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耀晴一隊人回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於是四人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上七點,耀晴正常起來。早會時,卻不見了昭和明華。耀晴於是帶著三人去找。兩人的寢室都沒有人。
“奇怪了。去哪了?”
就在耀晴從明華的島上飛離時,才發現,兩人竟然都躺在沙灘上。
耀晴雙翼一合落地。沙灘上,昭正摟著明華的肩膀;明華頭偎在昭的懷裡。兩人睡得正香。太陽掛在天際,曬得沙灘上有些許暖意。耀晴看著這一幕,竟有些不忍叫醒他們。
耀晴把隊員都叫過來。她盤腿坐在兩人旁邊。
“起床啦!”
兩人睜開眼。昭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明華則伸了個懶腰。
昭突然反應過來:“呀,幾點了?外面沒有鬧鍾,一下子睡過了。”他環顧四周。祐德、死神和哈莫斯站在周圍,耀晴盤腿坐在旁邊,身側,是還有些沒睡醒的明華。
明華頭靠在昭肩膀上,長發慵懶隨意地披散在她和他的肩上。昭有些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看樣子是成了呢。”哈莫斯在一旁偷笑著說道。
耀晴笑起來:“哈哈哈哈,那還得是靠我這個隊長牽線啊。”
“我們本來就有感情的好不好。”昭說道。
明華醒得差不多了,自覺這樣隨意不太好,於是站起來,“隊長,是不是該訓練了?”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來似的,“啊,對了,隊長,我恢復好了——大概是能力解放了。”
“哈哈哈哈,雙喜臨門啊。”她轉身對身後三人說道:“競技場集合,我馬上就到。”祐德三人起身前往耀晴的島那邊。於是這邊只剩下了耀晴、明華和昭。
“我可先說明白,神族的生育制度還是很嚴格的,所以……有些不該做的事,別輕易嘗試。懂嗎?”
“哎呀,你想哪去了。”昭說道。明華臉上紅暈一漾,“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呢。”
“只是必要的提醒。還有,明華可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欺負人家!”
“隊長你就放心吧;再說了,她都能力解放了,我想欺負她,也打不過她啊。”
“說到能力解放……其實,我也是有一點私心吧……怎麽說呢,就是,雙人配合作戰是一種最為普遍和有效的作戰方式。當然是有別於五人小隊作戰了。五人小隊主要是任務單位,五人中,每個人有不同的作用;但是雙人配合是戰鬥的最基本方式。包括,如果將來你們要領兵,主將對戰,也有很多是雙人作戰。所以,希望你們能夠練好配合,練好默契,將來,或許有大用。所以,昭,你也要繼續努力啊。”
幾人說著,也趕到了競技場。哈莫斯三人早在一旁等著了。
“試試招吧,練練手。”耀晴說道。“哈莫斯,你也來。”
場上雙方,一邊是明華和昭,一邊是耀晴和哈莫斯。
“哎哎,我可打不過哈莫斯啊。他已經是能力解放了。”昭在一旁抱怨道。
“沒關系,我不開四翼就是了。”
戰鬥開始,四人升空。明華單刀指天,天空上方數十米處,似乎隱約出現一個光源;光芒越向下越亮,撒落到地上,籠罩住明華和昭這一邊。
昭頓時覺得空中能量流轉,身體也變得輕快了。
這一招月華,正是將體內的部分能量激發出來,在作戰時提供持續的補助,能夠使友軍的作戰效能得到提升。
明華一式暴足,
身下一道輝光漾出,轉瞬間,人已是在半場。能力解放之後,速度的提升的確顯著。 耀晴穩住氣,長劍一振,四翼顯現,隨即向前。兩人在三分之二場處交上了手。兩人均是雙手握著兵刃,刀劍斜豎,抵在一起。
兩人角力之時,哈莫斯跟進;斜刺裡長槍穿過半場飛來。哈莫斯左手一伸,當的一聲,長槍正點在光盾正中心,隨即便是一團血霧爆裂開來。這自然是昭攔住了哈莫斯。
