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事情算是弄清楚了,分明是一場誤會,這讓歐陽薰心裡感到很是內疚,想了很久,決定明天上學了,就向人家道個歉什麽的,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啊!
沒承想,當第二天歐陽薰來到女生所在的班級找人時,卻發現她並沒有來上學。向人一打聽,才知道她已經進了醫院,問及原因,沒有人知道!
歐陽薰心裡‘哎呀’一聲,想道:莫不是自己出手太重,把人家頭給砸壞了吧?聽說頭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要是被砸出腦傷、腦淤血、腦震蕩或者其他什麽的,該如何是好?
歐陽薰越想越後怕,決定到醫院去看看。因為只有看過了,才能使她安心哪!
放學後,她邀了袁小藝作陪,路上買了點水果,來到醫院。
在醫院大樓值班的護士將她們領到三樓的某間病房前,說一聲:“就是這裡了!”轉身就去忙了。
透過門前的玻璃,歐陽薰看見裡頭的女生,頭上纏著層層紗布,手中打著吊瓶,臉部似無表情,隻呆呆的坐著,目光望向一處……女生聽見了動靜,轉頭來看,見到歐陽薰的時候,臉部肌肉下意識的一擰。
歐陽薰推門進去,輕聲說道:“我們過來看看你呢……”也還好女生的家屬不在,不然估計她絕對沒有這麽良好的說話狀態,況且,她假意微笑的神情將自己狠狠的給出賣了……
女生先是咽咽喉,再是動動嘴,似乎準備來說些什麽,然而見她表情扭捏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樣……隻說了一聲:“謝謝!”再無其它!
這是什麽意思?她居然不怪罪自己?歐陽薰心裡感覺好生奇怪!
小藝是個和事佬,見氣氛有些微妙,提著水果來到桌前,把果籃放下,然後看著女生,親切的說:“昨天的事,都是一場誤會,都是我們家歐陽的過錯,你別往心裡去啊。歐陽她也反省過了,今天知道你住院,下了學第一時間就過來看望你,你看……還帶了好些水果來呢?”
見歐陽薰杵在原地,小藝回頭給她使了個眼色,歐陽薰即刻會意,上前誠摯說道:“對不起啊……金嬌,我向你道歉了。”
那個叫做金嬌的女生,看見她衝自己誠意的鞠了一躬,然後說一句:“你能原諒我嗎?”
可能是金嬌想起來某些不痛快之事,而且這事和歐陽薰扯上了關系。她想開口,好像又被什麽東西無形的擋住,半晌後歎口氣說:“我該請求你們的原諒才是呢?”
“這……”歐陽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致言語吞吞吐吐。
不過,還是小藝反應快,聽見她連忙說:“不……不……快別這麽說!怎麽說都不該由你來道歉的呀。”
金嬌也不解釋,冷冷一言:“你們好意我領了,水果也收下,請回吧!”
小藝吃了閉門羹,也不氣泄,轉個話題,倒關心起她的強勢起來:“金嬌,你怎麽弄成一身的傷呢?”
歐陽薰也很奇怪,小藝一言,她便附和道:“是啊,金嬌,誰打你了不成?”
金嬌畢竟是個小女生,被人同時問起傷勢,她又覺得不光彩,搖著頭直說:“不要問了,我自作自受罷了……”
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小藝更就覺得奇怪:“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只見金嬌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她好像有些抗拒,隻說了這一個字,便再也不說了。
“誰?”此刻,小藝甚至帶有一絲莫名的期許般追問道:“對你怎麽了?”
“他……襲擊了我……”面對兩人的追問,
金嬌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是個男人嗎?”
一般來說,襲擊他人的人,這種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個男人,這是一種本能、自然的心理反應。
“嗯……”只見金嬌輕輕的點頭。
“═天哪!”小藝及歐陽薰同時捂住了嘴巴,這是作為女生,該有的心理反應。
“在哪裡遭受襲擊?”小藝又再問道。
金嬌說道:“在回家的路上!”
“他一直跟著,還是……”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她話語止住了,可能此刻她心裡很痛苦吧!
“他對你下手?”小藝堅持問了下去。
“他捂住我的嘴……”金嬌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嘴唇變的發紫般,臉部的表情由驚恐替代了:“一直把我拖進深巷……”
“哦,這……”小藝不禁發出一聲歎息,隨後她看了看金嬌表現的反應,試探性問道:“身體別處,有無遭到侵襲?”
金嬌懂她的意思,即是說:有沒有遭受襲擊之人的性侵?
“不……這倒沒有!”
小藝聽到此,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還好是這樣,這是萬幸萬幸了……”
金嬌說:“謝謝你如此關心!”
小藝嘿嘿一笑:“哪裡哪裡!應該的!”
歐陽薰從一旁問道:“然後呢?”
“然後……”金嬌的目光移了過來,看著她,又冷不防的撥了回來:“然後就這樣了……”
“那他……”
這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金嬌看見她,喚了一聲:“媽媽。”
她媽媽問她:“怎麽?是你的同學?”
“嗯,算是吧!”金嬌這樣說。
小藝和歐陽薰連忙打招呼:“阿姨,你好……”
女生笑著說:“兩位同學,坐下來說話。”
“哦,不用了……阿姨!”小藝擺擺手說。
金嬌媽媽也不搭話,回頭去看女兒。小藝也不好意思多做打擾,對著金嬌媽媽說一聲:“阿姨,我們探視完了,也該走了”,又對金嬌說一聲:“回校見!”的話,便拉了歐陽薰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