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道路狀況,夜間趕路肯定不行,幾名車把勢也走不了夜路,好在剛出京城,行不多遠就有一處集鎮,集鎮上有一家客棧,文啟東帶著車隊住進了這家客棧。
由於離京師很近,來往行人較多,生意好,客棧修建的也大,還專門備的有條件好的雅間。
不差錢,文啟東當然不會和車把勢們一起住,而是選擇一個人住雅間。
古代客棧的房間裡,燈油是按量添加的,不是高價的房間,不會添加能燃一夜的燈油,要是住店旅客需要夜讀、做活,就得額外添加燈油錢。
低檔的大通鋪房間,一到點,店夥計就會來把燈都拿走,唯恐浪費了燈油。
至於更貴的蠟燭,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用,客棧裡,也只有文啟東住的高價雅間,才會給用上蠟燭。
隨著夜色加深,客棧漸漸安靜下來,到了酉時末,除了兩間住著書生的房間還亮著燈,客棧裡的其它房間都已漆黑一片。
文啟東住的房間也已經滅了燈,燈滅了,人卻沒有入睡,文啟東一身高科技隱身夜行衣,已經穿戴好,收拾停當,隨時可以無影無形的潛入夜色裡。
今夜的目標是魏忠賢的藏銀,和幾家江南豪商在京城的銀庫,對這些銀庫,文啟東通過一個多月的‘觀察’和計算,早已計劃好了最佳進出方式,只等自己去‘收取’了。
為了穩妥,文啟東還專門製造了一套‘飛行’隱身衣,來方便自己去‘取’銀子。
隱身衣加上飛行兩字,顧名思義,這是一套可以短距離滑翔的夜行衣,還具有隱身功能。
仿生學設計的隱身功能,不要說在夜間,就是白天,都有相當強的隱身效果。
新型超強度纖維面料加上無聲微型氣動機,能把騰空跳躍放大十幾倍,可以進行短距離的快速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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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裡亥時,客棧徹底安靜下來後,文啟東關好自己房間的門窗,悄無聲息的‘飛’出了客棧,滑入了夜色中。
客棧到京城十幾裡的距離,文啟東連跑帶‘飛’,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到了城牆下。
十幾米高的京師城牆,文啟東一個騰空飛躍,以超過城牆好幾米的高度,‘飛’入了城中。
魏忠賢的藏銀,除了文啟東知道地點,就只有魏忠賢自己知道,連他的侄子魏良卿都沒告訴。
文啟東也是‘跟蹤’魏忠賢好長時間,才發現了九千歲的秘密藏銀點,這處藏銀點,可能是魏忠賢的後手,是他藏銀最多的一處。
這處藏銀地點是一處普通的小院,小院和他侄子魏良卿的府邸緊挨著,但卻不是同一條街出入。
魏忠賢在他侄子府內有幾間書房,這幾間書房平時只有魏良卿才能出入,書房內設有一個小地窖,地窖裡有幾萬兩金銀財物,這是魏忠賢為自己真正藏銀設的掩護。
而九千歲真正的藏銀,就在書房一牆之隔的小院中,小院地下幾米處,一間米字型的地窖內,藏著百萬兩的財富。
文啟東按早就觀察好的路線和方法,從空中飛入小院,進入地窖,院中的幾名聾啞死衛,對文啟東的到來根本沒有反應。
魏忠賢在這處小院中隱藏的財物,主要以五十兩的大錠鑄銀和二十兩的金元寶為主,還有一些少量的奇珍異寶。
進了地窖,文啟東毫不客氣,把地窖掃蕩的乾乾淨淨,一點都沒給魏忠賢留。
反正他這個九千歲也做不了多久了,原歷史中,這個時候,魏忠賢已經在被發配鳳陽的路上了。
讓他多威風了幾個月,這處銀窖的財富就當是九千歲的買命錢了。
隔壁院子書房內的財物文啟東沒有收取,因為書房中的銀窖,魏良卿也知道,就不動了,算是給未來的皇帝留一點魏忠賢的罪證吧。
不留痕跡的把九千歲的藏銀收入囊中,文啟東飄然出了小院,像下一個目標飛去。
這才是第一處,還有好幾處的藏銀等著他去收哪。
今夜,是文啟東忙碌的一夜,也是腰包迅速豐滿起來的一夜……
幾家江南的富商的銀庫,為文啟東的儲物空間,增添了二百多萬兩白銀,近十萬兩黃金,還有價值一百多萬兩銀子的各種珍寶。
取完了江南豪商的藏銀,文啟東見時間還很寬裕,又順便‘拜訪了’幾家也是早就看好的銀窖。
只不過這些勳貴和貪官家的銀窖裡‘長期藏銀’較少,經常使用的庫銀,文啟東不想動,所以五六家也不過才收獲了一兩百萬兩銀子。
把這幾家勳貴和官員的庫房轉完,時間已經到了醜時,文啟東一看都三更天了,就收了手,飛身出城而去。
三個多時辰的忙碌,文啟東一共收獲了五百多萬兩銀子,十多萬兩黃金,以及價值上百萬的珍寶,可以說,他這是一夜爆富了。
這樣輕松的掙錢方式,要求條件太高,也只有像文啟東這樣開了掛的人,才能去做,要是換一個普通人,結局肯定死的很難看。
在城中更夫的梆子聲中,文啟東猶如夜飛的大鳥,掠過城牆,飛離了京城。
三更天,城外的客棧還沒有‘蘇醒’,文啟東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間,片刻後,就由‘夜行的蝙蝠’變回了有道全真。
一大早,文啟東就帶著五輛馬車,重新踏上了南歸的路途,離京城越來越遠了。
‘抄書道士’的離京,多少還是對京城內的一些人有影響的。
特別是那些抄書大業中的受益者,上有翰林院的一些博士,下有剛剛掙了一些錢的書生,得知收書的道士被東林官員彈劾走了,暗地裡紛紛罵娘。
你東林黨彈劾閹黨我們支持,人家一個收書的道士,又沒吃你家大米,也沒礙你們啥事,你們彈劾人家道士幹啥?