於是雙方各自交起手來。耀晴明華這邊,兩人對峙有頃,均是一記斜向下劈,但耀晴卻感覺不對。明華刀落,刀刃卷攜著隱隱約約的幾道光刃攻向耀晴。耀晴四翼一合,後退躲閃。那幾道光刃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再也找不見了。但耀晴卻知道這不是幻覺。
且說就在耀晴後退之時,對面明華一式突進,橫刀在前,直取耀晴;耀晴長劍倒豎。眼見刀要抵到劍上,明華手腕微微一偏,清虛連同明華,擦著光劍掠過去,到耀晴斜後方了。耀晴正待收劍轉身回防,卻察覺到異動,於是右手不動。緊接著,清虛生出的三道月刃跟到,撞到光劍之上,發出嚓嚓幾聲輕響。這確實是凶險。若是耀晴急於轉身,便將側面暴露在月刃之下了,確實是難以防備。
可是月刃防住了,另一邊,明華清虛卻又攻到。耀晴不及回轉,左手探出,反手一撐,清虛連同月刃一並撞上光盾。兩人又是略作對峙。
耀晴以盾為掩,光劍探出,明華輕輕跳開。耀晴這只是虛招,緊接著左手光盾往前一送,右手光劍橫掃,擊在盾上,光盾消失,化作三道光刃,附於光劍之上。
兩合之後,兩人重新又作起式。明華右手持刀,清虛豎立,手緩緩下沉,這是明華慣用的起式。隨即,耀晴竟也作同樣的起式。這顯然是要和明華正面對攻了。
兩人各自突進,交上了手。耀晴橫掃,明華豎劈,刀劍相交,光刃纏鬥在一起。兩人接連對攻,光刃亂飛,嚓嚓之聲不絕,當真是刀光劍影,令人眼花繚亂。兩人招數越出越快,光刃和月刃竟也似跟不上兩人動作似的,竟脫離了武器,逐漸積攢纏繞,將兩人包圍起來。兩人身邊,光刃四下亂舞,橫出斜略,閃爍著能量的寒芒。
至於昭和哈莫斯這邊,兩人對攻數招,竟也逐漸被一旁的刀劍交戰吸引了,不禁側目相望。於是哈莫斯乾脆說道:“哎,咱們,還打嗎?”
“打什麽啊,看好戲吧。”
於是兩人落地,看著明華和耀晴過招。
雖說耀晴和明華用的是一樣的打法,可百招之後,兩人的不同還是逐漸顯現出來。光刃畢竟要比月刃來的實在,有時一道光刃折彎幾下,能勾掉數條月刃;可月刃勝在無窮無盡,光刃來回穿梭,畢竟是只有三條。而且,明華有月輪,是踏在了實處;耀晴雖有四翼,畢竟是在空中,於是耀晴被越推越遠。
又過十余招,明華橫掃,耀晴隻當是普通的一招,跟著也是橫掃。誰想明華刀上光芒大振,畫一滿月,一招月光斬,直向耀晴襲來。耀晴察覺到對面能量爆發,立刻凝神,三道光刃又匯聚成為光盾,左手一撐,勉強擋住這一招月光斬;自己也被推出十余米開外。
只見明華立刻跟進。耀晴想起明華當時月光斬連出的場景。此時的她已經能力解放,不必再太過擔心能量耗盡的危險,攻勢怕是比之前只會更強,自己恐怕招架不得。耀晴於是不再留招,左手光盾順勢往前一推,右手光劍直出,擊在光盾上。此時節,兩人相距僅僅兩三米,明華識得這個動作,卻也躲避不及。通的一聲,一道閃光爆綻而出,正擊中明華。戰鬥結束。
兩人落地。全場沉默了一會,均是被剛剛兩人緊密流暢快節奏的對招震撼了。
有頃,耀晴說道:“月刃,確實難防。”
的確。前兩合,若非自己察覺到了異樣,便均是殺招了。
明華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你對了那麽多招,都忘了還有閃光這事了。”
耀晴也是頓了一會。“清虛不能防禦,這事也是個大問題。”的確是這樣的。按照神族五人小隊的建制,最標準的應當是至少有一名法師和一名防禦手;但地球這邊能力者,戰士明顯偏多,分來分去,總是不均衡。耀晴這一隊裡有法師祐德,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她又莫名想起了哲奈尼爾。拋去他低劣的品行不談,他的確是一位優秀的防禦手。
“不過,咱們現在還有事要做呢。其他人回去訓練。明華,咱們還要去把你的裝備升級一下。”她又轉過頭對昭說:“你也一起吧。”
於是三人前往機場。到達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三人乘上一架小型客機。耀晴說道:“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隨意。我要睡一會,困死了。”說完便找了一排座位,躺下睡覺。
明華和昭坐在一旁,隨意地聊起來。兩人同學兩年,自然地就聊起來之前的一些事。
“你還記得,咱們高一的數學老師嗎?”
