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歷五十三年六月七日。
就在寧河縣有驚無險的回歸平靜之時。
渝州州牧劉璋親率大軍,在綿陽江畔截住了河東殺來的三萬胡騎。
慘烈的血戰持續了整整一日一夜......幾乎將整條江水染紅!下遊河床更是鋪滿了雙方戰死士卒的殘破遺體..........
戰中五萬渝州軍由於聚集時間倉促,作訓不足,不敵胡騎精銳,節節敗退。
但就在敗像將顯、防線搖搖欲墜之時!
胡人騎軍的頭領莫汗達,連帶著麾下數名將領,俱被還珠樓主飄渺劍於陣後成功刺殺!
主將被殺,指揮散亂,陣前兩萬胡騎瞬間沒了主心骨,變成了沒頭蒼蠅........
在三個時辰後,前軍被劉璋手下各部人馬盡數分割蠶食,隨後渝州軍趁勝勢主動掩殺敵人混亂的中軍。
身在敵腹,心知此戰毫無退路,三萬胡人沒一個乞降,哪怕臨死前,都要硬拖一個下水........最後全軍盡沒於綿陽之畔。
此戰渝州軍半數將領皆死於胡騎衝陣,剩下的個個帶傷........
五萬步騎十亭去了六亭,傷亡慘重!
而就在綿陽江畔殺的血流成河之際,盧龍塞外的十萬胡兵也發動了攻勢.......
三月佯攻等待,一朝血染孤城!
端木元傑據城死守三日!
直等到劉璋率殘軍趕到,胡人才不甘的退去。
河北的盧龍塞。
河東的常定關。
兩處戰場均陷入僵持階段。
整個渝州又暫時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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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據戰後傳來的小道軼聞。
刺殺成功時,飄渺劍遭莫汗達身邊的胡人高手反噬,搏命爆發後,重傷逃回。
現已回到還珠樓養傷,成功坐上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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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一月。
寧河縣陳府中。
“萬幸....萬幸!老爺在天有靈,保佑我陳家血脈不絕......”
收到陳孟戰後回信的陳母喜極而泣。
“娘,我就說嘛......大哥一個文職,能出甚事。渝州軍中高手那麽多,他才哪兒到哪兒,劉州牧豈會叫大哥去陣前廝殺.......”
陳奕也是在一旁笑盈盈的起哄道。
陳母也是高興,聞言白著眼笑罵道:“你這個小猴子,真是尾巴翹到了天上,待你大哥回來定要叫他好好治一治你.......”
既而合掌,又是一陣慶幸:“無事便好.......無事便好.......感謝各位菩薩佛祖......老爺在天有靈。”
陳奕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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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手可是今非夕比,一日一個變化。
等陳孟回來,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等大哥回來,非要叫他大吃一驚不可!”他暗自裡竊喜到。
剛和母親一起分享完喜悅,他便換了身裝束匆匆忙忙出了府........
他還有些公務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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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陷入僵局,寧河縣不再處於危險邊緣。
陳奕此時卻帶著一隊家將,挎著刀昂首闊步的在城中四處巡視。
每日一個時辰的義務巡防。
這是他接下來一月的公務,也算是幫了錢鴻一個大忙。
義軍中的人手大半都被各家各戶抽回,這也是應有之意。
這些人本就不是吃公家飯的。
如今既然危局已解,鄉紳們自然不能再由著他人隨意調遣自家人手。
沒有全部討回,已經是給錢鴻留了幾分顏面。
畢竟義軍既然已經組建,總不能就這麽隨意的散了........難保日後胡人會不會卷土重來。
須知.......那常定關可還在胡人手裡呢!
陳府的家將護院基本全數抽回,隻留了一隊人馬,而陳奕頭上的曲長如今換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千總.......
雖然是個虛職,有名無實,不掌實權。
不過他無心朝堂,反到覺得如此更好........不必日日點卯聽調。
這是錢鴻向上頭報功,替他討來的榮譽軍銜。
眼下縣裡的首要之務已不再是防備胡人,反而是大量流民的安置問題,一時城裡城外都是人手吃緊,忙的不可開交。
河東河北如今都不太平。
胡人肆虐,大量百姓被趕離故土,房屋被燒,農田被毀,眼看著已無家可歸。
不止如此,由於大量屍首橫屍野外無人收斂.......
各地已經有了瘟疫的苗頭!
到時可能會有比現在更多的人背井離鄉,向周圍縣城奔逃.......寧河周邊也不能幸免。
眼見著又是一場不亞於兵災的劫難。
渝州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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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的一行人威風凜凜地走在街上。
領頭的卻是一個少年人。
這引得周圍路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到陳奕身上.......看的他渾身不適!
他單手按住刀柄,冷冷的側頭與眾人對視了一眼,用飽含殺氣的目光震懾了一乾閑人,隨後揚長而去。
“好凶的少年郎!”
路邊一個被陳奕嚇住的年輕男子驚歎道。
一旁有路人笑著嘲笑道:“嘿,一瞅你就沒什麽見識。”
“陳家的公子你都不認識?”
這人疑惑的問道:“聽聞陳家是寧河的望族,但這陳公子不是年過三十,在州牧府上做事.......”
一個中年屠戶笑著接過話頭:“你說的那是陳家的大公子。這個......是陳家的二公子。”
“修羅刀陳奕!”
年輕男子聞言有些不相信:“那陳二公子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眼神凶惡倒是不假。”
“但這修羅刀......是不是吹噓太過了?”
這屠戶嗤笑道:“要不說你沒見識......”
頓了一頓, 隨後得意的繼續解釋道:“這小陳公子可是咱們寧河百年一出的武道天才!據說功力高深莫測,刀法出神入化......”
“這些天帶著人在城外救助難民,那可是真刀真槍和胡狗做過了好幾陣!”
隨後聲音漸漸壓低:“城外的難民許多人都見著了......據說他殺的胡狗不下數百........最喜分屍!還喝人血呢!!......要不怎麽叫修羅刀!”
“我每次見到他回城的時候,那都是像那餓鬼一般,一身的血汙啊.......”
“嘶,竟是恐怖如斯......你可莫要誆我。”
那年輕男子被嚇得直抽冷氣,將信將疑。
“我可是親眼所見,你莫要告訴他人........那日..........我和你說,那可真是嚇人.......”
這屠戶談興上來了,拉著年輕男子就開始一陣竊竊私語。
殊不知,這些話統統都傳入了尚未走遠的陳奕耳中......
整張臉都黑了!
“修羅刀.......最喜分屍?!喝人血?!!我特麽......”他咬牙切齒的恨道。
恨不能把造謠的源頭抓起來,將他大卸八塊!
“遙星公子、縱橫一刀、風中捉刀、刀中驚鴻,哪個不好聽?
修羅刀........
這取的甚狗屁外號,絲毫品味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