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致遠心中沉疑的時候,閔親王已是笑著轉身往大殿內走去,一轉過身,笑容便是斂了下來,眼中精光閃爍,心裡猶疑不定。
難道宋相還真查出了那串珠的真正‘妙用’,說這話是故意試探他?
還是不知那串珠的底細,只是疑心?
可惜打聽不到那位大師是怎麽診斷宋太夫人的,不然也能猜出一二,不過即便他們知道那串珠的底細又如何?
閔親王嘴角斜斜的勾起,感受著後背那炙熱的目光,隨即想到城西的小院,俊臉冷沉下來,指尖發僵。
該死的。
早朝,楚帝來得遲了,眾官都以為是君王貪戀溫床暖玉,才不思早朝,結果今日的早朝,皇上的火氣有點大啊。
尤其是禮部某個官員和某個禦史奏請讓閔親王回藩地的時,皇上的表情喲,跟人家要拆散他一家子似的,嘴巴毒得像喝過了毒水一般,最後還聲情並茂的問著閔親王。
“閔親王也想回藩地嗎?你是朕的么弟,與朕年歲相差甚遠,朕把你當兒子一般看待,隻想多相聚些時日,閔親王呢?”
閔親王:“……”
若沒有這一連串的事發生,您說這話,其實我也是不信的。
換了他當皇帝,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兄友弟恭的,沒拿刀乾死了對方就算是仁善了。
可心裡再逼逼,面上仍得假惺惺做戲,一副我也不想與皇兄分開的深情。
“親王離藩太久雖不妥,卻也不算什麽大事,這才一年半載,總不至於治下生亂了。”閔親王假惺惺地笑。
宋致遠睨了他一眼,再看向楚帝。
楚帝勾唇一笑:“閔親王所言有理,在其位謀其政,這要是治下的官員不作為,直接擼了官職換能者居之就是了,朕最恨那種佔著茅坑不拉屎的碩鼠。”
眾官額頭冒汗。
又上奏了數條奏折,文武臣一番唇槍舌戰,繁瑣的早朝才算結束。
宋致遠也沒急著回府,而是到了養心殿,因為這會子宋慈和不悔大師該是在入宮的途中了。
這也是二人商議過後決定的。
總得讓宋慈和不悔認一認那扇屏風,是不是和宋慈所戴的珠串一樣的材質。
自然了,宋慈此番進宮,對外說法自然是太后娘娘想念宋太夫人,所以才接了她進宮來說話,至於不悔,是楚帝聽說他醫術不凡,也請來為太后娘娘扶脈。
“……閔親王承認得很痛快,可是他展現的卻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您看?”宋致遠皺著眉把試探閔親王的反應對楚帝一說。
楚帝手上握著一條黃玉串珠,道:“不管他是不是對這屏風玉石全然不知情,東西既由閔親王府送出,那就逃不了乾系。”
他轉過頭看向宋致遠,聲音陰寒:“若不是朕起了孝順之心,那扇屏風,說不準就一直放在朕的龍榻前,而如今身體極虛的,便是朕了。宋允之,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是母后替他頂受了這一劫,卻也是替大慶頂了這一劫,不然天子龍體孱弱破敗,嚴重的話忽然駕崩,這天下,又得亂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