“那怎麽可能忘呢?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她打一個對勾,下面五張試卷都能留下印記,那是真的力透紙背啊,哈哈哈哈哈……”
“每次她上完課,值日生可就苦了。一個粉筆印,擦兩三回都擦不掉……”
他們想到哪就聊到哪。聊著聊著,聊天的內容似乎就變得不再重要了。這種天馬行空的感覺,兩個人盡情表達,很放松、不必拘束的感覺,才是最吸引人的。
飛機降落在江蘇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三人下飛機之後,就驅車往工坊那地方趕去,總算是在天還亮的時候趕到了。
耀晴又一次推門而入。那老者依然是坐在鐵砧旁敲打著。看到耀晴來了,略略驚訝:“喲,這麽快又來了啊。”
“哈哈哈,打擾您了。這次是隊員,趙明華。”
“哦,我記起來了。”他對著明華說,“現在恢復過來了?”
明華點點頭。“嗯。讓將軍費心了。”
“走。進屋裡說。”
四人走到裡間。
“來,讓我看看你的武器。”
明華從腰間接下清虛,雙手連鞘一並遞過去。
他接過,端詳了一下刀鞘。銀白色的刀鞘上,精雕了些花紋。“嗯。這不是新做的。應該是庫裡的東西。好像有年頭了。”
“不是新做的,是什麽意思?”昭在一旁問道。
耀晴解釋道:“就是說,不管是繳獲,還是軍士陣亡,都會留下武器。有專門的部門,在這些武器中挑選出能使用的精品,如果有新人與之能力相匹配,便可以繼續使用,以節省製造武器的材料,也減少浪費。”
老者接過話來說:“嗯。所以啊,庫裡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當然了,也有人覺得,那些東西是死人用過的,附了靈,不吉利。當然,也只是一種說法。”
他拔刀出鞘。邊拔之時,一道亮光便掠過刀身。刀身微顫,發出清脆響亮的錚的一聲。他拿著清虛,端詳了一會。刀身亮銀。背直刃曲。曲直交匯之處,從容優雅地切出刀尖。刀身細長、正直,宛若窈窕的女子一般,絕美驚人。這仿佛是世間最筆直的直線和最柔美的曲線貼合到了一處,才造就了這把刀。
“真是把好刀。”他不禁感歎道。“形好,材質也好。要我說,你可真算是拾到了個寶貝啊。
“行啦,說回正事。這武器升級啊,還有點麻煩。是這樣。”他轉身,在幾個大櫃子中,找到一些晶石,拿到火爐旁。“要如果是光劍,那就沒得說了,就是光石上鍍這一條路子,其他的都不太好用。但是你這把刀吧,要我說,有兩種辦法。
“第一個,就是,直接加延光石,濃縮然後上鍍,就跟光劍差不多。這個方法做出來,叫流光。第二個呢,就是用潛光石作引子,把殘月石溶進去,讓它滲到刀裡面。這個方法呢,叫殘月。你看看,怎麽選。”
這一下子拋給明華這麽大的問題,明華也不好決斷。她問道:“這流光和殘月,有什麽不同呢?”
