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
孝王和周王站在廊下,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重重哼了一聲。
孝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得凌亂的衣領,看到領子的繡紋都有些抽絲了,心中暗自腦恨老三這勁兒大,是想趁機撓他吧。
可想到人始終是在自己府裡出事的,未免有些心虛和說不過去,想了想,便鄭重的向周王拱手一禮。
周王眼皮一跳,道:“你做什麽?”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不管如何,白側妃是在孝王府出事,這事為兄總歸是理虧,若不是為兄疏忽,也不會出此慘劇。三皇弟,為兄在此向你賠個不是,對不住了。”
孝王聲音帶著濃厚的歉然,一副真誠的樣子。
這還在禦書房跟前呢,多少眼睛看著,他在這賠禮,做的不僅是給老三看,最重要是給禦書房的那位大佬看。
看,作為一個長子,他能屈能伸,大度有擔當,也肯謙讓,多難得!
這好感不刷白不刷。
周王何嘗沒想到這點,暗恨老大這狗東西狡猾,哼了一聲,壓低聲線道:“你別在這惺惺作態,做給誰看呢!這事可不就是你一個賠禮一聲對不住就過了!”
他的兒啊,就特麽隻值一個對不住?
想到他那來不及出世的孩兒,周王心裡就堵得慌,也疼得很,還有些悔意。
早知道就不該縱著白側妃,讓她也去滿月宴,這一去就杯具。
孝王抬起頭來,道:“三皇弟還要為兄如何?那賤婢也打殺了。”
“你明知我不是為那賤婢的事。”
“如父皇所說,這是不是意外不好說,便是當真有人算計,那會兒場面那般混亂,人這般多,誰知道究竟是誰下的黑手?”孝王黑著臉說:“我本意是為我閨女辦滿月宴,這大喜的日子出了這麽個破事兒,我就不鬧心?我家閨女在我來宮之前還哭個不停,都要尋法師去受驚呢。”
周王冷笑:“這能怪的了誰,如父皇所說的,還不是因為你和大皇嫂治家不嚴?讓那麽個禍害留著。”
孝王臉色陰沉。
別說別的, 其實他都不知道這個事,更不知道那個賤婢曾經有過身孕。
若是知道,他未必就不會不讓那賤婢生下來,好歹多個籌碼。
“三皇弟,我不怕在此對你發誓,對你家側妃下的黑手,絕不是我。”孝王盯著他的眼看:“你要是一心隻盯著我也隨你,隻盼著以後得知真相,別自責錯怪了人才好。”
周王淡淡地移開眼睛,道:“真相如何,本王自己會查。”
“本王也是當父親的人,還不至於對個還沒出生的嬰胎動手,我家閨女,可是第一個皇孫女,要著急的,也不是我。”孝王丟下這一句,道:“為兄言盡於此,那麽,告辭。”
周王冷眼看著他離開,呸了一口:“跟誰臭顯擺呢!”
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上前,躬身請道:“王爺,淑妃娘娘有請。”
周王看到這是他母妃宮裡的太監,頭便是一痛,往后宮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