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錘,這是現代的東西,這個洞並不是什麽所謂的為了逃出去從裡往外打的洞,而是,一個從外往裡打的盜洞。
如果這是一個盜洞,那麽更有可能的就是,這個盜洞是在多年前就已經打過,因為這麽短的時間,就算是北面有通天的本領,都不可能打出來。
而從分開開始,他們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這裡究竟是哪裡?你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對不對?”
北面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我,臉上帶有一絲詫異,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在這樣的場景裡,可是既然話已經出口,是收不回去的,況且,猛哥不能白死,我必須要問他們一個說法。
我還想開口,突然,那個大壯衝了過來把我嘴巴捂住,我被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這是要把老子殺人滅口了?
於是我拚命掙扎,他見我掙扎,更加緊緊束縛住我,眼神凶狠的瞪著我,我心說你媽的,要弄死老子還不讓老子掙扎,但是這次我明顯會錯他的意了,他掰了我一下,指了指上頭,順著他指的方向,我才發現了一束光。
這束光是從上面照射下來的,這意味著,上面有人。
果然我聽到了有人講話的聲音,只是聲音沉悶,聽不清說的什麽,這時候我就很羨慕六子那雙耳朵了,有他在,那肯定就不是問題了。
莫非是侃叔他們?我們難道這麽快就已經趕上他們了?還是說他們也跟我們一樣迷路了。
我打算順著那個光眼捅出去,侃叔他們來了,我正好可以和他討個說法!
可是那大壯又死死把我按了下來,我想說話,但是嘴又被他捂住,講不出話來,他不讓我動,隻讓我聽,無奈,我又聽了幾句,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麽,可是聽到有一個人說話的口音好像很嚴重,聽起來也不像是侃叔的人。
我大吃一驚,就算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裡怎麽居然還有別的人,如果是這樣……那麽說明這裡,肯定出了問題,現在這兒一點也不安全,如果我們被他們發現,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我的呼吸開始凝重起來,然後我貼著地面去聽,找到了稍微薄一點兒的地方,才聽清楚說的什麽,我拍拍大壯的手,示意讓他放手,意思是我不會亂動,我隻想聽個究竟,他這才把手放開。
“我說,趙把頭,咱還有多久能出去?我看,再不出去就要被他們捷足先登了”,說話的人聲音細細的,像是個娘娘腔一樣,如果不是在這兒聽見他的聲音,我還以為我是到了戲園子。
回答他的人則聲音粗狂的多,“莫事兒,著啥急”回答他這人聲音其實也算不得多粗狂,不過一跟那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了。
“趙把頭,我怎不急,要是讓那幫人捷足先登,哼,我回去可怎麽檢查,畢竟,是李公子親自交代我來的”
“少他娘拿李公子壓老子,出不出的去還不一定呢”我聽到這兒愣了一下,總覺得這人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呢。
“哎喲,趙把頭,消消氣兒,您看我們這不是都快出來了嘛,聽李公子說呀,這裡頭可是有不少好貨呢,到時候這兄弟們這輩子就吃喝不愁啦”
“哼,要不是看在李公子的份兒上,你娘的”遭了,我想起來了,這趙把頭的聲音我在哪裡聽過,是之前在路上遇見的那批中原人。
向導他們應該已經把路給封住了才對,怎麽會,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向導那邊出了差錯,
看樣子他們比我們晚不了多少進來,現在我感覺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心情湧上心頭。 “我說,那仨人怎辦?”那人細聲細語道,“先給他捆住,到時候說不定就有用”
聽到這句話我猶如五雷轟頂,駿爺六子他們被抓住了!