“來,到院子裡來。”他說道。三人跟著老者走到院落中。這工坊門面不大,卻買下了一大片房,因此也算別有洞天了。東南西北四間房之中,圍出一片空間。院子裡沒有多少東西,只有角落裡堆著些廢舊的兵器,還有一個訓練用的鐵質目標物。說是目標物,其實就是一根鐵柱,約有半米粗,一人高。
老者把那鐵柱拖出來。“我大致演示一下,你看看。”
他站在一米開外,略一凝神,清虛橫掃一刀。刀離柱面最近時尚有數公分,並未直接劈到上面;但緊接著幾道亮光一閃而過,撞到目標上,發出輕輕的嚓嚓幾聲。這正是之前明華用過的月刃。刃由能量凝結而成,隨刀而出,生於無形,卻可傷人。幾人圍過去看,月刃劃出兩三道痕,約莫幾公分深。
“好比說,這就是沒有強化過的效果。如果你用流光,那就是這樣——”他說著起手,橫豎兩刀。這兩刀出招快,橫豎的月刃竟然相互聯結延展,擴展成一小片光面,朦朦朧朧的,撒到目標之上。目標上半徑數十公分的一片區域,被削掉了淺淺的一層。
“流光呢,主要是提高你能量的延展性,月刃能延伸,持續的時間也稍長。我用得一般,畢竟不是自己本命的能量,不太好控制;用得好的話,一招招的月刃相互聯結,能形成一條連續的通路,散著微光,仿佛是刀的余光一般,遊走在身周,久久不散,因此被叫做流光。
“殘月呢,是這樣——”他又起手,一刀下劈至地,刀仍然是沒有接觸到目標物,這次也不見月刃的光,可周圍三人都聽得真真的,有嚓的一聲響聲。那鐵柱從上到下被劈了深深一道痕跡,幾乎要裂開。
“殘月首先是隱光,其次是提高月刃的凝聚力,同時還能稍提升你的位移速度。用到極處,甚至能真正以影為刃,很是難防。
“就是這個樣。”他說著把目標物搬回角落,轉身向裡屋走去。邊走邊說:“你好好想一想吧。”
三人站在屋外。無言。
一會,見明華不說話,耀晴問道:“明華,你怎麽想?”
明華搖搖頭:“我不知道。”
又一會,見明華仍是猶豫,耀晴望向昭:“她對象,你怎麽想?”
“我感覺,殘月好一些吧,更直接有效。”
“嗯。”耀晴接口,“但你要是不喜歡刺客的方式,或許流光更穩一點。”
明華仍是低著頭。有頃,耀晴覺得在外面太久也不好,於是說道:“進屋裡想吧。”
到裡屋,三人找凳子坐下。老者問道:“怎麽樣,想好了嗎?”明華輕輕搖搖頭。
這時,昭突然問道:“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兩個都要呢?”
老者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孩子,可不能貪心啊!”
其實耀晴也有點好奇。“那,如果真的兩種能力都要的話,會怎樣呢?”
“這個……”他於是也打算聊一聊。“其實這方面做得很少。為什麽呢?每種能力的晶石,若是想要達到,可以把其中蘊含的能力釋放出來,以注入武器之中的狀態,需要的溫度和條件是不一樣的。若是把兩種能力的晶石一並加進去,有可能一種晶石還沒熔化,另一種就被燒壞了;也有可能兩種晶石相拮,熔點會提高到很大,往往武器會撐不住,等等。這兩種能量晶石的情況就屬於後者。主要是潛光石和延光石不合。若是把兩個分別作兩層襯,那挺好,兩個不相融和,層次分明,強度會高;但若是把兩個熔到一塊,那可就不好辦啦!“
“哦,這樣啊……”耀晴突然想起來什麽,“那個,失禮了,稍等我一下!”轉身折返到車上。回來時,手裡拿著個木盒。
“這是什麽?”昭問道。
“差點就忘了這個了。還記得那次,跟特爾頓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嗎?這是當時那塊殘月石。”她打開盒子,交給老者。
“噫,是塊好東西!”他說道。
“當時特爾頓看這塊殘月石品相不錯,又正好明華可能用得到,於是專門向上面申請,把它留了下來。”
“這樣的話……”老者的眼裡竟也有了些光芒。“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這塊殘月石的能量足夠強的話……或許可以試試,不加潛光石。因為潛光石主要是幫助殘月石能量滲入武器的,屬於輔助材料。這樣就沒有不相合的情況了。但是……”
“但是?”昭問道。
“但是,如果是能量不夠強的話,可能反而會影響延光石的效果,兩邊都不討好。”
“那,該怎麽辦呢?”
