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故還在疑惑著,頌聲與金色紙張全部都徹底消失不見,深處的呢喃聲也聽不到了。
一切又恢復了白茫茫的一片,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一會功夫,寧故胸口的傷勢就已經全部都好了,甚至看不出剛才有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慢慢退出自己的意識,胸口的那團白色大道氣已經消失不見了,散落在自己的骨骼各處,靜靜蟄伏著。
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雪,天地間潔白的一片。
寧故望著自己的小屋,重新修繕的房頂還透漏著一股木質的氣息,自己的小床也被換了一張更大的木床,上面正鋪墊著乾燥的野草。
野叔走進屋來,見到寧故醒了說到:
“你終於醒了?”
寧故看著外面的小雪,問道:
“這一會怎麽都下雪了?”
野叔嘿嘿一笑:“這一會?你知道過了多久了麽?”
寧故一頭霧水,我不就是入定了一會,什麽叫過了多久?
“你已經坐在那不吃不喝感悟了一個月了!”
野叔的話猶如炸雷一般怎了寧故一跳。
“啥?不可能啊,我怎麽感覺就一會功夫,怎麽就一個月了?”寧故忍不住問道。
“我也納悶,一般人初窺悟道都是很快醒來,有些天才甚至一秒初窺,很少見有你這樣足足沉迷了一個月的。”野叔用著感歎的語氣,繼續說道。
“一般來說初窺時間越長,說明越沒有大道資質,但是你好像是個例外,你對大道的感悟遠比別人敏感的多,卻仍然沉浸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不管怎麽說,恭喜你這麽快就進入初窺了,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同了麽?”野叔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寧故靜下心來,發現身邊的一切變得更加的細膩,感知更加的靈敏,距離很遠也可以像在身邊一樣了解。
“初領大道之氣的好處就已經彰顯了,料敵於先,謀而後動,這就是初窺的意義。”
寧故輕輕釋放出宿氣,變得更加凝實且得心應手。
“你小子還是比我當初聰明多了,我要有你這樣的悟性,估計也不至於被人整天追著打打殺殺了。”
寧故收回宿氣興致勃勃問道:“初窺是什麽?我現在屬於什麽級別的高手了?”
野叔不屑的一撇嘴:“初窺就是對初悟大道的修煉者的一個稱呼,還算不上高手,”
“行吧!”寧故倒也不氣餒,繼如無其事的問道:“那野叔你什麽時候初窺的?”
“我……”野叔老臉一紅:“你管我幹什麽,趕緊滾去做飯!”
寧故嘿嘿一笑,跑到院子裡生火去了。
院子上面被野叔圍了一層薄薄的藤布,沒有積雪落在院子中。外面的溫度已經比較低了,寧故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絲絲熱氣遊遍全身,絲毫沒有感覺到冷。
“這一個月我獵取了不少,足夠咱倆一個冬天的口糧了。”野叔也走出屋來,望著外面的雪慢慢說到。
寧故入定了足足一個月沒有吃肉,嘴裡早就淡出鳥了,只顧著燒火烤肉,壓根沒聽到野叔在說什麽。
野叔也不計較,坐到火堆旁邊,繼續說道:“最近我在林子裡發現了好多人的屍體,只有人骨,沒有血肉,我猜測是一個月前古碑異象造成的。”
“這也間接說明了殘陽古碑確實不允許外人進入殘陽森林,除了咱們倆。”
“哦哦,
”寧故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火苗在木頭上跳舞,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 “辛贇又來了一趟,這小子好端端的,看來是沒有受到殘陽古碑的影響,又來給我透露殘陽城的消息,讓我去殘陽城找他。”
“我總感覺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對付殘陽城主,”寧故突然插嘴道:“如果要對付殘陽城主,為何不找大道高手,而找野叔?”
野叔撇了撇嘴,說到:“你以為大道高手是大白菜啊說找就找,大道高手極少,大多又性情高冷,哪有這麽容易就找到。”
寧故搖搖頭:“野叔還是靜觀待變,他們明顯有屏蔽古碑的秘法,他們一定還會再來找你的。”
野叔將信將疑,自己也沒有很合理的解釋。
“肉熟了!”寧故直接伸手上去就抓。
“臭小子給我留點!”野叔也不含糊,張嘴就咬。
“還要叮囑你一件事,近來殘陽森林進來了許多陌生人,不要輕易顯露你的大道氣息,很有可能你的存在是古碑沒有針對咱們的關鍵。不是人人都像辛贇他們那樣有恃無恐。”
寧故認真的點點頭,近來殘陽古碑動蕩,弄得整個殘陽人盡皆知,殘陽森林的古碑又與殘陽城的同氣連枝。殘陽森林內如同一塊巨大的寶庫,如果沒有殘陽古碑的鎮守,裡面一定會遭受各門各派的高手洗劫一空。
“還有,初窺之後,代表你已經正式接觸了大道氣息,要記得不斷溫養,嘗試去不斷的感悟。”
“對了野叔,”寧故突然想起自己領悟初窺時看到的遠古畫卷的事,還有金色的紙張,張了張嘴,卻出奇的沒有問出來。
“怎麽了?”野叔見半天沒有聲音,忍不住問道。
“沒事,再烤一塊肉吧。”寧故搖搖頭,沒有說出口。
野叔將信將疑的重新拿起一塊生肉放到火上,也沒有繼續多問。
寧故敏銳的覺察到了自己身份的特殊,自己的一切好像都不太尋常。野叔幾乎從不教導自己修煉的法門,卻仍然能自我領悟,他從來不覺得天才二字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
“而且最近怪事連連,好像每一件事都不是我引起的,卻每一件事都多多少少與我有關。染血的骨架是我先發現的,跟我有關的村民又奇異的消失不見,禁止任何人進入的殘陽森林古碑唯獨允許我和野叔在裡面一呆就是五年。
“奇怪的大道氣息,金色的紙張,如雷般的頌聲都在說些什麽?還有那畫卷上展示的絕代風姿都是真實的麽?”
寧故暗暗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吃著嘴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