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還是巧合就顯得牽強了。
君臣驚心之余,又密斟許久,數到命令被楚帝發了下去,以至於今日的早朝,兩人都遲到了。
宋致遠走出養心殿,看著仍舊黑沉的夜空,捏了捏眉尖,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領路的太監往朝會大殿去。
“宋相。”
宋致遠腳步一頓,轉過身,微微躬身,恭敬地請禮:“閔親王。”
閔親王還了個半禮,嘴角含笑地道:“宋相來得甚早。”
他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致遠落後一步,示意他先行,道:“下官有幾樁事要回稟皇上,故而來早了些。”
閔親王眸光輕閃,溫和地道:“莫怪皇兄視宋相為肱股之臣,如今范相丁憂,您肩上的擔子就越發重了,皇兄是半點都離不得你了。”
“為大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都是下官的本分罷了,不敢當王爺的誇。”
閔親王歎了一聲:“看宋相盡心盡力,本王也想念徐州的屬官了。”
宋致遠眸子半眯:“王爺是想回封地?”
“母妃入冬也病了,在本王面前說過無數次冬日裡還是徐州好,本王也請過旨,奈何皇兄不放人。宋相若是能幫本王說兩句好話,本王感激不盡。”閔親王說到這,鄭重地向宋致遠行了一禮。
宋致遠連忙避開,道:“王爺這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能幫王爺說這個好話?您和皇上可是親親的兄弟,皇上不放您,也是想著分別多年,想多聚一聚兄弟情而已。”
閔親王心中呵呵,道:“兄弟是沒錯,可本王在皇兄面前,也得自稱臣弟,與宋相是一樣的,先為臣再為弟。宋相呀,伴君如伴虎,本王總覺得有點距離更好些兒,你說呢?”
我說,我說您怕不是瘋了吧?
在老子跟前說什麽伴君如伴虎,是挑撥離間呢,還是故意埋汰呢,這是絲毫不怕我告狀啊!
“王爺說笑了,下官惶恐。”
“宋相為人自謙,本王可要向你多取經。”
宋致遠打了揖, 謙遜地搖頭,似又想到什麽,道:“對了,王爺請留步,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閔親王疑惑地看著他。
“就是王爺之前曾贈一串念珠給家母,說起來也是家醜,近日裡家母屋裡出了個賊兒,一個管理妝奩的丫頭把那串念珠連同兩樣貴重的首飾給偷了,一路查過去,一家子卻是被殺了,首飾倒都不見了。家母近日來身子不爽利,一直在養著,聽說那珠子有凝神養氣的奇效,不知王爺可還有,若有,不知可否割愛?下官願出高價。”
閔親王一副不疑有他的樣子,想也不想就道:“這可難到本王了,那串念珠,是府中管事從夏至洋行淘來的,聽說他們是從南洋帶回來的,除了這串念珠,還有一扇屏風,瞧著雕工精致又號稱有奇效,卻是送與皇兄做壽禮了。宋相若想尋,怕是得去那個洋行看看可還有存貨。”
宋致遠微愣,心思百轉,訝道:“竟是從洋行淘來的?”
這神情不似作偽的樣子,是故作不知還是故意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