“倒也沒什麽,可以洗了重新熔煉嘛。無非就多花點錢。不過按上面的福利來說,你們應該也不缺這些錢。”的確。上面對於能力者的福利制度還是相當好的,不僅任務獎勵更多,每天訓練也有補助。
耀晴笑了。“哈哈哈哈,師叔,你剛剛可是還說,不要太貪心的啊。”
那老者也笑了。“匠人嘛,總是想做出些好作品的。”
“那,不妨就試試吧。”昭說。說完望向明華。明華於是也點點頭。
老者點起火,先在坩堝中放入了那一塊殘月石。殘月石很快熔化,成為紫黑色的液體,濃稠但不粘黏,且雜質極少,色深但清澈,品相甚佳。他隨後加入一塊延光石,靜靜等待著。
慢慢地,紫黑色的溶液底層,浮現了透明微光的一層。他輕輕攪動著,光與暗漸漸融合在一起;但雖說是融合,兩種能力的層次確是分明,如同光撒到黑天鵝絨上,光和暗同時存在,都是真切的。他輕輕調了一會,之後將清虛浸到了溶液中。
在刀浸到溶液中時,一股華光突然從刀上透出來,穿過溶液,霎時鋪滿了整個房間。
老者心下一喜,說道:“這是刀和能量起反應了,看來有戲。”他握住刀柄,說道:“明華,你把手放在我的手上。這把清虛正在經歷著比較大的能量改變和增強,你和它需要相互適應。”
明華手搭過去,貼在老者的手背上。“輕輕用力。”他說道。
明華的月的能量柔和地釋放出來;清虛的能力也在激蕩流轉。兩者之間的老者的手就起了緩衝穩流的作用。明華隻覺得,有一股無比純淨的能量,聯結著她與清虛。她閉上眼靜靜感受著。她似乎看到了白色。但又不是。卻也不是透明的。那股能量,只是發著淡淡的輝光,顯示出自己的存在。若是在其中摻入一點其他的能量, 就會立刻同化。
於是,她和清虛的能量,就慢慢地相互滲透著,融合著。她能感受到從清虛之上傳來的能量,漸漸覆蓋她的全身。她看到了滿月懸於中天時的光輝,也看到了新月初升的若隱若現。
如是過了五六分鍾。“可以了。”老者說道。明華於是把手拿開。
又過數十分鍾,他把刀拿起,輕輕一拭刃。按說,如果是流光,刀刃上可能能閃出明晃晃的一片;如果是殘月,則會閃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紫色隱光。但這把清虛,卻折射出了紫色條紋的光,如摩爾紋一般,透著神秘感。
他擦乾刀上的溶液,輕輕試了試。“應該是成了。真是把好刀。”說著,把刀入鞘,遞給明華。
明華謝過老者,三人於是辭別。
走到路上,耀晴說道:“那個,昭,你先走吧,我和明華有點事要說。”昭望向明華。明華點點頭,說:“我們馬上就到。”於是昭先到車上去了。
耀晴問道:“話說,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是兩個都想要吧。”
明華搖搖頭。“正相反。兩個都不想要。”
耀晴有點吃驚。“為什麽?”
“流光太浮華了啊。殘月,一上來就想要殺人似的。我都不喜歡。”她頓了頓,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在挑挑揀揀;但我確實是兩個都不喜歡。”
耀晴有點無奈地笑了。“你啊……”可她也知道,這個性子不太好改。“不過這次,你可真是賺了呢。”
明華也笑了。卻不接話,只是說到:“走吧,別讓他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