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組長他們走後,山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工作組的土改工作,對村裡的變動不大,雖按人頭重新平均分配了土地,村民們並沒有鑼鼓喧天、歡欣鼓舞的進行慶祝。
本就是貧瘠的土地,這家多兩畝,哪家少兩畝,對本就人均好幾畝地的村民們來說,不是多傷心,也不是多高興。
文啟東沒有要多分給自己的田地,隻保留了自家房屋旁的幾畝地,本來種地就是做個樣子,要那麽多地豈不是自找麻煩。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離夏收還有一兩個月,乘著村民有點閑工夫的空隙,村長文傳根發動了村民,開始建造村裡小學。
本來建房用不著文啟東出力,可文傳根還是把他拉過去,專門做技術指導。
村裡的小學,也是要蓋夯土牆房屋,建夯土牆房屋,文啟東的幾間房子就是樣板。
通過時間的驗證,村民們對文啟東用新方法建的夯土牆房屋,有了直觀的認識。
按新配方建的屋牆,不怕風吹雨淋,隨著時間的推移,牆體還越來越結實,這樣的房子,可是比村民們原先蓋的夯土牆房子強多了,在保溫性上,比那些用石頭壘砌的房子還要好。
雖蓋房子時,工序有點麻煩,可在聽了文啟東“再苦不能苦孩子,沒有投入哪有產出”的句話後,房子還是用新配方夯土牆進行建造。
在全村一百多號人輪番出力的情況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五間教室,加上兩排單間房,就在村子旁邊不遠處的坡地上建好了。
五間教室,都是三間通房的大教室,兩排單間房,靠近教室的那排八間房子,六個單間用來安頓以後的老師,兩間連通的房子是學校老師辦公室。
離教室稍遠處還有一排五間房,這是村裡的村部用房,有了這幾間房,就不用佔著軍屬的私房了。
整個建房過程,文啟東不但要擔任技術指導,還得充當安全保障人員,為那些在建房過程中受傷的村民,提供醫療保障。
說起村民的醫療保障,文啟東如今在醫療室內的藥櫃上,已經擺上了免費的節育藥丸。
由於生活安定了下來,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躲避危險了,村裡的育齡婦女們,不是挺著大肚子,就是準備挺起大肚子,或是馬上要懷上孩子。
沒辦法,在沒有啥娛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時代,為了節省燈油,村裡人都是天一黑就睡覺,長夜漫漫,那些還能生育的兩口子,不造人還能幹啥。
過去人們是講究多子多福的,家裡孩子多,也是一種福氣。
再加上,養孩子的成本很低,只要不餓死,長大了就是多了一個勞力,所以村民們也願意多生孩子。
但這種趨勢,落在文啟東的眼中,以後就是大麻煩,村子會越來越窮,二十年後,村裡人就會吃不飽飯。
之所以會到那一地步,是因為,以山谷內的土地資源,養不起太多的人口。
如果村裡沒有文啟東的存在,幼兒的存活率會很低,還有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人口的壓力會延緩個一二十年。
就像原時空一樣,當山溝的人口破千,都吃不飽飯時,正好趕上了打工潮,解決了人多地少的問題。
可現在,以文啟東的醫術,幼兒只要不是先天性缺陷,想死都不容易。
這樣一來,如果不進行限制,只需要二十年,村裡的人口就能翻上好幾倍,到那時,只能人均一兩畝地,依照現在每畝地的收成,想吃飽飯都不容易。
二十年後,也不過七十年代初,村裡多余的勞力,想去煤礦上出苦力都沒機會,
因為外面平原上的人口,也同樣是大爆發。為了避免二十年後,成群的單身大小夥子們,每天在一兩畝上磨洋工,堆在屋角無所事事的曬太陽,文啟東製作出了壯陽節育丸。
顧名思義,這種免費的藥丸,男人吃了後,天天運動都不會傷身體腎虛,可就是只能做無用功。
這樣的免費好藥,自從擺到櫃台上後,村裡那些有媳婦的村民,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向文啟東討要幾粒。
當然,對於那些需要孩子的新婚夫婦,文啟東給他們的,是另外一種藥丸。
村裡蓋好了學校,卻找不來老師,文傳根到山外區上跑了幾趟,都是一句“等安排”就把他打發回來了。
現在是啥時候,是小學畢業就能充當文化人的時代,是能寫字會算帳,就算是人才的年代,對於人才的需求,山外那些城鎮和工廠也是到處缺人,你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就想要來老師,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沒見,連受了文啟東治療的張組長,也只是答應,回頭給村裡修一條能通行馬車的簡易煤渣路,而對向村裡派遣老師的事,隻字不提嗎。
學校蓋好了,卻沒有老師,村長文傳根隻好求著文啟東這個假道士,繼續充當學校唯一的老師。
有了正式的學校,村裡原先不讓自家孩子上學的村民,也把家裡的孩子送了過來,文啟東需要教的學生,達到了二十多名。
因為有了大教室,二十幾名學生,也不過才剛剛把一間教室坐滿,不影響文啟東的教學,也沒有增加多少工作量。
反而是多了十幾名學生後,學生們到文啟東家三畝多地裡上勞動課的時間,由於增加了人手,每節上課的時間大大縮短。
盡管有村民和學生幫著文啟東打理他的幾畝地,到了夏收時,三畝地小麥的總收成也沒有突破五百斤,也就是說,一畝地收獲的小麥只有一百斤出頭。
比起文啟東的三畝新開墾薄地,村裡那些耕種了近百年的熟地,收成要好一些,一畝地能達到近三百斤。
但這些土地,都是山谷最低處,那些土質肥沃的溝底地。
而那些水土保持不好的坡地,畝產也和文啟東的三畝多薄地近似,每畝地的收成,也不到二百斤,隻比文啟東每畝地多收幾十斤。
就是這樣的收成,當糧食趕在雨季到來前,收割晾曬進倉後,整個村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氣氛。
這種喜悅的心情,來自於,擺脫了三座大山,不再擔心收獲的糧食,被剝削乾淨和被搶走,是村民作為土地的‘主人’,終於能把收獲留在家裡,能吃飽飯,不再擔心挨餓。
所以,當上級下發通知,讓村民交公糧時,村民們很是積極,不用村長文傳根催促,兩天內就把應交的公糧送到了村部。
文啟東也要交公糧,他總共收獲的四百多斤麥子,需要上交一百多斤。
如今,通往山外的道路,在張組長的關照下,雖沒有修成能通馬車的煤渣路,但也修整了一番,能直接走獨輪車了,就剩下一道過山洪的水溝,木橋還沒完全搭好。
村裡收齊了公糧,村長文傳根就召集村民,要把收上來的公糧運進城內。
有些村民,在運公糧時,還會額外多帶一些糧食,這些糧食,是要拿到城裡去賣的,賣糧食的錢,用來購買油鹽等其它生活必需品。
靜極思動,文啟東決定和送公糧的村民們一起進城,到城裡購買一些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