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跟著下面的震動一跳一震,過了一會兒,聲音沒了,估摸著是走遠了,這時我才緩緩而下,癱坐在地上,我說我們得想個辦法到那個閘口那裡去,“沒錯,不過問題是,要怎麽避開這東西”
“如果我們兩個萬一交代了在這裡,這東西就會變化成我們的模樣”
“變成我們的模樣?”我不可思議的問著,“對,如果給他逃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妖怪害人匪淺,如果是頂著我們的模樣四處作亂,那就真的完了,屆時我們不僅死都已經死了,而且名聲還不保,它會頂著我的臉,去接近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說:“不管怎麽樣,我們一定要把它困死在這裡”
說罷我問:“老哥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他思考了一會兒,問我說:“當時我們把它壓製在了地上,它是怎麽逃脫的?”
我說那是因為我肩膀被它戳中,說著我伸出肩膀看了一下,剛剛活生生被那東西用長矛刺進了肉裡,“不對”他皺了一下眉頭,我說怎麽不對,“我的意思是,你的肩膀受傷,它應該趁勢追擊,把我們兩給殺了,可是為什麽它卻逃出了人俑的身體”
我說也許是因為它害怕我搬起石頭砸它,會傷害到它,老哥還是搖搖頭,“之前那個人俑已經粉身碎骨過一次,可是它卻依然重合了起來,看樣子也並無半點影響”
“那是不是,它就是想換一個人俑附身,就像這個騎兵俑,我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許是因為這個長矛俑太弱,還能被我們牽製,所以它惱羞成怒,想用這騎兵俑來擊潰我們。
但是他依然搖頭說:“我看不像,它的真身應該是很脆弱的,我們事先並不知道它藏在這人俑裡,所以它根本沒必要直接暴露出來,別說我們不知道,哪怕就算我們明知道它在這人俑裡,我們也拿它毫無辦法”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辦法,只有一個一個去推理,哪怕有一絲蛛絲馬跡,我們都得找出來。
想著想著,我有一些困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等我再醒過來,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發現腳直接碰到了石頭岩壁,“老哥?”我試著小聲的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我,“老哥”我又喊了一聲,依舊沒有人應我。
我趕緊起來查看,果然四周早已沒有了人影,他又消失不見了。
這下,所有的恐怖與寂靜感瞬間再次襲來,但我不能慌亂,現在這種情況越亂越容易出問題,我不斷在腦子裡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試圖催眠自己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即使只有我一個人,我也必須要過去,不過唯一的一點,就是他究竟去了哪裡,如果沒有他在,我一個人要應對這種妖怪,估計是完全沒有希望,不過就像我們之前討論的,那東西為什麽會突然離開人俑呢?
說著我看向我的肩膀,睡了一覺起來似乎就並沒有那麽疼了,我難道是年輕氣盛,所以恢復的也快,之前被那畜生咬的地方不遠處,就是被長矛刺中的地方,兩個受傷的地方都在我的手臂往上,肩膀處的位置,我看著早已乾涸的血漬,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麽。
對了,是血。
如果說在那東西離開人俑之前有什麽異常的話,那就是我舉起石頭的時候,被它用長矛刺進了肩膀,而濺出來的血,濺到了人俑的身上,所以應該是我的血,才把它從人俑裡逼了出來。
想著我有些疑惑,我的血,
莫非是什麽傳說中能辟邪的寶血?可在我的印象中這寶血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功效,小時候在老家就曾被坡上的蛇咬過,我們這邊說叫菜花棒,又叫菜花蛇,學名王錦蛇,雖然無毒,但也證明我的血並沒有什麽驅魔降妖的功效,傳說只怕傳說,添油加醋,難不成還真有那血能避諱一說? 要是真有,那也是黑狗血和雞血,人我是真沒聽說過,而且我自問自己也不是那種什麽天命之子,難不成是只是這東西單純的怕血?
