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傳了林箐來問宋大夫人的脈象。
對於宋慈,林箐那是實話實說,說宋大夫人的肝火重,焦躁多夢,汗大惡露不盡,不利坐月養身。
“我本也想建議六少爺移居,但一來四少爺他們在發痘,府中處處都在戒嚴,也不好說。”林箐淡道:“倒沒想到,大夫人自個提出來了。”
宋慈歎道:“我以為她這麽艱難才得這一胎,會更心疼和在意才是,卻不想她……”
林箐:“這倒不是什麽稀奇事,有許多產婦因為難產,認為此子命硬克母,心中便多有不喜,我在行醫上,也見了不少。”
宋慈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難言,又是那犯擰巴的搞迷信唄。
“她那邊,就請你擔待多些,該怎麽治療怎麽用藥,你隻管定斷。”
林箐笑著點頭。
宋慈正要和她多說幾句話,卻見小滿在外閃了一下,便道:“在外閃閃躲躲的做什麽,有話便進來說。”
小滿走進來,屈膝行了一禮,道:“太夫人,雙麟堂三少爺身邊的福來過來了,請太夫人過去救三少爺。”
宋慈眼一突,你怕不是用詞用錯了吧?救?
……
雙麟堂,宋令傑趴在春凳上,屁股都快被揍開花了,嘴唇更是咬得血肉模糊的,卻是一聲不吭。
“你說是不說,你哥究竟往哪邊走了?”宋致誠怒喝。
聽到妻子傳來的消息,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宋令釗跑了,這是幾個意思?
趕過來雙麟堂,就見這院子跪了一堆的人,而江氏整個人都是懵了。
宋令釗非但是跑了,他還不是普通的跑,而是去搞那要人命的勾當。
死小子偷著去入伍了!
偷著入伍!
幾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劈得宋致誠整個人都要焦了。
他們家走的是文臣路子,現在下一代,有人去入伍了,能不能混出頭先不說,這入伍了,代表著從戎,一旦有戰事起,就得上戰場。
那小子上了戰場,有命活著回來見他們嗎?
宋致誠手足冰涼,第一時間就是傳了江福來,遣人去追,可往的是哪個方向,知道的就只有宋令傑。
偏偏這小子,被抽死了,那張平日能說會道的嘴就跟啞了似的,愣是一個字不吐。
宋致誠氣得下手越發的重。
宋令傑的屁股後背逐漸的滲出些血來。
江氏既是怒又是心疼,忍住心中顫抖,斥道:“你個死孩子,你倒是說啊,你哥往那邊走了?趁著還早,把他趕緊的追回來啊。”
宋令傑咬緊牙關, 一個字不說。
“你不說,你就是想害死你哥。老子叫你不說,叫你強。”宋致誠手腕一抖,手中的板子就落了下去。
啪。
江氏哭了起來。
宋致誠心下又急又怒,板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去,眼看兔崽子的屁股上的褲都紅了,眼眶也跟著紅了。
流血,總比大崽子丟命的好。
他又抬起手,板子要落下:“好,老子抽死你。”
“住手!”
宋慈出現在場,看到這情景,立即就撲過來撲在宋令傑身上。
宋致誠收手不及,眼看板子就要落在老娘身上,不由大驚。
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