對我而言又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好消息是我知道他們平安無事,壞消息是他們被抓住,而我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要去救他們。
“北面兄……”為了救出六子他們,我隻好低聲下氣一些,他把手伸出來,說:“不必”我說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隨時可以把你甩下去”
他給我整的徹底無語了,我在心裡咒罵他千萬遍,但是嘴上仍然在請求他的幫助。
“要我幫你不太可能,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往回倒退十米,找到最薄弱的地方,上面就是這個石室的隔壁”
“你如果能救出他們,一直往西走,在一個拐角,你會看見第三根石柱上有一個特殊的印記,一個六芒星,摸著它,順時針轉三圈,再往東走,就可以出這個迷宮”
我也不再言語,說一聲謝了,他們便再往深處爬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他這一番話更加讓我震驚,他真的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難道他是想獨吞?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我往後退了十幾步,大概估摸著距離,敲了敲,果然有一些空鼓,我使勁用腳往上一踹,上面的泥土就轟隆隆的往下掉了下來。
“媽的批”我趁著這個洞口鑽了出去,這裡也是一個石室,可是四周都是石壁,並沒有出口,“框老子?”我暗罵了一聲,氣不打一處來,衝著這個石壁一腳就踹了過去。
‘咕嚕嚕嚕’石壁竟然打開了,原來這裡竟是一個暗門,石壁外面是過道,我摸索著,在過道的盡頭,果然看見了他們,而六子他們三個人,就倒在原地,被捆綁著,昏迷不醒。
我只能耐心等待,等待他們入睡,不知道就這樣等了多久,等的我自己都困了,他們一行人這才睡去,我又多等了一個小時,等到他們都熟睡,我悄悄的潛入進去。
他們在一塊石頭的旁邊,我定了定身,緩緩地走了過去,走到他們身旁,還好,這些人都沒有驚醒,我拍了拍六子的臉,沒有反應,我又使了使勁,他還是沒反應,我心想這尼瑪,不會是涼了吧,然後伸出手去探他鼻息。
還活著。
我又去拍拍駿爺的,拍了兩下,他就醒了,他看著我,眼睛裡寫滿了迷茫,我趕緊把手指豎起來放在嘴上,做出噤聲的動作,他也下意識捂住嘴巴。
然後接著六子和那個老哥也醒了,看看四周,他們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我給他們解開繩子,就這樣偷偷溜出去。
“黎翊,我們這是在哪裡?”駿爺問道,我搖搖頭,趕緊帶著他們逃回那個石室,“這裡是哪裡?”六子也問道,我說不知道,這裡恐怕還在迷宮裡。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會被他們抓住?我走著走著你們就不見了”我問道。
“記不清了,隻記得你一直往前走,就像魔怔了一樣,我怎麽在後面叫,你都不回我,然後我們走著走著,摔到一個坑裡,然後就沒了意識”駿爺說的這段我好像根本都沒記憶了,隻記得我回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在了。
六子奇怪道:“那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我猶豫了一會兒,說:“是北面”他們都震驚不已,“北面?!你在哪裡碰見他?!”
我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然後問道老哥,北面為什麽會來過這裡,難道他就是出賣我們的那個人?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印象中北面不是這樣的人,“那是怎樣的人?”我反問道。
“我進侃爺的班子也有二十余年了, 我隻記得那一年,侃爺去浙江沿海,從那裡帶回來一個小夥子……”
“給大家夥兒介紹一下,他叫北面,以後就是咱們班子裡的人了”侃爺拍了拍北面的背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忘了那裡的事,從現在起,你會重獲新生”
那個叫北面的小夥子,沒有任何言語,轉身一個人坐在礁石上,望著後面的大海獨自發呆。
若乾年後,那個叫北面的小夥子早已名鎮四海(侃叔他們一直在江蘇一帶活動),獨當一面,在江南三省,行裡已經到了無人不曉的地步。
“那他跟著侃叔那麽多年,就沒有別的想法?比如?”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老哥又想了想,搖搖頭堅定道,沒有。
這就奇怪了,這北面既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他行事為何如此奇怪,還偏偏背著侃叔呢?
外面突然傳來吵鬧聲,“他媽的,什麽時候跑的?老子怎麽不知道?快,給老子找”被發現了,還好我們在石室裡,他們應該不知道這裡有個石室。
過了半天,不再有聲響,不知道他們是否走了,但我不敢出去確認,可是我出來的地洞已經完全塌方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無奈,隻好幾人悄悄出去,打開石室門,見沒有人守在外面,應該已經是離開了,我們便悄悄地離開這裡,隨後,我按照北面說的,一直往西走,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沒看見那根他說的柱子。
難道是我方向走錯了?但是隨後不久,我就看見了他說的柱子,但是不是三根,而是有三百根之多。