我現在心裡有底了,假如它真的怕血,那就好辦多了,我小心挪動著腳步,朝洞口挪去,沒有一點聲音,那個布繩子已經沒有了,我順著洞口直跳了下去,說來也奇怪,這麽高我跳下來居然沒有半點事,就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我貓著腰潛行,一些人俑和戰車俑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碎土爛泥撒了一地,全是一些殘肢斷臂,如果這不是泥土而是人,那我真想不出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被打斷的半截長矛,看著這強大的破壞力,有些心生畏懼。
這一路都沒個動靜,就好像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我有些奇怪,難道它已經走了?
但是我不敢輕易放松戒備,還是用力擠了擠傷口,才勉強擠了一點血出來,摸在了手上,雖然這麽做了,但更想最好是能夠別碰見它,就這樣偷偷溜走是最好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你越怕什麽它越來什麽,就在我快要走到剛才發現它的地方時,就聽見前面發出“噔噔噔”的聲音,我快步過去擦探,但是卻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而來,我剛想繼續走,只見身旁的一個人俑動了一下。
我立刻反映了過來,抬腳就踢了過去,但意外的是被震飛的居然是我自己。那人俑居然紋絲未動,看來它還想隱藏,我立馬就衝了過去,可是還未到它身前,就被它迎面刺來。
可惜我早有準備,當即手起矛落,擋住了這一刺,然後順勢衝到了它前面,抬手狠狠刺進人俑的胸膛,但一秒鍾後我就開始後悔了,轉身便逃。
因為這斷矛竟然是在戳到人俑的一瞬間整個碎成了渣,看起來它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堅硬,可是當時我明明眼睜睜見到那個長矛俑僅憑這個就穿透了好幾個人俑,難不成這玩意兒和打遊戲一樣,也有附魔?
我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但是它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而是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才想起手上的血,便朝它身上抹了過去,在血接觸到人俑的一瞬間,果然,人俑開始劇烈顫抖,我趕緊後退兩步,用手狠狠把傷口再次擠破,血不斷的流了出來,在人俑的劇烈顫抖下,那東西衝了出來,我抓緊機會,胳膊用力一抬,血水瞬間就撒在了它的臉上。
血水濺在了它的臉上,發出一陣‘滋滋滋’的聲音, 就如同烤肉那般,可是接下來卻不是烤肉的香味,而是撲面迎來一股惡臭味。
那味道就如同穿了幾年沒換過又拿來燒焦的鞋底子一樣,我一陣惡心,它發出‘啊啊’的聲音,卻不像人叫出來的,我無法去形容,只是血就像熱油似的在它臉上發出一陣煙氣,它疼得亂跳,我見狀立馬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想著砸也要砸死這東西,就這樣過了兩三秒,我將手裡的石頭使勁朝它砸了過去,但卻被它躲了過去,一溜煙又逃進了陰影中。
看來這一次確實是傷到它了,但是這也讓我更加擔心,因為可以肯定,我已經惹怒它了,所以我得趕緊溜到那個閘口那裡去,我一路狂奔,但是剛走沒幾步,就感覺到腳底下的地面在震動,而且這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厲害。
我心想不會是來了輛坦克吧,好在以前沒有這玩意兒,轟隆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次來的確實不是坦克,而是所有的人俑。
“你媽賣批”我氣得用重慶話罵出了髒話,“你是要整死老子”說著我又氣憤又無能為力,只能趕緊溜之大吉,可惜我身邊的人俑也很快被感染,舉劍朝我砍了過來,我眼快躲閃,另一個人俑又拿起盾牌橫著擋在我前面,沒辦法我隻好想辦法直接從它胯下鑽了過去,可是剛伸出個腦袋一個斧頭就劈了下來,我嚇得縮回脖子,這一斧頭下來,我豈不是身首異處,我剛縮回頭,就被拿盾人俑抓了起來,而那長劍俑作勢要劈下來,就在劍快接觸到我頭的時候,我急中生智,馬上把肩膀上的血灑在長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