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挑了下眉梢,“我們這是交往嗎?”
“我知道你暫時無法接受,但總要面對現實。我對你沒有新鮮感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她拿出包裡的結婚證,“抱歉,我已婚,你是哪根蔥?”
“???”
謝寒瞬間傻了。
什麽鬼,秦昭結婚了?!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你什麽時候結婚的?”
“半年前嘍。”
“你都結婚了,還來接近我?”
“和你玩玩的,你那麽認真幹什麽?”
隱約間,秦昭聽到謝寒低罵了一句,憤怒地轉身離開。
總是在圈裡釣魚的海王影帝,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別人給玩弄了。
秦昭低頭看向手裡的結婚證,神色不免有些怪異。
結婚證上面的那個男人,俊美清冷,不苟言笑。
就是楚晏那個混球!
她不知道這個楚晏和她的那個孽徒有沒有關系,但她見到他那張臉就膈應啊。
所以必須離婚!
“找個什麽理由離婚呢?”
秦昭坐在休息區,苦思冥想。
如果讓楚晏知道他被綠了,所以她才想離婚,那絕對就完了。
要找個合適一點的理由,和平離婚比較好。
秦昭想的比較入神,就沒發現遠處的拐角,有一道頎長的人影,定定地盯著她。
清冷的鳳眸掃過休息區附近的指示牌,上面寫著婦產科。
他的眼裡,不由閃過一絲幽冷。
“都結婚了,還來娛樂圈撩男人,真是晦氣!”
謝寒走過拐角,臉色依舊難看,忍不住吐槽。
霎時間,後衣領一緊。
背後有人拽住了他的後衣領,猛地將他拖進了旁邊的樓道間。
哐當巨響。
那人用腳踹上了門。
視線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冰冷的大手一把掐住他的頸脖。
死亡般的森冷氣息包圍了謝寒,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眸,呼吸困難,渾身因為恐懼而有些發抖。
“你,你想幹什麽?”
黑暗中的男人,看不清面容。
顯然比他高大,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在了牆上。
幽冷低沉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
“你和秦昭有沒有上床?”
“沒有。”
謝寒恐懼地回答。
得到這個回復,男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沒有那麽恐怖了。
謝寒喘了口氣,連忙繼續說道,“我和她就牽了個手,連親嘴都沒有!每次很靠近她,就會覺得不舒服!”
男人松開手,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滾吧。”
謝寒打開門,連滾帶爬地跑了。
幾分鍾之後,身穿白大褂的清冷醫生從樓道間走了出來。
楚晏神色淡淡地取下手上的膠皮手套,放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
“楚晏,我找你有事。”
秦昭想好了離婚的理由,正好看到他,就走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眼神冷漠。
這個目光,和孽徒看她的目光不太一樣。
孽徒畢竟要假裝喜歡她,所以不會用那麽冷漠的眼神。
“什麽事?”
“我想和你......”離婚。
話沒說完,楚晏的眼神更冷了。
剩下的兩個字,莫名卡在了喉嚨裡面。
秦昭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頭皮也冷颼颼的。
“楚醫生,
不好了!217號病房的病人突然大出血,心臟驟停,需要盡快進行急救手術!” 有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邊跑邊喊。
楚晏和秦昭都變了臉色。
217號病房的病人叫做秦婉,她是秦昭的親姑姑。
“馬上準備手術。”
清冷的聲線從身後傳來,楚晏越過秦昭,和護士一起去了手術室。
秦昭跟著他們過去,剛好看見秦婉帶著呼吸機,被護士們推進了手術室,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纖長凝白的指尖,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眼前的手術室,大門緊閉,秦昭的心慢慢地揪起。
大概是她用了原主的身體,所以對於親人遇險,才會如此感同身受。
而且秦婉這個姑姑,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
除了原主,她家裡還有個妹妹。
妹妹和她是同年生的,只是小幾個月。
從小到大,父母的偏愛都給了妹妹,她在家裡就像個透明人。
父母不聞不問,她童年的所有關愛,都來自姑姑。
原主在娛樂圈作天作地,鬧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因為姑姑得了絕症,瞞著她,也不再見她,讓她以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所以原主就做出各種奇葩的事情,讓記者爆料,想讓家人關注自己。
前幾天,她來醫院找楚晏,撞見了住院的姑姑,才發現真相。
七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姑姑的情況怎麽樣?”
秦昭一直守在外面,此時焦急地上前詢問。
她不自覺地伸手抓住了楚晏的衣袖。
楚晏戴著口罩和發套,只露出了一雙清冷淡漠的鳳眸。
他低頭掃了眼她的手,才緩緩說道,“暫時脫離危險,但是癌細胞發生了擴散,情況不容樂觀。”
聽到他的聲音,秦昭終於回神。
她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疏離地說道,“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情況不容樂觀是什麽意思?”
“等到癌細胞擴散到腦部,我們也無能為力。化療能延長生存的時間,但只能延長三到六個月。”
“意思就是,姑姑只能活三到六個月?”
“嗯。”
手術室傳來動靜,護士把昏迷的秦婉推了出來。
秦昭神色複雜地站在原地,心臟有一種被人擠壓的憋悶感。
就像當年,親眼看到家人死在邪修的手中一樣。
她怎麽能不恨楚晏啊。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聯合眾人,殺了他!
枉顧人命的邪修,就是該死!
楚晏摘掉了口罩,那張臉俊美無儔,如同上天精雕玉琢出來的。身上是神聖的白大褂,但秦昭覺得諷刺。
殺人不眨眼,滿手血腥的邪修,今生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配嗎?
手術室的門口,掛著一瓶酒精啫喱,秦昭轉過身,擠了好多的酒精啫喱,仔細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和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她覺得惡心。
楚晏想到手術前,她說有事找自己,就朝秦昭走過去。
正要詢問,秦昭急急忙忙地就走了,去了秦婉的病房,好像他是什麽病毒似的。
清冷斯文的楚醫生,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狠狠地皺了皺眉心。
“楚醫生,下面還有個手術。”
助理過來提醒,楚晏才收回視線,重新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