這下好了,人傻錢多的金主被彈劾走了,以後這抄書的來錢路子不知還有沒有。
要不說‘奸商’呢!,文啟東被彈劾出京的消息,能在兩天內就傳揚開來,都是幾名書齋掌櫃的功勞。
文啟東在的時候,為了快速的完成書籍的搜集,給幾名掌櫃設的有豐厚的進度完成獎。
幾個掌櫃一核算,要是抄的書多和快,收益比自己留的利潤要多,為了獲得進度獎勵,就把自己留的抄書利潤,大部分都放了出去。
生意就是這樣,上遊放利潤了,下遊商戶不光能多賺,也敢於消減自己的利潤,去爭奪市場。
本想自己在京期間,就能收集到足夠多的書籍,因來錢容易,文啟東就加大投入,以求速度。
可被趕出了京城,就沒有必要急於求成了,文啟東和幾名掌櫃簽訂的新協議中,就取消了進度獎。
這樣一來,幾名掌櫃當然也要收回自己的利潤,把一件急活,變成一件細水長流的慢活。
利潤一旦放出,要想再收回,哪個難度就比讓利時要大的多了。
幾個掌櫃的一商量,抄書道士被彈劾出京的消息,就這樣兩天內就傳播開來。
隨後就是停了收書,沒辦法,收書的金主被趕走了,再抄的書給誰。
停止收書三天后,又重新放出消息,可以繼續收書了,但價位降了,因為人家道士不急著要了,給的價位也低了。
上遊壓價,下遊當然也跟著降價,那些數量最多的抄書人,收入也隨之降低。
以前抄寫一本書,能掙一兩銀子,現在變成了五百文,剛吃上了白面饅頭,又改回了窩窩頭,那些抄書的讀書人當然罵娘了。
得知抄書被降價,是因為收書的道士被彈劾了,成百上千的讀書人才不管你彈劾的目的是啥,不滿的情緒在私下裡,像暗流一樣流傳著。
閹黨一看東林黨激起了一部分讀書人的公憤,機會難得,立即以此為由反擊東林黨的彈劾。
天啟皇帝沒有完全維護魏忠賢,把道士趕出京城後,東林黨官員看到了皇帝的態度,幾天來,彈劾閹黨的奏折不斷,幾乎所有的閹黨高層都遭到了彈劾。
朱由校‘死而還生’,經歷了一次皇位托付後,也看到了一些問題。
首先就是自己的接班人,面對宮內宮外都是權勢滔天的魏忠賢,會難為的問題。
這樣的顧慮,上次病重時,他已經多少做了一些安排,讓王體乾掌權就是為了壓一壓魏忠賢的勢頭。
包括明知道彈劾道士的奏章是牽強附會, 還照樣把救治自己的道士趕出京城,都是為了壓下魏忠賢的風頭,重新讓朝堂得到平衡。
通過魏忠賢的手,經過幾年的打壓,‘眾正盈朝’的東林黨在朝堂一家獨大局面消失了,皇權多少收回了一些。
但現在是‘閹黨’當朝,雖然魏忠賢只是一名太監,脫不出自己的掌控,閹黨本質上也是帝黨,但太監權利過大了也有弊端。
從自己生病後,居然得不到很好的醫治,就可看出,皇宮內,單獨一個太監權利太大也不行。
天啟皇帝對魏忠賢的壓製,被東林官員們看到了端倪,於是,就想乘勝追擊,一口氣把閹黨搬到。
‘閹黨’成員當然不甘心束手就擒,抓住機會當然也要還擊。
天啟想要的是朝堂的平衡,大臣們都能各安其位去用心做事,而不是各自結成黨派,相互攻擊。
以前打壓東林黨,是因為,東林黨為了官紳的利益,為了江南豪商的利益,已經不顧及皇家以及整個國家的利益。
這種已經危及皇權家天下的結黨行為,只要不是傻子的皇帝,都是不能容忍的。
現在,天啟只是想稍微壓一下閹黨的勢頭,並不想搞掉閹黨,再把東林黨提起來,東林黨想要的乘勝追擊,就令天啟不滿了。
所以,當閹黨官員彈劾東林的奏章送到他的案頭後,天啟就挑了一份為抄書道士辯護的奏章,寫下了為文啟東平反的批示,明確道士出錢抄書無罪。
並且,還下了不用經過內閣的中旨,禦封文啟東為“鳳山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