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輕人臉上閃過一絲好奇,“你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這個就另說了,倒是少城主你,不去今次的冰火重天湊湊熱鬧?”
“我可沒得空啊,這兩天有不少像李宗主這樣的朋友來到雪帝城,我可得好好招待的。”說著,那個年輕人給李紫陽斟了半杯茶。
“少城主年紀輕輕,不去碰碰運氣,實在是可惜了。”李紫陽淺嘗了一口後繼續說道,“不過,以雪帝城的珍藏來看,怕是少城主看不上那些個稀世之寶了。”
“哈哈哈,李宗主可要折煞小子了。”年輕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近來是多事之秋,我能把雪帝城管好就不錯了,我爹他可是難得放權給我。”
李紫陽也是一笑,又是寒暄幾句後,夜色已深,他也隨著下人去往客房休息。
“老狐狸。”年輕人看著李紫陽離去的背影心道一句後,來到了這個房間的後堂。
後堂內坐著一個老人,但是,他的身上卻是沒有散發出絲毫的氣息。
若非是用眼睛看到這個人坐在這裡,還以為這人所在的地方就是空氣。
“裘叔。”饒是這年輕人是雪帝城的少城主,面對這個老人,態度也是異常的恭敬。
“李紫陽執掌天魔宗這麽多年,著實是不好應付。”老人緩緩地睜開眼,接著說道:“想必,他已經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了。”
“怎麽可能!”年輕人面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震驚,“裘叔修煉《定禪勿亂訣》將至最高境界,他怎麽可能能察覺到你?”
“畢竟我還尚未修煉至最高境界,還是有破綻可尋。”裘叔解釋道,“不過,他就算發現了也無妨,這樣可以讓他多一層戒心。”
“想不到,我還是小瞧了他。”
“無妨,按照城主之前擬定的方案,按部就班地進行就好了。”裘叔接著說道,“還有那個年輕人,你要多多留意,他一定沒那麽簡單。”
“我明白,明天,我就去試試他。”
……
夜色盡,天將破曉。
沈風谷因為受傷手臂上傳來的痛感,早早地醒了過來。
“怎麽感覺越來越疼了。”左臂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將纏好的繃帶解下。
“這!”
他怎麽也沒想到,那處刀傷此刻已經結痂,同時,部分傷口基本已經痊愈。
“秋月究竟給我用了什麽藥,居然能好得這麽快。”
沈風谷盤膝於床上,開始調運真氣視察傷口。
“果然神奇。”
在他的探查之下,傷口內部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按照這樣的速度,今天之內,這處刀傷必然能完全愈合。
“吱吖——”
秋月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咦,你這麽早就醒了?”說著,她給沈風谷弄好洗臉水,同時又遞了一條毛巾過去。
“你這是?”沈風谷被秋月突然而來的熱情給嚇到了。
“按照宗主的安排,從今天起,我就專門服侍沈公子你了。”說著,秋月又幫沈風谷穿好了衣服。
“他這麽安排究竟有什麽用意?”沈風谷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接著問道:“還有昨天的事情,我要是回不來怎麽辦?”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宗主是這樣安排的。”
“那為啥是你,為啥不是夏蟬來服侍我?”
“哦,你是看上夏蟬姐姐了,那我讓她來服侍沈公子你。”秋月臉上滿是不悅。
“算了算了,還是你吧。”
用過早點,沈風谷一行人走出客棧。
好巧不巧地,一個落拓書生餓暈在了沈風谷的面前。
這個人正是雪帝城少城主所假扮的,倒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想幹什麽?
“兄台,兄台?”沈風谷一把將其扶住。
“咕嚕——”那人的肚子大叫了一聲。
“秋月,拿點饅頭和水來。”
“現在就會使喚人了。”吐槽了一句,秋月還是乖乖地去將這兩樣東西取來。
顏雙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中一陣酸楚,“他對陌生人都能這樣,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狠心!妻子,妻子,就是因為他已經娶親了嗎?就是因為那個已經病倒的女子?”
想到這裡,顏雙雙不由地瞪了那落拓書生一眼。
“嗯?這女子怎麽對我有殺意?”書生心中有所察覺,但面上還是一副餓暈過去的模樣。
很快,秋月帶著饅頭跟水回來。
“兄台,快吃吧。”沈風谷用手抵住這人的後背,送了一絲真氣過去。
“多謝!多謝。”書生即刻狼吞虎咽起來。
“咱們走吧。”見這人已經沒事,一行人準備繼續上路。
“等等,等等!”書生咽下嘴裡的饅頭,立刻跑到了沈風谷的面前。
“兄台還有事?”沈風谷心下不禁有些懷疑。
不過他剛剛輸送真氣的時候,察覺到這人丹田空空如也,不是習武之人。
“恩公,幫人幫到底,還請恩公帶我一程!”說著,書生朝著沈風谷深深做了一揖。
“帶你一程?你可知道我們是要去哪裡?”
“這個,在下自然能看得出來。”說著,書生湊到沈風谷耳旁低聲說道:“恩公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冰火重天的所在之處了。”
“你?”
“在下千辛萬苦來到這裡,身上盤纏已經用盡,難得遇到恩公這樣的好人,所以還請恩公將我帶上吧。”
“說什麽呢!”顏雙雙走了過來,“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給你點吃的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想怎麽著?要我們送你回家不成?”
“額——”書生一時語塞。“這女子究竟是怎麽了?我又沒得罪她。”
“兄台,你去那裡是要做什麽?”沈風谷詢問道。
“唉——”書生歎息一聲,隨後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書生有一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她的母親身染怪病,需要冰火重天降世時所產生的“玄晶”作為藥引方能痊愈,所以他這才不辭辛苦地來到這裡。
“玄晶?我怎麽從未聽過此物?不知是何人告知兄台的?”
“是我們鎮上的大戶福員外,他特意告訴我的。”
沈風谷見這人清貧如洗,接著問道:“那福員外為何要特意告訴你此事?”
“福員外是心疼在下未婚妻的身世,這才肯將這事透露給我,不但如此,他還自費數金幫襯在下,實在是在下的大恩人。”
“北地凶險,他肯花錢讓你過來,真是個好人?”沈風谷反問道。
“福員外是個大善人啊,要是沒有他,在下,在下——”
說著,這書生竟然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