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說完。
手雷爆炸的聲音依次從左到右,從前到後響起。
形成了一陣陣層次分明,相隔時間十分嚴絲合縫的爆炸聲。
如果離得遠的龜茲士兵能夠聽到魏硯所說的話,一定會說,不是說好的‘擋我者死!’。
為何我沒有擋你,也要死?
但話又說回來。
死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此刻!
在敵人的陣中。
魏硯厲害的就像是一個戰神。
……
沒有了高達十多丈的濃煙。
但是,這一次卻是每隔十丈就有一團青煙飄起。
雖說沒有之前的震撼了。
但是……
這一次所造成的效果, 卻也一點都不比方才來得差。
魏硯立刻抓緊機會,拿著長槊快步地朝著訶利布失畢而去。
“快!你們快擋住他!”
訶利布失畢這一刻也是慌了神。
而且自己情不自禁,撥轉馬頭便想逃跑。
但魏硯哪能就這麽讓他給跑了。
搶先幾步衝了上前,就近一槊把一個龜茲士兵打下了馬,搶了一個龜茲士兵的馬,便追了上去。
訶利布失畢身為國王,跑得比士兵還快,還妄想著士兵會護他周全。
這根本不可能。
魏硯所到之處, 人馬回避, 甚至於說,龜茲士兵是特意地給魏硯讓開了一條路。
追了大概幾十米後,被魏硯一槊刺了個透心涼。
訶利布失畢的身體太胖了。
跟個李泰似的,平常一定沒少看西域美女跳舞。要是他能矯健一點,魏硯說不定都還不一定能夠追得上。
只能說那麽多人,魏硯也殺不光,只能是在殺完了訶利布失畢後,便道:“除了國王、宰相,其余人投降不殺!”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勸降?
那利、羯獵顛以及焉耆國國王,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龍突騎支都傻眼了。
士兵們看看魏硯,又看看三人,果斷地選擇了放下武器。
那利似乎仍不甘心,對士兵們說道:“我們這麽多人,一定能把他殺了。你們投降什麽!”
但是是人都惜命, 沒好處, 而且還會死的事, 誰願意去做?
那利見士兵已經指揮不動了, 也是趕緊找了另一個方向,準備跑路。
但有一個人比那利還要快。
那就是焉耆國國王,這焉耆國的風俗,本身就是國無綱紀,法不整肅。
遇到這樣的事,就別指望手底下的士兵了。
還是趕緊逃吧。
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些人獨自逃跑,只能說,今後即便是讓他回國,恐怕也很難得到臣民的信任了。
當然了!
有時候,貴族說那是馬,那就是馬,就算是鹿,你也得認為是馬。
區區小兵,又如何能拗得過大貴族呢。
魏硯當然不會讓他們跑。
我讓你們先跑五十米。
一聲口哨,小白很快來到他的身邊,之後……
所有人便看著那些逃跑的人一個個被魏硯追殺。
太冷血,太無情了!
魏硯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鐵甲人。
殺完人後, 魏硯又踢踏踢踏地回來。
一邊騎著小白走著, 一邊道:
“這樣的官員,這樣的貴族,你們還有誰,想要替他們效命?何不跟著我!”
……
所有人好像瞬間找到了方向。
因為自古以來,弱者都願意追隨強者。
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
而且說出了願意為魏硯效命的話。
這話一說出,其他受影響的人,也跟著一片片地放下武器,一片片跪下。
不過他們這話說得不太好。
他們說的是‘願為鐵甲大人效命!’
這鐵甲大人,它不夠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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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阿史那·社爾跟薛寧已經看傻眼。
這才是什麽?
真真正正的萬人敵。
而李治,似乎也明白,為什麽他父皇總是那麽愛聽魏硯的話了。
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是怪物!
小兕子她們真的受得了嗎?
……
既然底下的士兵都已經投降了。
那接下來也就沒必要打了。
讓阿史那·社爾直接過來收編。
當然,也不排除這裡頭投降的士兵當中,會不會有那些人的親屬。
因此,就算是已經把這些人給收編了。
魏硯還是讓阿史那·社爾注意一下,別讓對方找到刺殺太子的機會。
阿史那·社爾也沒想到,魏硯還是關心太子的。
雖然他嘴上拿太子當誘餌。
但實際上,也不願意看到太子受到任何的損傷。
當即領命而去,表示自己會安置好。
到了這一天傍晚。
殺紅了眼的契苾何力跟郭孝恪也帶著士兵們回來了。
魏硯本想懲罰一下兩人,但想想又算了。
畢竟……
自己之前也沒有說過不能追。
關鍵郭孝恪還沒追上。
算了!
也懶得說了。
至少他們還知道天黑之前要回來。
聽說魏硯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把南邊的軍隊也打贏了,兩人也是一驚。
問道:“怎麽打贏的?”
只能說……
阿史那·社爾跟李治都一臉便秘的樣子。
李治好像有點明白,為何父皇從高句麗回來後,對在高句麗發生的事一字不提。
因為,根本沒有提的必要。
“之前那團煙是怎麽回事?”
契苾何力也是問眾人道。
其實阿史那·社爾跟李治也都很想知道。
唯一有可能動手腳的,那就是魏硯了。
不然,他憑什麽敢把大軍都開到城外。
所以……
阿史那·社爾跟李治在被問到了以後,都情不自禁地望向魏硯。
魏硯熱了一壺茶,細細地品狎了一口。
“看著我做什麽?沒有證據的事可千萬不要亂說,不然我要告你們誹謗朝廷三品官員。”
鐵定是他不會錯了。
“這戰報要怎麽寫?”
阿史那·社爾問道。
“那不需要你們操心,我是行軍大總管,戰報理應由我來寫。”
說罷,便讓薛寧去給準備筆墨。
用狗爬一下的字,寫了一份戰報。
端的是稱不上會寫字。
只見上面寫著,“貞觀二十二年,三月初五,我軍將士於安西都護府城外五十裡正面迎戰西突厥乙毗射匱可汗以及龜茲國國王、焉耆國國王二十萬聯軍。”
“此戰,我軍將士上下無不英勇殺敵,先擊潰西突厥十五萬大軍,後擊潰龜茲國國王、焉耆國國王五萬聯軍。”
“其中,太子在此戰之前,以身誘敵,膽大包身,為吸引敵軍,不惜自身性命,表現極佳。”
“阿史那·社爾與契苾何力、郭孝恪三位副總管,也身先士卒,帶兵從正午殺到傍晚,勞苦功高。”
“此戰……我軍損傷甚微,西突厥已被打殘,龜茲國、焉耆國的五萬勝兵也已被收編, 不出十數日,即可拿下龜茲國和焉耆國全境。”
“……”
魏硯一邊寫,一邊念,寫完了以後,還不忘對眾人道:“你們還沒有什麽補充的?可惜現在已經是天黑了,殲滅了多少敵軍,也只能是等明天白天統計完再說了。”
眾人聽著魏硯的戰報。
只能說學堂七八歲的水平,不過,他竟然沒有把他自己也給寫上去,這卻是所有人都覺得意外的。
“那大總管呢?”阿史那·社爾便道。
魏硯淡淡回道:“名利韁鎖,富貴浮雲,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