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嚇得又跌坐到地上,她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李易的對手,連淫賊田伯光都被他殺死了,心裡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李易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暗自好笑又好氣,一把把她扶起,接而身體一轉,手上暗自用力,儀琳整個人便到了他背後。
“啊!你這惡賊,快把我放下。”儀琳驚叫連連,嚇得花容失色,一下一下拍打在李易背上。
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好似沒有一點重量。李易依舊不言不語,不緊不慢出了小屋。儀琳掙扎了一會,心裡微微安定了些,卻又面紅耳赤起來。
李易漸漸也聞到一股及極好聞的清香,背後儀琳動人嬌軀緊貼在背上,直讓他心神搖晃,以強大的毅力才按壓住心中漣漪。
儀琳不自覺間,雙手緊纏在他寬闊強壯的頸背。
兩人一時間默然無語。
從樹林裡穿出,李易不知想起什麽,竟然微微笑起。
月色下,儀琳見李易側臉笑容,一顆心不知為何狠狠跳動了幾下,隻覺得這人笑起來真好看。她伏在李易背上,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安全感。
“小心了。”李易的聲音驀然響起,“啊!什麽?”儀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視覺突然上升,耳邊風聲呼呼響起,嚇得她趕忙用力抓住李易,此時她就感覺伏在一隻飛翔的大鳥背上,兩耳風聲呼嘯,樹木飛快倒退,速度比先前不知快了多少倍。
“李大俠定是看出我左腿受傷了,行動不便,這才背我的。”儀琳暗道,又不知想起什麽,耳根又莫名紅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易突然停了下來。
遠處傳來狗吠的聲音。
儀琳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竟來到了城主府外。
李易轉過頭,嘴巴剛好湊在儀琳耳邊,輕聲道:“前面就是城主府了,我不好再送你進去了。等會我過去跟守衛說一聲,讓他們叫你師門長輩過來,你就不用怕了。”儀琳聽出他語氣有離開之意,下意識一緊,把李易緊緊摟個結實,悄聲急道:“李大哥,儀琳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明天不是劉前輩的金盆洗手大會嗎,到時我們就能見到了。”李易微微笑了一笑,腦中不由浮現出儀琳春光外露的模樣,同時感受背後柔柔的觸感正緊壓背上,心中也是一陣不舍。
“嗯嗯。”儀琳心中歡喜,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李易才把她放了下來。
儀琳隻覺一陣空虛,同時身體上的熱流快速流逝,不一會就覺得冰冷。
李易別過頭去,不去看她,微微歎了一聲便從黑暗裡出來,城主府大門點著幾盞燈籠,明亮亮的光芒照亮周邊的一切,即使深夜了,兩扇寬大的青銅大門也沒有關閉,幾個氣息深厚的精壯漢子持劍站立大門兩側。
李易初露身形,幾人便快速戒備起來,他一臉無害的走了過去,隨聲說了幾句,但見一個守衛轉身便朝府內走去,他這才不緊不慢的離開。
李易雖然住在城主府內,但那是天松道人引他進去的,這幾個守衛也不認識他,自然不會放他入內,故而他隻好另尋進去的道路。
他轉了個身,便又沒入黑暗,卻是沒回儀琳身邊。等下恆山派的人就來了,他實在不想面對她們。故而躲在另一個角落裡,他終是沒有立刻離去,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儀琳,萬一恆山派的人沒來什麽辦?
等了一會,耳中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沒一會,只見一群尼姑模樣的女子呼啦啦從城主府大門走出來。
“師傅。”儀琳叫喚了一聲,拖著步伐從黑暗裡走出,邊叫著邊流著激動的淚水。
“儀琳,儀琳。”一個估摸四五十歲左右的尼姑越眾而出,一把抓住儀琳的手,哭聲擔憂道:“你沒事吧?田伯光那狗賊有沒有把你怎麽樣?天殺的田伯光,真是該死。”
“師傅,我沒事,幸好李大俠救了我。”儀琳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另一個神色威嚴的老尼姑也在一傍開口道。
“李大俠?哪個李大俠?”先前的尼姑疑惑問道。
“就是李易李大俠啊,師傅,今天我跟你說過的。”儀琳含笑道。
“就是那個在回雁樓擊退田伯光的少俠?”
“是啊師傅。”
“奇怪!他這麽晚什麽還在外面?”
“好了,回去再說。對了儀琳田伯光呢?”老尼姑轉身朝府內走去,邊走邊問道。
“田伯光死了,被李大俠一劍殺死的。”儀琳連忙恭敬道,兩個年經尼姑看她腿腳不便,連忙上前扶住她,眾人隨即進入城主府。
在即將進入門口時,儀琳回頭看了四周一眼,隨即又失望地轉過頭去,很快,恆山派的眾人便消失在李易視野中,僅傳來幾句微弱的話聲。
“儀琳,你在看什麽呢?”
“沒,沒看什麽。”
李易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心念一動,身影驀然化成一道白色光影,白影直朝府內飛逝而進,轉眼便消失在成片的房屋中。
一夜無話。
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在午時準時舉行。
城主府內一處頗為廣闊的廣場內,各派人物聚集,除五城劍派外,還有許多正道人物參加,比如青城派人士,丐幫本地分舵……甚至還有許多獨行俠, 名俠田三七,駝背木高峰等等。
李易站在泰山派門人之間,他一身白衣在一群黃色人堆裡極為醒目。
在知道他把田伯光殺了之後,又受到了一陣泰山派眾人的感謝,便是恆山派也在早早間上門來鄭重道謝,很讓李易在這小小的城主府內刷了一波聲望。
儀琳在一群尼姑裡也很是耀眼,她是最漂亮的一個,也是最純潔的一個,暗淡的僧衣在她身上更顯莊嚴美麗。
她不時偷偷看著李易,被他發現,又臉紅耳赤的低頭,過了一會又偷偷看起……似乎她整顆心都放在李易的身上,在她眼裡也似乎只有李易一個人。
她師傅定逸師太看到了,哪還不明白什麽,一張臉黑乎乎的,想要發作卻礙於在場的武林同道。
恆山派的掌門定閑師太也看到了,手撚佛珠,嘴裡佛經不斷。
廣場上眾人集聚一堂,各派令旗迎風招展,中心處一個高台聳立,一個全由黃金打造的水盆在烈日下閃閃發光。
時辰已到。
只見一個長須中年人從衡山派的眾人裡走出,他相貌不凡,氣質儒雅,身上也沒有武林中人的凶歷之氣,不想武人,更像不會武功的讀書人。
他環視全場一眼,才抱拳悠悠開口道:“多謝眾位前輩英雄,同道好友屈駕來臨,參加小弟今日金盆洗手之慶典,各位厚誼隆情,劉某有生之年定當銘記不忘。”他抱拳環視四周。
“客氣。”
“客氣。”
“……”
眾武林同道紛紛口言‘客氣’,同樣抱拳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