,才向樓下走去。
樓梯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裡尤其明顯。
走下樓梯,冰藍就看啞巴張抱著刀靠在牆角眯著眼睛。她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啞巴張那眼神死死的鎖定著她。
冰藍拿出鏡子照了照,形象可以的,她有那麽可怕?
“你很怕我?”冰藍問。
啞巴張一如既往的漠視她。
“你不想我靠近你?”
一片寂靜。
有些話她得先小人後君子說明白,不能最後埋怨她沒努力爭取對吧?“我想證明一下自己和你的關系,你不讓我近身,我不強求,你自己將來不後悔就成,記住了嗎?”
啞巴張點了點頭。
“那就成了,我也不是非要靠近你。”說完話拿出床墊、被褥、吃食、衣服放在地板上,轉身上了二樓。
第二天清晨,啞巴張有節奏的敲擊著牆壁,冰藍就知道這是叫她起床呢。
無聲歎了一口氣,她這是造的什麽孽?
冰藍收拾好東西,啞巴張把洞口封住,刺骨的涼風吹進她的領口,這天氣比幾個月前糟糕多了,這一路有她受的。
“你還能找到回去的路?”冰藍很好奇。
啞巴張沒有和她說話,轉身往前走去。
冰藍裹住自己跟在後面。這小子心太冷,她一個孕婦能自己走嗎?你不拉著點?扶著點?這要有個好歹,哭去吧你。
冰藍把啞巴張罵了千萬遍,行走在大冰湖上,那隻吃了她靈果的蛟龍沒有再出現,她還想告個別給它留點吃食的,真是隻沒有福氣的獸獸。
這一路不管啞巴張走多快,冰藍始終和他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消耗不可謂不大,走到傍晚她的極限到了。
“吹一聲口哨,提醒前方的人她走不動了。”這麽大的風雪,說話即使靠喊也聽不清楚,這是出發前她想到的溝通方式。
啞巴張停下腳步,觀察四周,沒有合適的地方只能繼續前行,或許心裡還罵著她拖後腿,想到這種可能冰藍的火氣又冒了上來。
按照她這個速度,走出去的時間比來的時候要多上好幾天吧?
冰藍擺擺手,啞巴張沒理她。
吹了兩聲口哨,還是沒理她。
冰藍只能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啞巴張身邊,這小子迅速退後幾步,看的冰藍好想和他切磋一番。
冰藍叉著腰:“躲什麽躲?明明咱們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你為啥就是不讓我近身?你說說,我是能吃了你還是能把你怎麽樣?”
啞巴張沒有說話,又默默退後了一些。
靠~
心肝肺都疼……
深呼吸數次,壓下那些負面情緒和不痛快:“你到底讓不讓我近身?我只需要牽一下你的手?實在不行抓胳膊也成?”
她的要求已經降的這麽低了,總行了吧?
啞巴張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用一下你的腦子?你不是還有小時候的記憶嗎?轉一下成嗎?我就證明一下,你至於離我那麽遠?”
啞巴張那抗拒的情緒完全寫在了臉上,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大蚊子。
“到底能不能讓我碰你一下?咱們接觸後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啞巴張乾脆轉身走了。
行~算你狠。
這腦袋長著也是擺設,你也不想想一個孕婦不是為了等你,誰在這雪山深處?不是親密的人誰能有你的筆記本?這個蠢貨。
可惜她說再多,人家就是防狼一樣防著她,她長著一張壞人臉嗎?她完全不知道啞巴張的心裡活動。
長的那麽妖孽、身懷六甲面色紅潤、總想碰他,一定沒安好心,他得小心再小心,不能讓那女人近了身。還說孩子是他的,雖然他沒記憶,絕對不可能?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有他的東西,來路不明,手段詭異,太危險,遠離。
要讓冰藍知道她長的好,把自己照顧的好,也是別人防備她的理由,估計能毆死。
看著啞巴張任勞任怨的挖冰洞,她就很想撲過去,沒等她前進一步啞巴張已經做好了防禦措施。
她是個人好嘛?不是妖魔鬼怪,你至於不?她的呐喊啞巴張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讓這個女人近身,不然會麻煩不斷。
冰藍看了一會,扔下睡袋、被子和吃食:“你自己挖自己休息吧!姑奶奶不奉陪了。還有別想著自己走丟下我,不然這輩子咱倆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說完狠話冰藍閃身回了空間,腦子有坑才和他在外面受凍,空間裡面不香嗎?她可是孕婦孕婦懂嗎?這個該死的不懂風情的老男人,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會誤吃那個什麽果。
睡不上花兒爺了不說,肚子還揣了個崽子回去。都不知道回去要怎麽解釋?老管家會不會把她掃地出門?她的長期飯票?她的美食?
氣憤的坐在沙發上吸收晶核補充這一天消耗的能量。
啞巴張愣愣的看著那個孕婦消失的地方,扔下工具仔仔細細檢查了不下幾十遍,一點痕跡沒有留下,這是什麽能力?他進去門裡不久吧?外面發生了什麽?他現在急需去外面看一看是不是有了什麽變化?可看著那個女人消失的地方又壓下了那股子急迫感, 他需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空間裡面的冰藍不知道,就是她讓啞巴張丟下她,一時半會啞巴張也不會那樣做。這會對她忌憚更多,興趣也更多就是了。
當然冰藍也知道憑她露的這一手,外面的啞巴張估計會更加忌憚她,不過她無所謂的,只要對她有探知欲啥都好說。
第一晚冰藍完勝。
第二天的一大早冰藍收拾好自己出現在昨天消失的地方。
啞巴張這一夜幾乎沒睡,精神全用在了盯著冰藍消失的地方,看著又一次出現的冰藍,你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
“嗨!昨晚睡的好嘛?冷嗎?”
啞巴張沒有說話,默默的收拾行李。
“今天讓不讓我碰你了?”
啞巴張迅速把刀抽了出來,直直對著冰藍的脖子。
我去你媽,這對她的敵對怎還升級了?不是應該趁機和她套近乎,挖她身上的秘密嗎?這孩子腦子確定沒坑?
“你沒抽風?”
啞巴張把刀往前送了一點。
我去來真的?這小子到底是啥腦回路?
冰藍白了他一眼,往後退了幾步,她忍她忍忍忍。
欺負她,別吃飯了餓著吧!
生氣的冰藍自己順著橋往前走,怎麽想心裡怎麽不痛快。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她這次出去要不要找個小山村隱居起來,苟到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