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茲被弗拉基米爾派出去巡邏了。
好消息是,巡邏隊伍裡面有一個熟人,扎克。
壞消息是,這支巡邏小分隊只有他和扎克兩個人。
不過伍茲並不是特別擔心兩人的安全問題,一來弗拉基米爾只是安排兩人巡邏奧斯卓斯克要塞的附近,並不需要深入北地去直面眾多危險的巨魔、諾斯卡劫掠者還有遊蕩的獸人。
再來自己這幾天勤勤懇懇地鍛煉身體,【鋼筋鐵骨】的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五左右,比起面對三個獸人時,伍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潛藏的力量比當時要更加強大。
自身的強健給了伍茲勇氣。
所以當幾天前弗拉基米爾召集所有士兵,開始安排任務的時候,即使伍茲還在【新手保護期】,伍茲也主動申請加入巡邏隊。
所謂【新手保護期】,是伍茲自己對於基斯裡夫的規定的戲稱——新兵入伍一個月內,不必上戰場。
“領主大人已經昏迷三天了,也不知道領主大人能不能撐得住,父熊在上,希望領主大人能夠安然無恙。”扎克扛著他那杆長槍,和伍茲肩並著肩走在大路上。
基斯裡夫的北方行省因為長期面對巨魔國度以及北方諾斯卡人的兵鋒,所以基礎設施建設方面一直比較落後,畢竟泥濘的道路對於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對於身形龐大的巨魔而言,泥濘的道路讓本就不靈活的巨魔陷入寸步難行的地步。而對於來去如風的諾斯卡蠻子而言,泥濘的道路對於戰馬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伍茲雙手揣在兜裡,敞開著胸膛,任由北風吹拂,呼吸著寒冷的空氣,任由凜冽的北風刮在胸膛上,讓伍茲感到有些愜意。
一邊用環顧四周,一邊隨意地說道:“希望如此吧,最近看起來不怎麽太平的樣子,我們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雙眼卻一直放在道路兩旁,眼光裡甚至還有一點小期待。
他們現在正走在前往斯拉格霍夫要塞的路上。
作為北方行省內碩果僅存的聚居點,兩者之間唇亡齒寒,兩個要塞的領主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以往,兩邊的領主都會安排巡邏小隊,定時清理要塞之間的道路,絞殺在道路附近遊蕩的各種非秩序派系的生物,避免發生緊急情況時,無法傳達信息,呼叫援兵。
斯拉格霍夫要塞的規模比奧斯卓斯克要塞的規模要小一點,坐落於比奧斯卓斯克要塞更要靠近巨魔山脈和地獄深坑,所以聚集的平民很少,大多數都是軍人士兵及其仆從。
比起奧斯卓斯克要塞在北方行省約等於首府的政治地位,斯拉格霍夫要塞更多的是起到一個示警的作用。作為一顆釘子,嵌在巨魔和諾斯卡蠻子南下的必經之路上。面對混沌的壓力也比奧斯卓斯克要塞要大得多。
伍茲和扎克作為巡邏隊,身上還擔負著為後續運糧隊伍開路的職責。
是的,斯拉格霍夫要塞的糧食現在都是靠著奧斯卓斯克要塞來運輸。
這樣鬼天氣,就算是最為貪財的商人,都會選擇放棄這筆生意。所以在基斯裡夫城的授意下,在厄倫格拉德港口向帝國購買的糧草都是先運輸到奧斯卓斯克要塞,然後再分出一部分給斯拉格霍夫要塞。
聽出伍茲好像沒有什麽談興,扎克也識趣地閉上了嘴。雖然自己比伍茲大了快一輪,當時和伍茲相處的這幾天來,伍茲給他的壓力確實和自己面對領主大人一樣。所以在這幾天巡邏的道路上,
扎克也不知不覺地以伍茲為主,凡事都要問一問伍茲地意見。 伍茲沒有在意扎克的臉色,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遇上零散的敵人,好讓自己一展身手,獲得殘余的生命氣息。
……
斯特拉斯帶著幾個手下遊蕩在奧斯卓斯克要塞附近。
半個月前,他帶著百來號人,渡過利爪海,從薩爾斯登陸,開始了這一次對基斯裡夫的掠奪。
作為諾斯卡人裡面少有的腦袋瓜子靈活的人,他甚至在巨魔國度裡面招募了幾個巨魔,作為雇傭兵,跟隨自己掠奪基斯裡夫北方行省。
在盡興殺戮了幾天之後,斯特拉斯帶著他的手下在北方行省遊蕩,不斷地尋找著獵物。
直到七八天前,一大隊基斯裡夫騎士發現了他們,在目睹了他們的暴行之後,所有基斯裡夫騎兵瞬間紅了雙眼,在一個精銳翼騎兵的帶領下,四十多個騎兵大吼著“為了祖國母親”,奮不顧身地衝向了他們。
經過了一番血戰之後,憑借著偷襲,自己憑著重傷的代價,重創了基斯裡夫領頭的翼騎兵,甚至還帶走了十幾個騎兵,但是自己也被打散。
上百號人被分割成了好幾塊,自己好不容易捏合在一起的小戰團一瞬間土崩瓦解,連巨魔傭兵都不知所蹤,只剩幾個人跟著自己。
身為一個虔誠的恐虐信徒, 斯特拉斯對於這些外在條件限制完全不在乎,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實行了殺戮和暴行,恐虐總有一天會注意到自己。
他,
斯特拉斯,
來自諾斯卡的混沌掠奪者,
天生的戰士,
出生在嚴峻寒冷的環境中,諾斯卡人每一天都面臨著生存與死亡的挑戰。
在諾斯卡,只有強者才能興旺,因為弱者已被淘汰或是死亡。
諾斯卡人完全不會將心思放在耕種和養殖上,他們的眼裡只有斧子、刀劍和盾牌,其余所有東西在諾斯卡人眼中都不值一提。
自己土地上空無一物,在他們看來,脆弱的人類地盤上有著一切自己需要的物品。率領這些掠奪者的頭目往往面目可憎、身體壯碩、毛發濃密,身上覆蓋著傷疤,掛滿了戰利品。
他們手上的武器殺死過無數愚蠢到膽敢挑戰他們的凡人,這些蠻人領袖目空一切、凶殘至極。
無數戰鬥將他們磨練成老練的殺手,然而,就算是風調雨順的時期,他們也會為了下次掠奪的領導權的榮耀而大打出手、至死方休。
胡亂扯下一根大腿上的肉,斯特拉斯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自己的斧子已經幾天沒開過葷了,自從上次和基斯裡夫騎士硬碰硬打了一仗,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去掠奪了。
斯特拉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結冰了,來自血脈裡的暴虐因子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神智,他和他的手下已經感到饑渴難耐了,手裡的斧子正在渴求著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