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學校近處,學生漸漸多了起來。正在走著,金嬌腳步忽然停住,守義察覺到時,她已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守義沒有去追,就地一圈環視,然而並未見到有什麽怪異的事情。心頭不解:怎麽急急忙忙就跑開了去?
正自疑惑,這時,旁邊行過一人,帶起他一絲注意。守義見到此人,很快就認出他來。這倒不是說來人長的有多麽的出奇,又或多麽的令人矚目,而是他左邊臉頰上有一處深深烙下的傷痕,微偏在鄂下與脖頸的中間處,雖然印痕不顯得很深,但這個角度剛好被守義看到。
守義想起學校這段時間的風言風語,一時好奇,向他呼喚:“嘿,同學,你好!”
男生目光回轉後,守義驚訝的發現竟然在他的右頰耳畔處又多了一道新鮮的疤痕▁▁傷口不很大,且直線光整,曲線一體,像是被某種尖銳利器割傷所致……因為驚訝,竟一度忘了說話。
男生看他的目光隨即落下,低頭自顧走去。等守義反應過來,好奇心又驅使他往前追上。
“這位同學,你是五年級(三班)的吧?”等追上之後,守義又再問。
男生定定看了看他,搖頭回應。
其實,守義完全是靠猜的。他早就聽聞學校有個新生‘怪人’,但是在哪個班級就不得而知。剛才見著第一面,就認定是他。因為學校裡,再沒有一個人,有他那般明顯的傷痕特征了。
“二班嗎?”守義繼續著猜測。
看到男生腳步停住,守義精準的預測已經猜中了。
“難怪見你有些眼熟了,我常聽一家鄰居說起你。她也是二班的……”他繼續搭訕著。
男生斜眼余光投射而來,眼睛裡衝出一股很冰冷、很無畏、又茫然、又很憂鬱的氣息。守義覺得很詫異,心裡以為對方權在丈量自己話語中的真假意味,不免感到有些心虛。因為守義所說的‘鄰居’,還真的就是瞎編而成。這樣一想,便也不再那麽奇怪,而是覺得理所應當了。他慌亂眼神中,拚命思索著該用什麽理由搪塞過去。
“只是鄰居的妹妹啦……”在他的努力思索之下,真就想出一個人來:“她叫小欣,全名叫什麽忘了,可真不是騙你的哩。”
男生看他一眼,很快又轉頭,一副毫無興趣的表現。
“喂……”守義走過跟前:“你該不會生氣了吧?”
男生理也不理,繼續前行。
“你叫什麽名字?”
“聽說二班老師布置作業超多,怎麽樣?能不能忙的過來?”
“住在哪兒,嘉定?水東?還是西西花園……這一帶什麽地方我都熟。”
“會不會玩遊戲,我們來玩個猜謎遊戲怎麽樣?”
……
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可對方一次沒答。
守義著實問的累了,脫口而出一句:“不會是個啞巴吧?”
男生聽見,起了反應,回過頭,對著守義全身打量起來,隻把守義看的渾身都不自在。誰知末了,男生依然隻字未答。
守義覺得會不會自己又猜對了,難道他真是個啞巴不成?
但轉而一想,又顯得愧疚,忙說:“對不起!不應該這樣說你的。”然而話鋒一轉,即言安慰:“不過是也沒有關系啦。這也不能怪你不是。哎……對了,你是天生就這樣,還是後天所致?”
這一連串的話語說完,守義就有些後悔,同時又感覺尷尬。心裡另一個自己對自己說:笨蛋!他既然是個啞巴,哪裡又能回答你的問題?真是個大笨蛋……
守義用自己最常做的手勢摸摸自己的後腦杓,嘴裡自嘲一笑。
男生先他幾步,自顧朝前,不一會兒就進入校門。
守義仍有些不死心,剛要邁步直追。聽見身後有人喚自己名字,回頭一看,卻是好朋友(文豪)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