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領兵打仗,帥旗一般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魏硯倒好,一上來就拿著帥旗衝鋒。
不過這也符合他一點都不會領兵打仗的特點。
反正……
士兵們看到帥旗在何處,自然而然,也就會跟著帥旗走。
四發常規導彈下去,西突厥這邊的騎兵已經完全懵了。
有直接化作塵煙消失不見的。
也有只剩下殘肢斷臂撒在路上的。
更多的則是人馬互相踩踏,人馬都被掀翻在地上,一時半會根本起不來的。
沒有人能告訴他們,在剛剛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很多衝在最前面的人,當他們聽到後面的動靜再扭過頭往身後看去的時候。
卻可以分明地看到,那就是一片人仰馬翻的情況。
中間,還夾雜著無數人跟馬的悲鳴,兩者混雜在一起。
再看看那四團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忽如其來,很是詭異的蘑菇雲。
只能說,就算是往日裡真的打了十分慘烈的敗仗,似乎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問題是……
他們這都還沒有開始打啊。
……
“殺!”
阿史那·社爾看到魏硯衝了出去,也是立刻對身後的所有人道。
契苾何力現在也管不得那麽多了,雖說不太明白那四個蘑菇是怎麽回事,但是現在優勢在他們這邊。
郭孝恪也不多嗶嗶,讓人擂鼓,吹號,衝鋒。
隨著大唐這邊的鼓聲響起,正所謂‘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是個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所有人立刻都行動了起來。
更何況,帥旗都跑到前面去了,他們沒道理看到帥旗衝鋒,自己卻一動不動。
很快……
隨著五六萬的騎兵奔跑了起來,西突厥這邊也就更亂了。
“快看!唐軍過來了!”
遊牧民族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該到了他們逃跑的時候,他們絕不含糊。
畢竟,可汗只是他們的盟主,不是他們的爹媽。
“撤!”
一句撤,整個場面也就變得更加地混亂了。
魏硯由於有著小白的速度加持,所以最先跟對方的人馬接觸,不過西突厥的人馬似乎並無意跟魏硯打架,魏硯也是乾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放過,反正,他的目標也不在這些小嘍囉的身上,他要生擒乙毗射匱可汗。
……
不一會的功夫。
阿史那·社爾就看不到魏硯的帥旗在那裡了。
幸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不需要有帥旗做指引了。
兩軍很快便交戰在一塊。
十萬人,就算是換成十萬頭豬,也要殺好一陣。
魏硯這邊,更是如此,幾乎每走一步,就能帶走兩到三個人。
而且……
很多人還是用後背對著他。
雖說砍人後背有點不太道德。
但要怪也只能是怪他們跑得慢。
乙毗射匱可汗剛剛被衝擊波給震得有點腦震蕩。
恢復過來後,也深知大勢已去。
親信們都勸他趕緊撤,但是這一撤,感覺他在突厥內部的威望可能就要沒了。
不過親信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羊放。
現在更重要的是保命!
幸好他沒有給自己布置後軍,不然,估計他連跑都跑不掉。
兩萬人就有一整座山頭那麽多人。
而現在是正面就有五萬。
所以這場面混亂的,說實話,連魏硯自己都覺得歎息了。
最後……
魏硯看了看身後,又有點擔心李治。
便隻好先停了下來,等著後面的人跟上。
主要前方交通堵塞,他也衝不進去。
反正,他的小白日行三千裡不成問題,乙毗射匱跑到那裡都沒用。
……
雙方的人馬一接觸,便廝殺了起來。
西突厥的一些士兵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有嘗試著反擊。
但基本沒什麽用,因為雙方的士氣就不是一個級別。
接下來……
就是唐軍一路追殺,西突厥一路跑。
先把那些跑不掉的殺了,之後,又去追那些跑得更遠的。
魏硯停在原地,李治自動地朝著他這邊乖乖地騎馬碎步跟了過來。
此時……
再看魏硯,李治已經不敢有什麽造次。
認真起來的魏硯,其實很有魅力。
跟之前他的吊兒郎當,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魏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呼了出去,問道:“能撿到一個人頭?”
