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名“罪狂”,刀主名秦陽。
“你就是現任的一刀仙?”秦陽手中罪狂猛地迸發出滔天的刀勢。
心知避無可避,沈風谷唯有應戰。
“沒錯。”他硬頂著壓力,朗聲回道。
“好,三招,七成力,看你自己的造化。”說完,秦陽手中罪狂開始裂解,隨後無數的刀刃碎片開始繞著他旋轉。
“第一招。”說著,他抬起右手,輕輕地揮下。
“不好!”隨著心中那種奇異的危機感顯現,沈風谷沒有片刻猶豫,直接選擇避開。
隨後,一股有形刀氣擦著沈風谷的左臂劃過。
刀氣之中夾雜著無數的刀刃碎片,即使沈風谷能擋下這一刀,也必然會被這些碎片所傷。
“明智的選擇,接下來便是第二招了。”
雖然秦陽嘴上說著要用七分力,但剛剛的第一招他只是為了試探一下沈風谷的能為,所以連五成力都沒有用上。
可接下來的第二招,他便要遵守之前說過的話了。
只見秦陽右手虛握,那些罪狂碎片立刻在其手中凝聚成一柄長刀。
長刀每塊碎片都有秦陽自身真氣連接在一起,看似有形,實則無形。
刀光一閃,長刀刀身立刻延展數倍,瞬間便將沈風谷籠罩在刀勢范圍。
此招已是避無可避,沈風谷唯有正面迎戰。
隨著他手中落霞的刀光閃爍,一個閃著紅光並且異常密集的刀網在他的周圍形成。
此招正是沈風谷在摩雲洞領悟的第二式刀法——流亡。
刀加己身,若存若亡。
此招一出,沈風谷已經半步人刀合一,周身刀網傳來的細微感受他都能立即做出反應。
“叮、叮、叮……”無數金鐵交擊之聲響起,沈風谷手中落霞的刀鋒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罪狂的每一塊碎片。
“叮、叮、叮……”
罪狂碎片很多,落霞刀鋒迅疾,接下來拚的便是秦陽跟沈風谷兩人的內力水準了。
一旦比拚內力,年歲尚小的沈風谷必然趨於劣勢。
但這一招,秦陽說了隻用七分力,便只能用七分力。
久攻不下,秦陽也只能選擇放棄。
“刀法不錯,但還有進步空間。”
“多謝手下留情。”沈風谷知道對方有所保留,繼續下去,自己的真氣必然撐不了多久。
“最後一招了。”只見秦陽周身縈繞的碎片聚合在了一起,恢復成罪狂原本的模樣。
殘刀畢竟是殘刀,刀身很明顯的缺失了三處。
刀隨人動,沈風谷隻覺一道虛影閃過,一人一刀已經攻至其身前。
“刀勢留形,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撐過四弟這一招了。”一旁觀戰的陸青心中開始為沈風谷擔心起來。
雖然出手很快,但沈風谷還是能看清秦陽的刀鋒所在。
手中落霞迎了上去,他心想這一關算是過了。
可誰知,沈風谷回擊的這一刀空了。
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刀已經觸碰到了對手的刀刃,為什麽手上沒有傳來那已經熟悉的接觸感。
“危險!”心中又是那陣沒由來的預警,沈風谷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刀刃從他的頭頂略過,刀刃身上透過來的刀氣卻是突然調轉了方向。
“刺啦——”一聲,沈風谷的左臂再次見紅,衣袖被劃開大半,鮮血不住地從傷口位置湧出來。
三招已過,秦陽收刀,回到了剛開始所站的位置。
“不錯,你可以走了。”
“多,多謝。”因為大量失血,再加上這寒冷的夜氣,沈風谷的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
不過,還算及時,他很快就封住了左臂的穴道,避免血液大量流失。
“小兄弟,我送你出去。”陸青走到了沈風谷的身旁,用手抵住其後背,輸送了一道真氣過去。
隨著陸青手上磅礴的真氣湧入,沈風谷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體力也恢復了一些。
“走吧。”
“多謝前輩。”
有陸青在,沈風谷很自然地走出了城主府。
“陸前輩,一刀仙跟秦陽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出來後,沈風谷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刀仙,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稱號,每一任繼承者都是刀道一途中的驚豔之才。
十年前,秦陽刀法有所成,與一刀仙有過一戰。
那一戰過後,秦陽的臉上便多了那一道刀疤。
雖然無傷大雅,但那刀疤卻是始終在提醒著秦陽,他是敗於一刀仙的刀下。
現如今,一刀仙已經易主,秦陽縱是想要雪恥,也是沒有機會了,只能在沈風谷身上出一出這多年來的怒氣。
“原來曾經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小兄弟,你年輕,實力不錯,天賦也高,今後成就無可限量,好好進步吧。”
“多謝前輩!”
……
夜色已深,沈風谷拖著受傷的左臂從窗戶翻進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被秋蟬給逮了個正著。
“你, 你受傷了!”秋蟬她已經聞到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你怎麽還在?”沈風谷反問道。
點燃燭火,秋蟬看到了沈風谷此刻稍顯虛弱的臉。
“你被人逮到了?”
“算是吧。”沈風谷解下外衣,開始處理左臂的傷口。
長長的一道刀疤留在了他左臂之上,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還是能想見這條胳膊之前經歷了什麽。
左臂受傷,單單依靠右臂包扎顯然有些不便。
秋蟬沒有多話,默默幫沈風谷處理著傷口。
等到其左臂包了兩圈紗布之後,沈風谷這才開口說道:謝謝你了秋蟬,不過你這紗布是從哪裡來的?
原來,因為秋蟬之前做的那個噩夢,她很擔心沈風谷今夜會出什麽事情,所以提前回房間去取了一些外傷必備的東西。
“我給你暖床多好啊,你偏偏要跑出去受罪。”秋蟬白了沈風谷一眼,隨後帶著那些傷藥紗布離開了。
“這丫頭,究竟在想些什麽呢?”沈風谷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躺到了床上。
“嗯?”不知為何,他聞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有些清甜,又有些酸楚。
不過他沒工夫去辨別這陣幽香的來源,他累了,需要休息。
很快,他便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雪帝城城主府,李紫陽跟一個年輕人談論著剛才在城主府內所發生的事情。
“李宗主,那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值得你特意跑一趟這裡?”
“值得,這個年輕人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