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臨門,山野閑人曲洋不勝感激。”坐在一張古琴前的長須老者起身抱拳笑道。
“貴客不敢當。”李易笑了一笑,抱拳道:“在下李易,見過兩位前輩。”
“李少俠,今日之恩,劉某感激不盡。”手上拿著一把長蕭的中年人也抱拳正色道,正是李易見過一面的劉正風。
“在下也只是看不慣嵩山派的所作所為罷了。”李易擺了擺手,又笑道:“要是兩位前輩是為了感激在下而相邀在下前來,那在下可要走了。”說罷作勢要走。
“哈哈,李少俠性情中人。”曲洋大笑一聲,瀟灑道:“那今夜咱們隻談風月,不聊閑事,順便請少俠喝喝小酒,我們兄弟為你作樂助興。”他說罷便起身,同時又道:“李少俠請,咱們邊吃邊聊。”
“終於可以吃飯了,好耶,爺爺你是要餓死你小孫女嗎?”曲非煙輕快地當前跑去。
李易早看到了邊上一隻山羊正在火上烤著,金黃金黃的顏色看著就很饞人,濃鬱的香味遍布山頂,旁邊一張石桌上擺著幾副碗筷跟幾大壇的美酒。
李易和曲洋合力把烤羊抬到石桌上擺好的芭蕉葉上,劉正風給三人碗上倒酒。
曲非煙把一把長劍遞給曲洋,曲洋沒有任何猶豫便拔出長劍給眾人分食。
“曲前輩,這劍?”李易皺了皺眉,劍乃武者手中武器,是最重要的夥伴,也是最能信任的東西,如何能用來當菜刀使用?
“不礙事。”劉正風笑道:“劉某今日已經退出江湖,今後卻是不可能用上它了。”他神情不似作偽,滿不在乎的樣子。
”即使這樣,也不能這樣對待你曾經同生同死的夥伴吧。”李易心裡念了聲。轉念又想,或許劉正風心中只有他的知交大哥和音樂吧。
“是啊,李大哥,爺爺和劉伯伯已經決定退出江湖了。”曲非煙抓著羊排一邊啃一邊說道,說話模糊,倒是別有一番可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如何能退得了。”李易飲了口酒,微微歎道。
“李少俠說得不錯,江湖哪那麽容易離開,或許等我們死了,才真正是退出吧。”曲洋苦澀笑了笑,把長劍收回劍鞘,跟著也坐了下來。
“曲大哥,咱們隱居世外不理俗世,這還不算退出江湖嗎?哈哈,江湖無非就是名跟利,咱們遠離名利,便是遠離是非,這是非都沒有了,就算退出江湖了。曲大哥,咱們從此醉心音律,不理其他俗事。”劉正風容光煥發,精氣神跟李易白天看到的完全不同,就像換了個人。
“還是賢弟看得明白。來來來,咱們喝酒,不說這些閑話,今天可是為李少俠接風洗塵的。”曲洋說罷,舉酒婉向李易敬道:“李少俠,雖然你不願我們多說,但今日確實是為了感謝少俠之恩才邀請少俠前來。在這裡,我和劉賢弟敬你一杯。招待不周,還望海涵。李少俠,請。”
劉正風也舉手中酒碗,感慨道:“今日若不是李少俠,劉某家人,甚至劉某自己都可能早死於非命了。活命之恩,劉某永生銘記。”
“兩位前輩客氣了。”李易同兩人痛飲了一碗酒後,心緒也漸漸放開。
接下來,加上曲非煙四人邊吃邊聊,不時還能看山下古城夕陽之美,簡直愜意到了極點。
不知不覺,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李易借機問起江湖之事。
“當今天下英雄輩出,各領風騷,英雄豪傑數之不盡,
要說名聲最響亮的還是南北丐幫的那兩位英雄。南丐幫郭靖郭大俠和北丐幫喬峰喬大俠,南郭北喬之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曲洋神色敬仰道。 “這兩位英雄,劉某也只聽其名未見其人,真乃人生一大憾。”劉正風雖是如此說,臉上卻不甚在意的樣子。
“曲某前段時間倒是往南邊去了一趟,有幸見過郭大俠一面。”曲洋看了劉正風一眼,笑道:“郭大俠當真是氣度過人,真乃曲某平生僅見的人物,大俠之名當之無愧。”
“聽說郭大俠為了抵禦金蠻入侵,號召武林同道去襄陽鎮守,曲大哥,這事可是真的?”劉正風好奇道。
“哈哈,賢弟,上次為兄就是為了此事而去的,如何能假得了。”曲洋哈哈大笑,又道:“郭大俠率領南丐幫已經進入襄陽布防,天下英雄也紛紛響應,金蠻便是有千軍萬馬怕也進不了南地一寸。”
“那北丐幫喬峰喬大俠呢?他又有何等英雄壯舉?”李易問道。
“喬峰喬大俠據說為人豪邁,十數年來率領北丐幫鎮守草原一地,同草原狼人大戰無數次,為中原的安定立下赫赫戰功。可以說,我們中原如今如此平靜,多虧喬大俠等俠義之士。”曲洋感歎道。
“那爺爺,喬大俠和郭大俠,他們誰最厲害?”曲非煙好奇道。
“額……”曲洋愣了下,苦笑道:“這爺爺哪知道,爺爺也沒見過他們比試啊。不說爺爺,或許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吧,兩人一南一北,天遙地遠,或許都沒見過面,再說兩人學的武功都是丐幫的絕學,想要從功法上比較也沒法比啊。嗯,據說郭大俠先後拜師江南七俠、全真真人為師,又習得桃花島絕學,或許郭大俠厲害些。”
“那可未必。”劉正風搖頭道:“武學之道在於精而不在博。喬大俠常年與狼人作戰,武藝時時得到磨煉,而郭大俠身處較為平和的南方,武藝得不到磨煉。兩人若是生死之戰,劉某倒是更看好喬大俠。”
“那前輩江湖上還有哪些名氣較大的人物?”李易問道。
“那就多了,五位大宗師,南五絕,黑榜十大高手,金榜十大掌門等等,要是一一細說,就是三天三夜也道不完其中人物。”劉正風呵呵笑道。
“哪五位大宗師?”李易又問道。
曲洋和劉正風微微一頓,相互看了一眼,便是曲非煙也瞪大眼珠看著李易,一臉看怪物的神色,似乎他們沒想到還有人會不知道五位大宗師的威名。
“武當派張真人,全真教王道長,號稱道門第一人的寧散人,草原狼王畢玄和高麗一族守護者傅采林。這五位便是名震天下的大宗師!”曲洋道。
“爺爺我知道南五絕。”曲非煙急忙道。
“那你給你李大哥說說。”劉正風在一旁笑道。
“好啊好啊。”曲非煙點點頭,看向李易,聲音清脆道:“南五絕是五個人物,東邪桃花島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佛一燈大師,北丐洪七公和老頑童周伯通。”她說罷,轉頭看向曲洋,笑道:“爺爺,我說的對不對?”
“我叫你好好練武你不聽,這些江湖閑談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曲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曲非煙嘿嘿笑著,也不在意,又拿起桌上的羊肉吃了起來。
“李少俠,剛才說的郭靖郭大俠便是桃花島黃藥師的乘龍快婿,他日在江湖上遇到,萬萬不可輕易得罪,黃藥師此人據說亦正亦邪,行事全憑心意,這等人物最是難纏,一旦惹上,怕是……”曲洋正色對李易道。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銘記於心。”李易忙起身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