李治搖了搖頭。
魏硯便道:“那有點可惜。”
……
一個時辰以後。
當訶利布失畢帶著本國的五萬軍隊以及還有一些突厥士兵到達唐軍的南邊的時候,此時戰鬥已經只剩下打掃戰場。
阿史那·社爾也怕手底下的士兵殺紅了眼,所以,在追到一半的時候,就讓他們收攏回來。
以防止南面會受到突襲。
至於契苾何力跟郭孝恪則已經是殺瘋了,郭孝恪甚至連人都不知道哪去的,說不定是帶著兩千五百大唐騎兵去追乙毗射匱可汗去了。
還是阿史那·社爾能忍得住,在收攏了一部分的人以後,阿史那·社爾也是回來跟魏硯匯報,讓魏硯必須警惕訶利布失畢的人。
雖說,訶利布失畢的軍隊戰鬥力一定不高,但是,也不能完全無視。
魏硯便誇獎了對方一番,說道:“不錯!就你沒有殺紅眼。走吧!那我們就去會會訶利布失畢。”
訶利布失畢也收到了西突厥殘兵的報告,乙毗射匱可汗竟然大敗。
西突厥的右翼殘兵,都來給他報告消息了。
但正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訶利布失畢雖然已經得知了消息,最終在他們宰相那利的勸說下,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
因為萬一說不定還有奇跡呢。
結果剛到。
就遇上了魏硯、阿史那·社爾,正帶著五千左右的騎兵過來,還有之前沒有參與上的大唐步兵跟弓弩手,總共一萬一千左右,跟訶利布失畢正面相對。
訶利布失畢知道魏硯有備而來,先是已經膽怯了三分。
但看看魏硯這點人,似乎也是強弩之末。
龜茲國宰相那利見魏硯只剩下這麽點人,知道唐軍已然無暇顧及南面,當即便讓訶利布失畢命令軍隊出擊。
說實話,這宰相那利一定是收了乙毗射匱可汗不少錢,不然不會這麽賣力。
魏硯見對方不但不投降,甚至還試圖反抗,也是讓所有人在原地待著不要動,他一個人去去就回來。
當然,此時的他,已經穿戴上了他的鐵甲。
鐵浮屠穿戴在身上,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位大總管,卻更像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魔。
緊接著……
雙方的人馬便都看到魏硯一個人衝了出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李績將軍曾經說過,魏硯一個人衝在最前面,直接把敵人的步兵方陣撞開一個缺口。
今日,他們又見到了。
不過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當所有人都以為魏硯已經歇菜了的時候,人群之中,只見魏硯一個人像是魔鬼一樣,又忽然重新站了起來,到處亂殺。
一時間,訶利布失畢的隊伍當中一片混亂。
薛寧看到這個畫面,都忍不住要吐槽一句,“這特麽還是人?”
阿史那·社爾前一刻還在想著,大總管肯定沒了。被那麽多人包圍,就算能站起來,也殺不了幾個人。但是下一秒,沒的卻是敵人。
李治更是看傻了眼。
一個人打五萬人,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阿史那·社爾心想敵人該把長槍都刺穿魏硯的身體了。
的確是刺穿了沒錯。
但是,沒用,魏硯長槊一掃,四周的人紛紛避退,避退不及的只能是被槊刃劃破喉嚨。
魏硯把刺進自己身體的長槍拔了出來,繼續亂殺。
訶利布失畢以及那利,還有另一位宰相羯獵顛哪曾見過這樣的狠人?
這人是不死的嗎?
士兵們看到這樣的怪物,也有點被嚇破了膽,接下來,五萬人馬,竟然無一人再敢往前。
“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