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劍閣。
諸天劍閣作為殘陽最大的劍閣,卻在距離殘陽城最遠的西北方的山脈上。
一閣猶一劍,一劍衝雲天。
主劍閣猶如一把利劍出竅,古樸而典雅。還有三千六百副劍閣,圍繞著主劍閣依次排列。
據說諸天劍閣創立之時,每一個劍閣的位置就是設計好的,若所有劍閣同時激活,可以催動日月流轉,江河倒流,天地反覆。遠遠望去,猶如群星點綴在天地之間。
劉子陰已經來到諸天劍閣半個月了。
白老如約將劉子陰安排到主劍閣後便悄然離去,不知所蹤。
劉子陰走的時候,劉敬也沒有交代什麽,告誡他務必在諸天劍閣留下,僅僅將自己的玉佩給了他,甚至連行李都沒有帶,這個玉佩是劉子陰的娘留下的,上面滿是祝福與思念。
劉子陰拋掉腦海中的思緒,拿著掃帚繼續掃著台階,綿綿的小雪飄落在頭上,弄得頭髮濕漉漉的。
“白胡子老頭就會騙人,明明告訴我過來學飛劍的,卻讓我在這掃地。”劉子陰一邊抹著鼻涕,一邊嘴裡念叨著。
主劍閣台階長且寬,足足有一萬三千階,閣主說,掃罷一萬三千階,方可入閣。
劉子陰掃了足足半個月,才掃了不到三千階。
本來掃台階的是一個老頭,劉子陰來了之後,老頭子輕松了許多,每天躺在劉子陰掃完的台階上哼著小曲,無所事事。
又掃了兩個台階,劉子陰把掃帚一扔,坐在地上越想越氣。
“小屁孩,怎麽了這是。”
老頭湊過來,摸了摸劉子陰的頭。
“你們都是騙子,老頭都不是好人!”劉子陰氣鼓鼓的說道。
“哈哈哈哈,誰騙你了?”掃台階的老頭被他逗樂了,不禁哈哈大笑。
“一個跟你一樣的白胡子老頭,”劉子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他騙我過來學飛劍,但是我過來半個月了也沒讓我學。”
“哈哈哈哈哈。”掃地老頭髮出爽朗的笑聲,“老頭可沒騙你,這裡真的是學飛劍的地方,只是你要掃完地才能學。”
“真的麽?”劉子陰擦了擦鼻涕,一臉的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掃地老頭伸手一指,扔在地上的掃帚騰空而起,在天空中飛舞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好厲害。”劉子陰追逐著飛舞的掃帚,在雪中奔跑著。
“沒騙你吧,只要你掃完我立馬就教你。”
“好!”劉子陰重重的點了下頭,還不忘將鼻涕抹在掃地老頭的衣服上。
劉子陰興致勃勃的重新拿起掃帚,一邊揮舞著,一邊在地上隨便劃拉著,又看得掃地老頭一陣哈哈大笑。
“老頭,你真的只是掃台階的麽?”劉子陰一邊掃著,一邊問道。
“當然了,如假包換。”老頭呵呵一笑。
“那你這麽厲害還在這裡掃台階,我要像你這麽厲害,肯定是我們小夥伴裡的頭頭了!”
“哈哈哈,”掃地老頭又被劉子陰的話逗笑了,說道:“那你就好好掃地,等掃完了你就知道,這裡人人都會飛劍,厲害的緊!”
“老頭你人挺好,雖然那個白胡子老頭對我也挺好,但是我感覺他只是表面對我好,而你是真的挺親切。”劉子陰一邊掃著地,一邊心直口快的說著。
掃地老頭心中一凜,這孩子十歲左右看似癡傻,心中卻如明鏡一般,照得世間深入骨髓,直射人心。
老頭想著想著鼻子一酸,說道:“按理來說,如果我孫子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你一般年紀了。”
“啊?”劉子陰不禁停下腳步,問道:“那老頭你孫子怎麽了?”
“死了,和她母親一塊死了,難產。”老頭親身經歷了什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過了這麽多年,想起來仍忍不住潸然淚下。
劉子陰同情的說道:“我的母親也是,我父親告訴我,我母親為了生我,也死了,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麽樣子。但是我父親提及此事總是沉默,我總感覺沒有這麽簡單,可是我又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
掃地老頭輕輕擦了擦眼淚,說道:“既然是你父親同意送你來,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你一定要好好修煉,聽你父親的話。”
劉子陰重重的點了點頭,賣力的掃了起來。
白老重新回到劉敬的小院的時候,劉敬人已經不在院子中了,灶中的火還留有余溫,似乎也是才走不久。
沒有了劉子陰在身邊的劉敬,徹底脫去了束身的枷鎖,他發誓要將當初殺害妻子的凶手,一個一個挖出來,手刃他們以告慰妻子的在天之靈。
“劉敬一生行事坦蕩,只怕過剛而易折啊。”
白老長歎一口氣,留下一封信, 轉身離去。
……
殘陽城。
經過白老上次對殘陽古碑淨化後,果然一個多月內都沒有發生暴動,楊燁也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殘陽古碑不僅鎮壓著殘陽城,更鎮壓在他的心上,令他久久的喘不過氣來。
“城主。”左衛突然出現在楊燁的身後:“據重甲回報,齊勝等人在一個月前果然去了殘陽森林。”
“齊勝只是一個接近大道實力的武者,是怎麽敢進去的,肯定有人在給他出謀劃策,同夥是誰?”
左衛猶豫了一下,說道:“除了有齊勝外,剩下的實力都不足為懼,只是據重甲回報,發現了疑似商宮學子一個叫辛贇的讀書人。”
“辛贇我知道,一個只知道紙上談兵的腐儒而已。”楊燁不屑的擺擺手,左衛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商宮辛贇。”楊燁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你是代表著你自己,還是代表著商宮?商宮一定有屏蔽殘陽古碑的秘法,就連你商宮都忍不住了,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要插手我殘陽城的內事。”
一瞬間,左衛又出現在楊燁的身後,楊燁一皺眉,問道:“又出什麽事了?”
左衛無奈的拱拱手,說道:“黑芒又傷人了,還是那個戴著鬥笠的年輕人,他這一個月已經在城裡尋隙滋事很多次了,傷了好多咱們的人,就連重甲……”
“不要管這個人,”楊燁擺擺手:“一個跳梁小醜而已,若不是他身後的勢力,早就把他除之後快了,先讓他蹦躂一陣,當務之急是維護殘陽古碑的穩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